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厉庭川怔住了，就连宋云洱亦是一脸愕然的抬头看向程淄。
    “什么人？”厉庭川很平静的问，眼眸里闪烁着沉冷与其戾气。
    宋云洱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无须再坐轮椅，所以此刻，她是站于厉庭川的身后推着轮椅的。
    尽管厉庭川看起来很镇定平静，但宋云洱能清楚的感觉到自他身上迸射出来的盛怒。
    “乔志扬的女朋友。”程淄说道，然后又朝着宋云洱看一眼，那眼神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
    “是吗？”厉庭川的唇角勾起一抹阴森的冷笑，“我倒是要去看看，他的这个女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警局
    沈良在审问前来自首的人。
    厉庭川与宋云洱在隔着玻璃墙看着里面的人。
    宋云洱瞪大了眼眸，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里面被审问的女人，震惊到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厉庭川倒是平静的很，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如平静的海面一般，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就那么直直的看着里面。
    那女人，与宋云洱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初看之下，还真以为是宋云洱，甚至就连声音都是一模一样的。
    宋云洱是震惊的，但是震惊过后，她的表情反而平静了，似乎这个人的出现，就在她的意料之内。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就那么直直的盯着里面的女人。
    审问的内容，他们当然是听不到的，能让他们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已经是给了厉庭川足够大的面子了。
    “厉总，这边请！”一警员对着厉庭川，很是客气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他们该离开了。
    这是警局的事情，自然不可能让他们长时间的观看。
    厉庭川倒是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程淄上前推着轮椅离开。
    “我……能跟她见个面，聊聊吗？”宋云洱突然之间问。
    她的语气中带着抹不去的恳请与期待。
    那警员看她一眼，“我去问一下，您稍等。”
    “好，谢谢！”宋云洱嫣然一笑。
    她贴墙而站，右脚微微的踮起，似乎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
    厉庭川抬眸看着她，表情沉重，但是并没有说话。
    宋云洱看他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什么也不说，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苦涩。
    厉庭川差不多能感觉到她此刻内心的想法，可能应该是在怨恨他的，怨他的不信任，怨他对她的怀疑。
    那警员回来的很快，对着宋云洱很客气的说道，“宋小姐，领导同意你跟她见面。不过，得等沈队问完之后。”
    宋云洱点头，“好的，谢谢！”
    然后就在接待室里等着。
    宋云洱坐于椅子上，垂着头，双手放于自己的膝盖上，并没有去看厉庭川。
    厉庭川就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这局促不安的样子，伸手握住她的手。
    掌心是暖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掌心，似乎在用这样的方式安慰着她，传递能量给她。
    宋云洱抬眸与他对视，深深的望进他的墨眸里。
    在他的眼里，她看到了关心与心疼，还有支持与信任。
    呵！
    宋云洱轻笑。
    信任？
    厉庭川，如果你一直都信任我，不去相信季芷妗的话，怀疑那次的绑架是我做的，我们之间又岂会……
    深吸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因为她理解，厉庭川的怀疑。
    毕竟，是她一次又一次在伤害着他，背叛着他。
    他怀疑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宋云洱朝着他嫣然一笑，不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厉庭川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动作是温柔，也是宠溺的。
    “宋小姐，可以了。”警员进来，还是很客气又职业的对着宋云洱说道。
    宋云洱从椅子上站起，跟着她一起离开。
    厉庭川沉视着她的背影，一手抚于椅扶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发出十分有节奏的声音。
    另一手则是轻抚着自己的下巴，深邃的眼眸如那黑曜石一般，散发着慑人的凌芒。
    “去把那个女人查清楚，我要知道她的一切！”厉庭川对着程淄沉声说道。
    “是，厉哥！”程淄应道。
    一个长的跟宋云洱七八分相似的女人，突然之间出现自首，还说她是乔志扬的女朋友。
    乔志扬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她说什么都可以了。
    但，厉庭川可不会相信这些都是巧合。
    那一双眼眸，森冷的可怕。
    就像是修罗的眼，在深夜里发出狠戾的肃杀。
    审问室，警员带着宋云洱进去之后，便是离开了。
    不到的审问室，仅剩宋云洱与那个长得跟她七八分相似的女人。
    她坐在审问椅上，因为是嫌疑人，自然是扣着枷锁的。
    那女人在看到宋云洱时，眼眸里闪过一抹惊乱，似乎有些害怕的样子。
    宋云洱并没有说话，就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打量着她。
    但，就是因为不说话的打量，更是让人有一种心慌意乱，渗得慌的感觉。
    那女人亦是看着宋云洱，然后苦涩的一笑，“宋小姐，你确实长的很漂亮。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漂亮，怪不得他一直都念着你，忘不掉你。哪怕因为你而被人砍了双手，亦是对你念念不忘。”
    宋云洱不出声，还是用着深不可测的眼神，直直的盯着那女人。
    “怎么？看着我这张脸，是不是觉得很不能接受？”女人看着宋云洱，想要伸手抚自己的脸，却因为双手被铐着，而根本无法做到这个动作。
    又是苦涩的一笑，带着几分自嘲，甚至就连眼眶都有些湿，“我很爱他，哪怕他有那么多的女人，哪怕明知道他只是在玩弄我。但我就是不可自拨的爱上了他，爱他爱的几近疯狂。”
    宋云洱往身后的墙壁上贴靠而站，双臂环胸而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怎么？你是不相信我对他的爱？”女人见宋云洱一副冷漠的表情，沉声问道。
    宋云洱还是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看得人浑身不自在。
    “宋小姐，你一定不会理解深爱一个人的感觉。因为你没有深爱过……”
    “你的这张脸，整的？”宋云洱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