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话，空气安静得程又青能听到自己又重又快的心跳声。
    “我给你找个袋子装湿衣服！“程又青撇开头，隐蔽地咽了下口水, 说完就匆匆在柜子里翻找。
    温诺压着嗓子笑了一声，脱掉衬衫套上T恤。
    程又青转过头的时候，见温诺已经穿好衣服，不禁松了口气。
    “学长这样看着还挺显小的。”程又青说着不禁多看了两眼。
    温诺顺口接了句：“哪里小？”
    看见程又青难以言喻的表情，温诺自然地改了口：“我的意思是，我以前看起来很老吗？”
    “没有没有！”程又青摇头，“只是学长的性格和穿着都太成熟了，让人感觉很难接近的样子。”
    “那现在呢？你还这样认为么？”温诺问。
    “什么？”
    温诺朝着程又青走了两步, 几乎贴在他的身上，“你现在还觉得我难以接近么？”
    “没有，学长人很好。”程又青说着，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
    温诺没有继续逼近，拿起自己的湿衣服三两下叠好放进袋子里。
    “你现在又回宿舍住了？”温诺问。
    程又青摇头，“下午有课的时候在宿舍午睡。”
    “视频作业拍完了，你还没恢复直播，是因为你弟在家不方便？”温诺又问。
    “嗯，我打算过两天再直播。”
    说到直播，程又青就想到之前和温诺几次对话里矛盾的地方，总觉得温诺在瞒着他什么。
    但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微博上那件事，温诺的态度，实在是耐人寻味。
    还有那天微信上说的……
    “那天我和你说我有喜欢的人……”
    程又青正想到这件事，被温诺一说吓了一跳，差点以为他有读心术，能看到他在想什么了！
    “啊。”程又青僵硬地给了个回应，感觉有点不妙。
    果然，温诺眯了眯眼，一步步朝着程又青逼近。
    程又青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势，顺着他的步子一步步往后退，直到贴到了墙上。
    温诺一手撑着墙壁，把程又青困在他和墙壁之间，稍稍低下头看着程又青。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
    “学长！你喝水吗？”程又青打断温诺的话，找了个很烂的借口。
    温诺不满地皱眉，想要继续说下去，但看到程又青有点茫然的表情，和眼睛里流露出的无措，只好作罢。
    “嗯。”温诺收起手，顺着程又青的借口给出回应。
    程又青慢悠悠地找出纸杯，准备泡一杯茶，拖到林宁他们回来，好让两人的气氛不那么尴尬。
    温诺坐在椅子上，视线一直跟着程又青移动。
    你到底在抗拒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每靠近程又青一点，温诺就被他吸引更多，也越来越对他的态度感到无奈。
    程又青明明是喜欢他的，为什么害怕听到他的答案？
    温诺在程又青的宿舍吃了午饭才离开。
    程又青送温诺出公寓楼。
    “衣服我洗好再还你。”
    程又青：“不急。”
    送走温诺之后，程又青回宿舍打开微信，就看到和温诺的对话窗口多了一条未读消息。
    温诺：下周五晚上有我的主场比赛，要来看吗？
    看时间，应该是温诺刚离开公寓楼的时候发的。
    程又青：晚上我要陪我弟
    温诺：你可以把你弟一起带来
    温诺：来的话我给你留两张票
    温诺：真的不要来吗/可怜
    程又青还在犹豫，就看到最后一条消息，顿时虎躯一抖，差点把对方拉进黑名单。
    程又青：……你吃错药了？
    温诺：刚才是我队友，现在才是我本人
    鬼才信啊！你他妈是飞的啊，这才几分钟就回到基地了！
    程又青：找借口的方式简单点
    温诺：那你真的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