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他好像一条狗啊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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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羿的眼珠子已经彻底赤红了,他的拳头都是血,眼底有着狂乱之前最后的清醒。他把血抹到泽州的下嘴唇上,然后自己狠狠吻上去,舔干净鲜血,“快说你爱我,说你一辈子都不离开我,我就原谅你。”
    泽州喘着气,光笑。
    “说啊。”
    “快说啊。”
    泽州疲极,微微叹气,他看着面容已经扭曲的承羿,放软了声音,“承羿,何必呢?”
    承羿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已经逐渐不太像人类的了,他转过身子,对前面的司机爆吼,“给我开回去!”
    眼前一黑,忽然颈间一阵剧痛让他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泽州是被疼醒的。醒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的腿不对劲了,极疼,上面还缠着绷带。泽州微微动了动腿根子,猜想应该是断了。他缓慢地眨眼,看到承羿坐在房间的阳台上,死命地抽着烟。
    天蒙蒙亮,他就坐在那里一根接一根地抽,胡子拉碴,是泽州从没见过的狼狈模样。
    “我想弄死你。真的想。”他走进来倒了杯水,淡淡地说,俯视着泽州。“你这样的蠢货,我要找几个就有几个。”
    “可是唯独你,我放不了手。即使我不爱你,泽州。”
    泽州抬起眼看那人,烟雾太多看不清,他也就懒得看了,忽然床边凹陷下去了一大片,有个人将他拢入怀中,“我真不想跟你在一起,但我更加不能容忍你跟别人在一起,你懂吗?”
    泽州说他不爱他,他信了。但那又怎样,他依旧不会放人离开。他用该死的冷淡的口气慢慢地说,“我本来想把你的腿彻底敲断,接也接不好的那种,可我不想你恨我。”
    泽州冷笑,目光落在自个儿疼痛不已的小腿上。
    这样我就不恨你了?
    “放心,只是骨折而已,我让人把你接好了。我舍不得你变成残废。我就是想让你在我身边不要乱跑,你为什么不听呢?你为什么不能让我省点力气呢?”
    泽州靠在他怀里,就算闭着眼睛也是疲惫不堪。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谁都没有说话,承羿却好像很满足的样子,“江震宇被他爸送回部队去了,没有三五年回不来,你最好不要再想着他,没用。”
    泽州笑,笑到最后,有眼泪从他眼睛边流了出来。
    他爱了这个男人五年,曾经那么爱他,原来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他曾经觉得,毕竟爱情是两厢情愿的事,哪怕得不到,他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弃妇。怨恨是确实存在的,但在那无比盲目疯狂的爱面前,那显得多么微不足道。此刻,他是真的尝到了恨的滋味。
    他抬起手,摸着脸,脸上一片可怕的湿冷。
    作者有话要说: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今天听的音乐稍微high了点就狗血成这样,大家有意见否?可以讲出来的嘛。
    PS:感谢
    红豆冰×50
    飞鸟和鱼×36
    脑洞菌
    21834875
    的地雷,谢谢你们么么扎!
    第16章 第章
    泽州醒过来时,床头的男人已经不见了,但是旁边的水杯里,多了一两朵刚采摘下来的二月兰。医生这时敲了门进来,给他换了药之后,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泽州懒懒的,眼睛抬也没抬,只是晃了晃手,不知道是当做回应还是赶人走。他讨厌这里的一切,连带着,对跟这里有关联的事物都感到厌恶。
    虽然改变不了什么,但他却也不想再委屈自己。
    但他在计算着,在想着一切,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哪怕再不堪,也未必是落于下风的。至少他知道李承羿全身的痛点在哪里,如果他想让他痛,手段多得很,何尝担心不够用?
    黑夜里没有星空,楼下的灯火也稀疏,泽州推着轮椅坐在阳台上抽烟,嘴角扬起淡淡的嘲讽。
    他说过他会爱他一辈子,说的时候的的确确是认真的,但现在,他同样也不惮于亲手埋葬自己的誓言。
    承羿,我离了你没关系,我重头来就是,你离了我会怎么样,我管不了那么多。
    把阳台的隔音窗户一关,泽州打起电话来。接起的那头,声音有些阴冷:“干嘛,有事说事没事挂掉,别他妈浪费我时间。”
    “是我。”泽州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有笔生意,干不干?”
    那头冷笑:“你付得起我就干,还没什么是我不敢干的。”
    凌然,以前从北堂主下面跑出来的小混混,家里有个吃喝嫖赌的老子,穷得很,缺钱,什么事都肯干。泽州见过他几次,是个能做事能靠得住的。
    泽州淡淡地说,“钱先打一半到你卡上,事成之后再打另一半。”
    “你先说什么事。”
    “杀了我。”
    泽州倚在窗台前,弹了弹手中的烟灰,看着楼下不断巡逻的保镖,心想,置之死地而后生,既然是后生,那必然要先死一死。
    烟灰不小心落在手上,有些疼,虽然不明显,但毕竟是烧过的烟灰,让人皱一皱眉头的本事还是有的。
    养伤的日子里,两人鲜少说话。泽州觉得自己的精神越来越差,有的时候,他居然能眼神空洞地盯着某一处看上半天,承羿在他面前了,他都不知道。只有等男人非常靠近自己了,他才忽然地转动眼珠子,仿佛刚睡醒一样问一句:“你有事?”
    尽管不想被当做疯子,可承羿的眼睛里明显出现了戒备。家里锋利的刀具不见了,就连泽州放在书柜上,用来插花的玻璃瓶也莫名消失了。他看泽州看得紧,有时候泽州半夜起床上个厕所,哪怕只是时间长了些,头一转,就能看到男人一脸惊惶地站在门边等他,那是泽州从没有在承羿脸上发现过的表情。
    泽州大概能猜出承羿在想什么,但他懒得澄清,他就是故意的,要不,毫无自知之觉的李总过得好得不得了,而他却郁闷得像个傻逼。
    恶劣心起,泽州会在睡觉时故意屏住呼吸,把搂着他睡的男人吓得好几次从床上滚下去。然后他就笑,看到承羿从地上爬起来要掐死他的表情,甚是快意。他想,哪天不是他把承羿逼疯,就是承羿把他逼疯。
    很明显的是,承羿的话也越来越少,整个人愈加消沉,除了吃饭一定要吃泽州做的外,泽州主动跟他讲话,他一般是不理的。泽州搞不清李承羿的脑回路,既然在一起让两个人这么痛苦,那何必要绑在一起?他搞不清也不想搞清了,李承羿脑子有病,他不能理解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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