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王云让开身，“李副市长进来坐坐？”
    “既然是王院士的邀请，那么我就不客气了。”李市长走进王云的屋子里，冲着他笑眯眯的说道，“王院士的家还是挺简陋的。”
    “主要是这个屋子闲置下来，没有人气，李市长随便坐。”
    王云去烧了一壶水，洗了一下杯子之后，将杯子放在李副市长的面前，“不好意思李市长，家里没有茶叶，只有一点儿白开水，别嫌弃。”
    “哪里，哪里。”李副市长罢了罢手，身后的人只是静静地站在李副市长面前，根本就不敢说话。
    等王云坐下来之后，这才开始切入正题，李副市长询问道，“王院士，昨天那位李局长都给您说过这件事情了吧？”
    “没错。”王云应了一声，“的确已经和我说过这件事情了，不过我还得考虑一下。更何况，渝城这边的大学的确不能够吸引高端人才，至于为什么，我想其实您应该是非常清楚的。”
    “是啊。”李副市长颔首说道，“不管是渝城大学还是北城大学，都说是一流大学没错，但在一流大学的排位最近下降得厉害。”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关键还是渝城这边的地理位置不是太好。”
    王云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李副市长，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李副市长又继续说道，“对了，王院士您有什么想法吗？”
    “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王云摇了摇头，“渝城这边想要聚集高端人才，只能够慢慢从长计议。”
    “也是。”李副市长和王云谈论了一会儿之后，看了一眼时间，便向王云告辞离开。
    等李副市长走了之后，王云轻松地坐在沙发上沉吟着说道，“苏晨，你说我究竟要不要回渝城这边？”
    苏晨愣了一下，摇着头迷茫的说道，“这件事情，王院士考虑就行了，我说了也没用，何况我也不太了解这些事情。”
    “也是。”王云琢磨了一下，自己要不要回渝城还真得考虑一下才行。如果回到渝城，恐怕京大那边是非常不高兴的。虽然不会故意针对他，但是惹恼了京大一系的人，也不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做法。
    但若是回到渝城，毕竟这是他非常熟悉的地方，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说，都要习惯得多。
    王云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想到了头疼，也没有想出一个结果来。算了，现在不想这些事情了，万教授不是之前给他说过吗？渝城高等研究院这边，似乎有一个什么项目是需要他来主持的。既然如此，到时候在顺其自然也不差。
    …………
    第二天，会议开始，其实也就是讨论关于今后华国数学的道路问题。作为华国首位获得菲尔茨奖的物理学家，王云自然是最受瞩目的那一个。
    来到会议地点的时候，他这才看见，会议地点是渝城大礼堂。这个地方他倒是来过一次，是在他参加完渝城奥数竞赛之后，领取奖励来到这里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会旧地重游。
    进入之前需要过安检，因为几乎聚集了华国所有顶尖数学家的关系，要是有个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恐怕整个华国的数学界会倒退好几十年也说不定。自然安检是非常严格的，王云和苏晨进入会场后。
    他第一眼就发现了袁成德正在和旁边的人说着话，走进一看，他也不认识旁边的人是谁。只是看见他冲着袁成德点头哈腰的模样，王云笑着说道，“袁教授，这是你的学生？”
    那人转过头来看向王云，嘴唇蠕动了一下。王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知道那人正在无声地说了一句‘卧槽’！
    袁成德笑眯眯的说道，“这是我的博士生林萧然，诺这是大名鼎鼎的王云，王院士。”袁成德指了指王云，随后又笑着说道，“如果你有一些关于数学物理学的问题，询问王院士的效果，比询问我的效果好不少。”
    王云嘴角抽搐了一下，“袁教授虽然不是数学物理学的教授，但是只怕是对于物理学的研究，也不是平常人能够达到的。”
    “好了，我们两个就别在互相吹捧了。”袁成德都被王云说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王云和袁成德握手之后，看见袁成德笑眯眯地询问自己，他也温和地说道，“你想问什么？”
    “就是发言稿啊。”袁成德盯着在场的所有人看了一眼，“在这里，你作为唯一一个获得过菲尔茨奖的人，肯定是要发言的对吧？我相信组委会之前也是和你沟通过的。”
    “嗯。”王云轻轻点头，“发言稿我就随便写了一下，我听说这一次的议题是关于华国未来好几年的数学发展进程。”
    “你有什么想法吗？”这才是重点，什么发言啊之类的事情，都是小事儿而已。
