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还没死心吗？
    还没死心吗？
    这句话，就好像是一颗沉重的石头，轰然坠落在水凝霜的心湖之中。
    她心头狠狠的颤抖了一下，眼神复杂的看着凤卿尘，眼圈红了：“我早在看透他本性的那一刻，心如死灰，只是这些年，苦了你了……”
    苦了她的尘儿，五岁以后就没过过好日子。
    年纪轻轻，就被人害死……
    不过，凤卿尘却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见水凝霜又是一身的悲痛欲绝，忍不住问：“既然如此，为何不回到水家去？有外公在，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你！”
    提起这个，水凝霜眼泪更多了。
    她见怀里的念卿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急忙空出一只手擦擦眼泪，把念卿的帽子拽下来，这挡住他的视线。
    念卿：“……”
    这娘俩怎么都喜欢给人扣帽子。
    不过除了暗处快笑死了的十一，没人知道他的腹诽。
    水凝霜红着眼望着远方，哽咽了一下。
    “当年我执意嫁给你爹，你外公不同意，说此人心术不正，不是个好归宿，可我鬼迷心窍，死活不听，在家里闹开了，你外公说，你今天要是踏出这个门，就不再是我的女儿！”
    那天的场景，记忆犹新。
    她不顾父亲的阻挠，甚至埋怨父亲不懂爱情。
    没有半点犹豫的撞开父亲的身子，跑着离开了水家。
    她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泪。
    想起过往的一切，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一晃啊，十多年都过去了……哎，要说我这性格就是遗传了你外公，我们两个，一个比一个固执，当年那件事，他肯定对我失望透顶，巴不得从没生过我，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不闻不问……”
    凤卿尘死死蹙着眉头。
    按照外公当年阻拦的坚决态度，他不是个狠心到连自己女儿都不要的人。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误会。
    她拍了拍水凝霜的背：“娘，您先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我想，外公绝对不是那么狠心，那么绝情的人。”
    水凝霜也没说什么。
    只是抿唇点了点头。
    她抱着念卿想要回房，却又忽然回过头：“尘儿，你这是准备出门去？”
    凤卿尘看了看念卿苍白的小脸儿，点了一下头。
    虽然这孩子体内的毒一直潜伏着，没有爆发，但是一直这么虚弱着也不行，的确需要尽快调理一下身子了。
    “我确实要离开一下，但如今我和凤成翔已经撕破了脸皮，放你自己和小念实在不放心，我会让桃子栗子留在这里保护你们，我自己会注意安全。”
    该考虑的，凤卿尘都考虑周到了。
    她们母女两人的境遇，也是心知肚明，水凝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凤卿尘挑眉，勾了一下念卿的小下巴：“姐姐先走了。”
    换来这小屁孩冷哼一声扭头不看她。
    凤卿尘四人都是一脸好笑的神色，待到凤卿尘离去之后，念卿才蹙着眉头看向凤卿尘的背影，暗道，这女人要去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