“为什么？”
    “我觉得……你爸爸还挺好的啊？”
    千璃自顾自地说，“他不是在感情这方面好像还挺民主的嘛？”
    上次，听说教父给了帝夜瞳一年的期限以后，千璃就下意识地觉得教父没有“坏”了。
    至少没有直接逼帝夜瞳娶伊丽莎白。
    再加上今天薛妈妈的事情，千璃觉得还很有必要联系“家庭关系”，怎么说以后也是一家人了。
    在有了瞳和哥哥以后，她也憧憬有一个温暖的家庭。
    然而。
    听着她的那些话。
    帝夜瞳的神情却越来越沉。
    他黄金瞳深深地凝视着千璃，压抑着的胸口又开始发堵了。
    民主？挺好的？
    那是因为她不了解教父，所以才会这么说。
    教父……绝对不是她想象的这样。
    他转移视线，看着窗外不断向后倒退的树木，语气深沉，“那不如以后再说……？”
    “以后？我觉得这个寒假就很不错耶？时间挺长的，应该还可以一起过年？教父不是很喜欢华夏吗？不知道像春节这样的日子他会不会怀念？”
    千璃兴致勃勃地说着，右手还开始比划了起来。
    她的脸上满是笑容……
    寒假回去看看爸爸什么的，听起来多美好？
    父亲……
    这是一个普通人最基本的词语，可在她的记忆里面却是没有的，她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当一个好孩子的。
    帝夜瞳的眸色很深，任她在旁边神采飞扬地说着。
    反正离寒假还有几周，能拖一阵是一阵。
    他点头，“好。”
    “那再给教父带点特产什么的？”
    千璃偏着头，“老年人会不会需要点补品？那就补品吧？”
    “好。”
    “到时候我们还可以一起去旅游什么的？”
    “好。”
    “那我去看看手机日历，选一个出发时间？”
    “好。”
    接连几个好字，蓦地让千璃有种被泼凉水的感觉，“我怎么感觉你一点儿都不在意啊？”
    帝夜瞳拧了拧眉头，“怎么样才算在意？”
    “提点意见什么呀……？”
    “你的意思是让我说不好？”
    千璃：“……”
    什么意思嘛！
    她气呼呼地说，“就是想要你参与一下讨论什么的……不然会让我觉得，只有我一个人在意这件事情。”
    帝夜瞳将视线从窗外移来，幽幽地看着千璃。
    事实上，教父不需要补品，在意大利他什么都不缺；教父更不需要旅游，他几乎腾不出任何时间来陪别人……他永远都很忙，家庭什么的，并不存在。
    更别说还有伊丽莎白的事情。
    他们……
    根本不可能回意大利。
    “……”
    千璃发现帝夜瞳冷沉下来的脸色，“喂，不会生气了吧？”
    她移动过去，双手勾住帝夜瞳的脖子，“我开玩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了。”
    他不会以为她又闹别扭了吧？
    帝夜瞳将她搂在怀中，“没有生气。”
    听此。
    千璃才松了一口气，嘿嘿地笑了笑，“那就好。”
    帝夜瞳看着她的笑容，眉头拧得厉害，于是将她抱得更紧。
    千璃还想说些什么。
    但帝夜瞳的目光刚好从窗外扫视而过。
    他看见外面有一处大商场，仿佛想到了什么般，喊了一声——
    “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