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舞在陷入昏迷的刹那，她的意识却还是清醒的。
    昏过去的就只是身体而已。
    意识海之中，她看着皇泉在和云念说话，只不过有些断断续续的，她听的不是很清楚，不过能够看出来，云念很是害怕皇泉。
    啧啧，这个皇泉倒真是厉害，居然能让拥有千年修为的云念都害怕她。
    说实话，她遇见的人之中，云念也算是活的时间比较长了吧，其他的人，她还没有听说过有几个能活了那么久的。
    也不是没有。
    不过……
    眼看着外面那两个人在不断的刺激她，还不断的咒骂帝无涯和她，她真的是恨不得将人给掐死，这是刺激她的意识吗？这分明就是要气死她的节奏嘛，还说什么是在救她，她要是真的昏过去了，听到这番话，万一一口气上不来，那就真的是被气死了，死不瞑目的。
    这种方法……总有一天，她要让皇泉也体会一下，看是被气醒还是被气死。
    泪看着气呼呼的凤倾舞，道：“你这次能平安可是全赖她了，你居然有想要掐死她的念头，你也太忘恩负义了吧？”
    “你还说，你怎么不干脆让我昏过去算了，至少我也不要听到这些话，气死了就算了。”
    “好歹她们也是想要刺激一下你，让你有活下去的动力。”
    凤倾舞深吸一口气：“不说她们了，我们之间的账要怎么算？你骗我，你不是说帝无涯会来吗？人呢？为什么来的是她们两个？”
    “我是没有骗你，如今帝无涯他们估计是在第五层了，但是在这之前，是皇泉和颜晴先来到的第五层啊，救命的人当然是最接近你的人，我又没有说错。而且我还没有说你呢，你就那么不要命啊，硬是要和云念同归于尽，你现在想到帝无涯了，你之前动这个念头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帝无涯？你还是要冲动了，你想想看，要是你真的那么做了，那你现在还活着吗？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以后还是少做为妙。”
    “……我……”凤倾舞一时语塞，低声道：“好吧，这一次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可是那个时候确实是情况紧急了，不过还好有你的提醒，还有你教我的那个秘术，威力真是巨大。”
    “哼，那个是一个咒术，把握不好某些情绪都是无法施展的，而且要施展这个咒术的条件有些特殊，你刚好符合而已，要不然我也没办法帮你了，你还是赶快调息吧，至于颜晴那丹药的药力我已经给你吸收了大半，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至少你现在有同伴了，就不要再在这里停留，赶快到最后一层去吧。”
    “哦，我知道了。”凤倾舞点了点头，她也知道，之前的行为确实是冲动了很多，但是她没办法控制啊，对方可是千年前的传说呢。
    看着陷入调息之中的凤倾舞，泪忽然就想起了它的主人。
    曾经，她也是如凤倾舞这般，打架的时候丝毫没有将自己的生命放在眼里，只要能伤到对方，不管是什么攻击，她都会毫不犹豫的使出来。
    像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还真有。
    要不是因为她本身的天赋，那真的是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或许，凤倾舞真的能达到主人的那个程度吧？
    朱雀……禁地……仙府……
    这一切的一切，早就已经有人为她铺路了，将来，她的成就不会低于主人。
    ……
    时间慢慢地过去，也不知道是几天，终于，凤倾舞醒过来了。
    看到她醒过来的那一刻，颜晴真的有一种老泪纵横的感觉，急忙挣开了她的手，担忧的眼神看着她：“倾舞姐姐，你没事吧？”
    凤倾舞默默的看了她的手一眼，那只手被掐出了好几处淤青，摇了摇头：“我没事了，谢谢你的丹药。”
    颜晴顿时就笑了起来，一张小脸灿烂的就好像天上的太阳一样让人感觉很温暖：“这都是小事，不过皇泉也有份救你的，不仅是我一个人。”
    凤倾舞嘴角微扬：“嗯，我都知道，你的手还是赶快擦药吧，对不起了。”
    “没事。”颜晴挥了挥手，“一点小伤而已，只要倾舞姐姐能醒过来，这都没有什么。”
    趁着颜晴擦药，凤倾舞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皇泉，面无表情的道谢：“多谢你了。”
    皇泉轻笑一声：“你的道谢真是毫无诚意，不过我接受了。”
    凤倾舞拍了拍身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起身走进了皇泉，淡淡的道：“谢谢你！”
    这一句道谢，比之前有“诚意”多了，而且还有一份怒意在其中。
    皇泉瞬间就后退了好几步，笑意盈盈的道：“就只是刺激了一下你而已，别那么记仇，我可是你的恩人，你对待恩人不会就是这样的态度吧？”
    “哼，欠你的，我会还。”凤倾舞说道。
    “这倒是不用你还了，我和帝无涯有一个约定，这些你欠我的，将来他会替你还。”皇泉说道。
    凤倾舞看着皇泉：“你说什么？你和帝无涯有一个约定？”
