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身子微微下垂。
    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挠着千璃的耳朵痒痒的，胸口抑制不住地疯狂跳动。
    他总是可以轻易地挑动她的弦。
    让帝国黑界西区的二把手，忠心耿耿的白虎堂堂主的女儿，横着出去……
    这话无论落在哪个道上面，都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存在。
    可惜。
    对于千璃而言，没有威慑性。
    她轻轻一笑，用手推了推他的胸膛，笑的异常亮眼，“抱歉……以我的实力，如果我想，我也可以让她横着出去。”
    她是谁？
    杀一个人与杀两个人有什么区别？
    “……”
    帝夜瞳的眼神一下便暗淡下来。
    谁生下来不是高傲的？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无异于死缠烂打？
    他希望她可以再一次主动的、热情的投入他的怀抱，可幻想一次次击碎。
    如果他不主动出击，怕是她就会像流沙一样从手指中溜走！
    “千璃，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绝情。”
    “你是第一个。”
    “……”
    帝夜瞳笑。
    那他是不是还该庆幸他是她第一个绝情的人？
    他的笑容里面仿佛带着三分痛心、七分疲惫，让千璃的心咯噔了一下，语气也软了不少，“让我过去吧……”
    说着，便去扯他的袖口。
    她拉住他袖口的那瞬间，帝夜瞳的身体怔了怔。
    千璃的声音清淡，“借过。”
    “……”
    “借过！”
    “……”
    “喂，你听见没。”
    话音刚落。
    帝夜瞳仿佛再也没有办法压制着内心的情感了般，一把将千璃死死地按在了洗手间的墙壁上。
    大理石的瓷砖有种透彻心骨的凉……
    他握枪的手有一层厚厚的茧，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
    千璃瞪大眼睛。
    没有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
    细细碎碎的吻落下来，在脸上扑闪着，非常的轻柔。
    该死的……
    怎么又吻她？
    千璃恼怒，一把将他推开。
    本来以为会是一场艰难的历程，可她没想到他压根儿就是没有阻拦般的，只是一推便放开了抓住她的手。
    “……”
    帝夜瞳早就料到她会有这种举动，所以那张英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如果没有期盼，便少了一丝悲伤。
    千璃擦了擦唇角，“不是分手了吗？”
    帝夜瞳喉咙滚动了几分，黄金瞳暗沉了几分，像是在给千璃说，又像是在给自己说，“看见某个女人被欺负了……本来不想管，但又觉得放心不下来。”
    “哈？？？”
    千璃如同听见什么笑话。
    “你搞清楚点，刚才是我在欺负别人，不是别人欺负我，虽然那杯红酒是那女的要泼我，但被我泼了回去……我有我的能耐，谁都欺负不了我。”
    她说的自信潇洒！
    但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
    千璃的蓝眸还是忍不住看了几眼帝夜瞳。
    其实，她也是被人欺负过的，除了小时候的无能，成为一代杀手女王的她，似乎每次被欺负的场景都有着帝夜瞳的存在……
    好像他天生是她的弱点。
    躲不过，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