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他送的吗
“水……水。”
“晴娘!”听到徐晴娘的呻吟声,林立秋立即上前倒了一杯水给她,“感觉怎么样?有舒服一点吗?”
徐晴娘下意识地想要起身,脚踝处立即传来一阵刺痛,她倒吸了口冷气,忍不住叫了起来。
“小心,你的脚踝扭伤严重,最好不要动。”林立秋温柔地扶起了徐晴娘,让她靠在靠枕上,“你现在很虚弱,最好不要乱动。”
她回来了?徐晴娘转动着眼珠子认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这是她的房间后低声问了一句:“陆宸呢?”
林立秋拿着水杯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他温和一笑点头道:“放心吧,他也安全回来了,你的情况比他严重得多了。”
听到陆宸没事,徐晴娘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他人呢?”
“自己都还没有好全,你管他做什么!”见徐晴娘一醒来就找陆宸,林立秋烦躁了起来,音量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不少。
徐晴娘眨巴着无辜的双眼,不知道林立秋为何这么暴躁。
“对不起。”林立秋别了头去,调整好情绪后语气又柔和了一些,“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发脾气。”
“林大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睡多久了?”见窗外一片黑暗,徐晴娘故作轻松道,“我觉得我睡了好久。”
“现在已经快要三更天了。”林立秋看了一眼窗外,“从你回来,睡了一天一夜了,在地道中,你应该也昏睡了很久。”
睡这么久了?徐晴娘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难怪她觉得睡得头疼。
“我们怎么回来的?”
林立秋把他如何在怀德坊发现他们两个人,徐药伯又如何给他们用药的过程完整地说了一遍。
“这两天,你和我爹一定忙坏了吧?”徐晴娘感激地看着林立秋,刚睁眼就看到他,让她觉得很安心。
林立秋面带倦色,仍旧装作没事:“知道你失踪了,伯父和我都要急死了,我还能出去四处寻找,伯父只能在家里干等着,他才是真的煎熬。”
提到徐药伯,徐晴娘才想起来她没有看到徐药伯。
“我让他去休息了,白天他一直守着你,我怕他太辛苦,就让伯父回去休息了。”知道徐晴娘在寻徐药伯,林立秋揉了揉她的头关切道,“下次不要再以身犯险了,你知道这两天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
“谢谢你,林大哥。”徐晴娘垂下了眼眸,就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般。
“晴娘!”徐药伯激动地唤了一声,“孩子,你终于醒了了,吓死爹了。”
原来徐药伯放心不下徐晴娘,醒来后无论如何都要过来看一眼,他过来时正好碰到徐晴娘醒过来。
“爹,我没事。”见徐药伯一夜之间头发白了许多,徐晴娘心生愧疚,“爹,我没事,倒是您,看起来憔悴多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徐药伯眼眶发红,他慈爱地拨了拨徐晴娘的头发温声道,“你知道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让您担心了,是女儿不孝。”
“下次不许这样子了,自己什么身手不知道吗?还敢去追击什么黑衣人!”说着说着,徐药伯就动气了,他本来就不让徐晴娘跟着查案子,现在好了,还直接去抓什么凶手了,他能不担心,能不生气吗?
“爹,爹,不生气,不生气!”徐晴娘乖巧地替徐药伯顺顺气,故意撒娇道,“您说话小声点,这么大声,震得我脑壳痛。”
说罢,徐晴娘表情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
一旁的林立秋无奈的笑了,她有时候孩子气得让人不忍心责备。
“好了,好了,不要装了。”徐药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戏,不过还是心疼地问道,“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想吃什么?”
“八宝甜酪。”
“你这丫头,那要煮很久的!”徐药伯敲了一下徐晴娘的脑袋,“你是我的冤家吧,专门来折磨我的。”
“伯父,我出去买一份回来吧。”
“现在这个点,外面哪里还有人卖。”徐药伯看了一眼还一片浓黑的天空摇头道,“还是我自己去吧,反正也睡不着了。”
离开之前,徐药伯给了林立秋一个眼神。
已经有公鸡在打鸣。
徐药伯走后,徐晴娘和林立秋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扶你躺下来吧?”林立秋又坐回了椅子去,“你现在还很虚弱,躺着更舒服?”
“我想坐一会儿。”徐晴娘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她睡得全身酸痛,若不是脚受伤了,她还想出去蹦蹦跳跳几下。
“对了,这两天,长安城内还太平吗?”
“你比陆帅对案件还要上心。”林立秋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有不良人惨遭毒手,手法和之前差不多。”
“又来?”徐晴娘眉头紧锁,那长安城内的百姓岂不是人人自危?毕竟不良人在履行什么样的职责大家都知道。
林立秋的目光落到了床边的梳妆桌上,上面有两只精美的簪子。
“晴娘,你的房间若是不知情的人闯进来,一定会认为是男儿家的房间的。”林立秋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太不像样了,等你腿好了,我带你去挑一些好看点的家具。”
徐晴娘转动着眼珠看了看她房间的布置,除了灰青色就是纯黑色。一是她平时工作忙,没时间布置房间;二是她看惯了这种灰扑扑的样子,倒也觉得挺喜欢。
“林大哥觉得我这个房间太不像女儿家了?”
林立秋淡淡一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徐晴娘垂下了眼眸不作声,却发现她的床单被单都是纯黑色,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男儿家。
“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好好地添置一些东西,不许过得这样子。”林立秋宠溺地看着徐晴娘依旧苍白的脸,“看看你的这张脸,明明这么好看,却永远都素颜见人,可惜了伯父和伯母给你创造的这么好的先天条件。”
“我不方便。”
徐晴娘是真的考虑到她作为仵作,穿得过于鲜艳总是不好,显得她对死者及其家属不敬,而且女仵作已经是极其少见,她不想太过高调。
“桌子上的簪子是?”
“恩?”
“是他送的吗?”
徐晴娘抬起了眼眸不解地看着林立秋,她怎么关心起她的簪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