    “是啊，我和他有一个约定，一个三年之约。”皇泉的这话怎么听都让人听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凤倾舞：“……”
    面对着凤倾舞那杀人一样的目光，皇泉轻咳一声：“逗你玩呢，我和帝无涯可没有你想的那些事情，我和他是公平交易而已，我欠了他一件事情，而他答应帮助我，就只是这样而已，要是不相信，你可以问颜晴，当时他们都在场，对吧，小晴。”
    颜晴：“……”你们有什么问题就不能不要牵扯其他人吗？她当时是在场，但是皇泉和帝无涯说了什么，鬼才知道。
    颜晴摇了摇头，睁着她的那双大眼睛道：“我们当时都在场，但是他们两个谈话的时候我们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听到的。”说完之后，颜晴还冲着皇泉做了一个鬼脸。
    凤倾舞嘴角抽了抽：“我知道了。”
    有些事情，她自然不会去乱猜测，更何况是帝无涯和皇泉。
    凤倾舞看着皇泉，有些疑惑的问道：“云念呢？”
    “哦，他啊，被我扔给那些妖兽吃了。”皇泉淡淡的说道。
    “啊？”听到这话，凤倾舞的眼睛顿时就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皇泉：“你真的将他喂了这些妖兽？”
    一旁的颜晴笑着道：“倾舞姐姐，别相信她说的话，那个叫做云念的这几天都是在昏迷之中，一醒来就被我敲昏了，后来被皇泉给藏起来了。”
    一个大活人就那么被藏起来了，真是好本事。
    不过……
    凤倾舞抿了抿唇，神情凝重：“我能问他一些事情吗？”
    皇泉摇头道：“没有这个必要了，这几天，该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你如果有什么问题要问就直接问我吧，我给你解答。”
    “你从他那里问出来的？”凤倾舞诧异的看着皇泉，云念难道就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皇泉嗤笑一声：“不知道我们地狱之中有很多办法能够让不愿意配合问话的人开口说话吗？对付云念，我办法多的是。”
    凤倾舞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也对，地狱之中确实有这样的办法。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直接问你了，不过在问关于其他事情之外，我有一个疑问想要你给我解答一下。”凤倾舞看着皇泉，眼神澄澈。
    皇泉的点了点头：“你问吧？”
    “我是不是认识你？你是不是我熟悉的什么人？”凤倾舞轻声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自从她遇见皇泉之后就开始困扰着她了。
    在皇泉的身上，她感觉到了熟悉，却又很陌生，熟悉的是那种感觉，甚至声音似乎都有那么一丝丝的熟悉，而陌生的却是这个人的行事作风，在她认识的人之中，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可是，要说她认识皇泉，她还真不认识，但是皇泉却好像在处处维护她一样，在她昏过去之前，那句话出自皇泉的口中，她听的清清楚楚。
    若不是认识她，为什么要维护她？
    若不是熟悉她，为什么要救她？
    她到底是谁？
    面对凤倾舞的这个问题，还有她那一双好像能够看透人心的眸子，明亮而又清澈，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皇泉避开眼睛，不愿意和凤倾舞对视。
    淡淡的说道：“我就是皇泉，是地狱在天盛皇朝的人，我确实认识你，至于你认不认识我，那就要问你自己了，或许认识，又或许不认识。”
    这回答，说了和没说也没有什么区别。
    凤倾舞皱眉：“你不是说什么问题都能回答我吗？那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回答？”
    皇泉沉默片刻，道：“好吧，我回答你，你认识我，我也确实是你熟悉的某个人。我回答完了，你满意了吗？”
    凤倾舞：“……”满意个鬼。
    凤倾舞眨了眨眼睛：“既然你不愿意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那你能让我看一眼你的样子吗？”
    “不能。”很干脆利落的拒绝，在凤倾舞的预料之中。
    都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了，又怎么肯让她见到她的样子呢？
    戴着面纱本来就是为了让其他人看不到她的长相，诶，要不是因为地狱之人所戴的面纱特殊，估计有很多人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吧。
    只不过皇泉的那双眼睛，还是让她不自觉的想起了一个人。
    只是两人眼神之中所蕴含的东西和感情都完全不一样。
    甚至可以说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