    “关于数学这方面，我还是建议可以深入研究一下我所创造的新的数学工具，或者是纲领的内容。”王云沉默了一会儿，“如果能够完善新的数学工具，不管是在数学上还是在其他的科目上，都会有很大的发展潜力。”
    袁成德思索了一会儿，“但是有点困难，现在国际学术界还没有承认你的统一场论，况且你也知道国内更偏向于保守。如果国际学术界已经承认你的统一场论，我想赞同的人应该会多一些，但是现在这样吊着，恐怕没有多少人会赞同你。”
    “我也清楚。”王云颔首，“不过既然是商讨，我自然得提议，至于能不能被采纳，就不是我一个人说了能够算的。”
    “王云。”杨主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原本一脸严肃模样的王云，转过身冲着杨主任笑了笑说道，“主任，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还以为你回了渝城之后，彻底消失了呢？”杨主任意味深长的说着话。
    王云讪笑着说道，“哪能啊。”
    “王院士，王院士……”忽然有人向着王云跑来。
    第352章 场面尴尬
    正要和杨主任说话的王云转过身来, 看向朝着他跑来的人疑惑的问道, “有什么事情吗？”
    那人有些气喘吁吁的用手撑着自己的膝盖说道，“王……王院士，这边马上就要请您上台演讲了。”
    “好。”王云放下手中的杯子，冲着袁成德笑了笑，随后又扭头看向杨主任说道，“主任您看, 我这就要上台演讲了, 有什么话待会再给我说吧。”
    杨主任恩了一声，也没有继续说话，王云一路走向前方，最前边是一个主席台, 下面是乌泱泱的一群数学家和渝城的各个领导。毕竟来渝城开会的人都是华国最顶尖的人才，不管别人能不能留下来，都得给人家留下一个好印象不是。
    更何况, 这里面还有许多都是能够上达天听的院士级别的大佬。这些大佬在华国几乎可以说是横行无忌的。当然, 这些大佬几乎都会窝在自己的办公室或者是实验室里研究自己的课题，轻易是不会出手的。
    王云走到主席台上, 下面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将话筒调整了一下方向，王云微笑着说道，“我记得我之前来过一次大礼堂。”
    下面的人没有说话, 都在安静地看着王云。
    随后王云又继续说道，“已经是15年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什么都不懂的高中生, 刚获得参加全国奥数竞赛的资格。”
    场下有些人已经开始发愣了，随后有人在窃窃私语。
    “15年到22年不过才7年时间吧？这家伙是妖怪吗？”
    “嗨，你忘记了？这家伙是18年获得菲尔茨奖的……”
    “对对对，这家伙实在是太可怕了。”
    “15年参加奥数竞赛，18年就获得数学界最重要的菲尔茨奖，你说这个速度是不是太快了？”渝城市的市长对着坐在旁边的李副市长轻笑着说道，“这位王院士的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市长。”李副市长沉默了一下，“有个情况，我觉得必须要给您报告一下。”
    市长正在看着台上的王云演讲，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你说吧，什么事情？”
    “前些天我们已经把王院士的资料基本上收集完成了。”
    “哦？”市长感兴趣的说道，“王院士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回国之后参加过保密研究。”李副市长轻声说道，“是和军方的保密研究，我们没有权限了解这个研究。”
    市长只是微微点头说道，“王院士的确有这个实力参加保密研究，这不奇怪。”
    “对。”李副市长声音又压低了一些，“听说最近王院士好像解开了什么统一场论。”
    “嗯？”市长蹙着眉头，“这又是什么学术成果？”
    “听说，这是爱因斯坦的毕生追求。”
    “哈？”市长震惊地转过头来看向李副市长，统一场论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爱因斯坦毕生追求的学术成果，被台上云淡风轻演讲着的王院士做出来了？这是不是意味着，王院士简直就是二十一世界的爱因斯坦？
    李副市长还以为市长是不太了解这个东西，具体的他也不是很了解。他只是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总而言之这是一个非常厉害且让人震惊的成果。仅仅凭借，做出这个成果之后国际学术界给的称号就能够看出来。
    这一次，王院士又在无声无息中，做了一件大事儿。
    “我听说。”李副市长在市长的耳边悄声说道，“这个事情还没有被验证出来，但据说验证出来王院士没有错，那王院士就会被称为物理皇帝。”
    “这什么称呼？”市长蹙着眉头，他认为这个称呼有点儿奇怪。
    “意思就是，王院士真的能够证明统一场论，他二十一世纪，乃至今后许多个世纪中最权威的那个物理学家。”
    “嘶——”市长听完李副市长的叙述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在主席台上说话的人，万万没有能够想到，看上去不过刚满二十岁的人，竟然这么——恐怖？
    “看来大家对我的经历都非常有兴趣。”王云耸了耸肩膀，看着台下的人群都在议论纷纷，似乎对于自己能够在7年的时间从高中生成长成为全球顶尖的物理学家非常感兴趣。过了好一会儿，几乎议论的声音都渐渐消失了，王云才继续说道，“说实话，我这七年的时间，其实算是非常乏善可陈的。”
    “至少，并没有什么心灵鸡汤给大家。”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说道，“不管是之前在普林斯顿大学又或者是回到京大之后，我几乎每天都是在自己的房间中研究课题渡过的。”
    “我相信，现场绝大部分人和我的感受是相同的。似乎每天除了研究课题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空闲时间。也不会有什么心灵鸡汤，或许在绝大部分的人眼中，我们的工作是枯燥无味的，甚至是无趣的。但是我们知道，数学，是科学的基础。没有数学，任何科学都是难以持续发展的。”
    “我常常在想，我们这些做学术的，在做出成果之前，几乎是看不见任何希望的。”王云沉默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的确代入他们自己所做的课题，在出成果之前，的确是非常难以看见成果的，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是出不了任何成果的。
    很多时候，都是靠着自己的对于学术的追求，才能够让他们坚持下去，将课题完成。拿出一个又一个漂亮的成果，让社会持续的发展下去，让今天比昨天更加的美好。
    “但是，我们为什么还是要拼尽全力将成果做出来呢？实在不行，国外很多实验室其实做的成果比我们先进得多，我们不可以直接将别人的成果拿来用吗？”王云轻描淡写的说道，“今天我们能够拿一些成果，明天在拿一些成果，什么都不用我们做。那么一个月，一年甚至是十年之后，华国还会有做科研的人存在吗？”
    “我希望，我们每一个科研人员，都要对于学术怀有追求，这才是最重要的。”王云说完之后，转了转身，“奥，主持人告诉我，我还可以继续说一两分钟的时间。”
    “哈哈哈哈哈……”整个大会堂都开始轻笑了起来。
    王云面色带着一些艰难的说道，“说实话，我真的感觉一两分钟的时间很难熬。就好像，我之前获得菲尔茨奖一样，等待宣布名字的过程，是最难以让人接受的。当然，过了这段时间之后，就是突如其来的幸福感。”
    “分享一下获得菲尔茨奖的感受是因为，我知道，或许将来我们之中很多人都可能有资格获得这个奖励。”王云定了定神，“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只要心怀希望，那么总有可能实现的那一天。前提是，绝对不能放弃。”
    ‘啪啪啪啪’的掌声不断地传来，王云莞尔一笑，“我现在真的说不下去了，还是让主持人继续上来主持吧。”
    说罢，王云走下主席台，主持人冲着王云微微点头示意。王云也回以微笑，走下主席台王云松了一口气，演讲果然不太适合他。来到人群中，袁成德朝着王云举起杯子，“不愧是获得菲尔茨奖的大佬，演讲就是不一样。”
    “快别说了。”王云摇头，“这玩意儿，还真不适合我。”
    袁成德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杨主任倒是走到了王云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王云，我听说渝城的那些个领导倒是来找你了？”
    “对。”王云没有否认，“的确来找过我了，还说之前也来京大找过我，奈何咱们京大店大欺客，他们连门都进不了。”
    “切。”杨主任冷哼一声说道，“我们京大怎么可能不让他们进门？不过是老规矩罢了，不能因为他们是领导就特殊对待不是。”
    “规矩？”王云愣了一下，“我们京大什么时候有这种规矩了。”
    “早就有了，你不知道而已。”杨主任挥了挥手，“更何况，这种规矩对你来说并不适用。”
    袁成德在旁边乐呵呵地说道，“这么说起来，我要是去京大数研中心找王副主任，也得先做题吗？杨主任？”
    “你——”杨主任的脸色有点儿难看，这家伙也是菲尔茨奖的候选人，在京大数研中心，能够让袁成德真正甘拜下风的人，恐怕也就王云这么一个。他偏开头说道，“你要是想找王云，做完题自然就能找。”
    王云没有说话，袁成德微笑了一下。
    场面一度很尴尬，没有人说话。陈教授不知道从哪里走了过来，看见王云和袁成德站在一块儿，招呼着说道，“哟，袁教授，什么时候从普林斯顿大学回来了？”
    “刚回来不久。”袁成德冲着陈教授点点头，“陈教授您还是老样子。”
    “什么老样子，比不上你们两位大名鼎鼎的教授啊，我老了，你们还年轻……”话说到一半，陈教授忽然想起来，杨主任还在身边。他颇为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尴尬的笑着说道，“我听说你现在在渝城大学这边的数研中心？”
    “对。”袁成德应了一声，“的确是在渝大数研中心任职。”
    第353章 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