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想法是无比荒谬的。
    可青龙又真的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白鸾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青龙从来都追踪不到白鸾，只要白鸾不在帝豪龙苑，她的行踪就是空白的。
    祁商言没有开口，只淡淡的摆了摆手。
    青龙点头行礼退下了。
    走出书房，青龙往白鸾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白鸾的房间空了。
    属于她的东西好像随着白鸾消失的那一刻跟着不见了。
    可不管青龙怎么一遍遍的去看监控，都看不出半分端倪来。
    监控没有被破坏，画面中也真的没有出现过人来，白鸾的东西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
    婚礼的筹备祁商言没有喊停。
    白鸾消失的消息也没有传出去，媒体向来都抓不到白鸾的行踪，所以她们根本没有去想祁商言筹备的这场盛世婚礼的女主角已经消失了。
    外人不知情，但栾乐他们是瞒不住的。
    前两天一直都没有找到白鸾的时候，栾乐他们没往这上面想，最多是觉得可能是祁商言和白鸾吵架了。
    但时间一长，这个说法就站不住脚了。
    这天栾乐是拉上了乔瑞过来了。
    他知道他跟谢季同都没有这个口才说什么，遇到了重大的事情，还是得乔瑞来。
    乔瑞带着俞桃桃一起过来了。
    栾乐路上还跟俞桃桃贫嘴，说乔瑞不知道轻重，这种时候还带着俞桃桃这个拖油瓶过来干什么。
    都不用俞桃桃和栾乐呛，乔瑞看了栾乐一眼，一句话就把栾乐说蔫了。
    “桃桃不来，我不想出门。”
    栾乐很是嫌弃的皱着眉头，“烦死了，你这个妻奴。”
    他斗嘴是斗不过乔瑞的，就安静了一会。
    等到了帝豪龙苑，才跟张妈说了起来。
    “张妈，人还没回来吗？是不是商言气她了？”
    张妈哪里知道那么多。
    这几天她也想不通。
    那天白鸾说的最后一句话，根本不敢让人去深想。
    佣人们每次一躲在一起八卦，就被她制止了。
    怕被祁商言听到。
    可张妈自己心里有着和佣人们一样的疑虑。
    不像他了……这个他是谁？
    其实没那么难猜。
    结合祁商言的反应，很容易就会让人想到……白鸾兴许是因为祁商言和谁相像，所以才和祁商言在一起的。
    这个想法让人觉得可笑又荒谬。
    可又好像……不是没有可能。
    不管张妈心里怎么想，她明面上是不会说出来的，便只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乐少爷。”
    栾乐努了努嘴，看向乔瑞道，“去吧，乔军师，看你了。”
    乔瑞拍了拍和俞桃桃的手，还和俞桃桃说了两句话，这才上了楼。
    这几天祁商言和平时没什么变化。
    每天照常去祁氏集团，只是他回来的时间便早了。
    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乔瑞敲了敲门，听到祁商言低低应了一声后，才推门进去。
    书房里烟雾缭绕。
    祁商言指间夹着一根烟，眸色幽深。
    乔瑞安静的坐到了沙发上，将空气净化器开大了一些。
    他没有开口，只静静的看着祁商言。
    祁商言缓慢的掐灭了手里的烟。
    声音很嘶哑。
    “她是个骗子。”
    乔瑞眸色温和，他神色少见的很正经。
    “乐子让我来劝你，其实我知道，我劝不了你。”
    这终究是白鸾和祁商言之间的事情。
    从前祁商言没有入局，所以乔瑞可以说两句。
    可如今祁商言是局中人，乔瑞说不了什么的。
    祁商言眼底溢起一抹凉薄的笑意。
    四天。
    时间过得很快，就像是他只是翻了一下文件，四天就过去了。
    又好像过得很慢，慢到他清楚的知道他每一分每一秒是怎么度过的。
    慢到他清晰的记得他想起过那女人多少次。
    一百零九次。
    第一天他是恼怒的，恼怒她竟然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替身，恼怒她竟然会转身就走，而不是哄哄他。
    第二天他依旧恼怒但他是想见她的。
    第三天，他才有了她不会再回来的想法。
    他不相信。
    这个在他身边两年，从未和他红过脸，从未说过一句重话，从来都没有生过他的气的女人，会舍得离开他。
    青龙来汇报说依旧什么都没找到的时候，他又生气了。
    明明是她错了，她不打算解释，也不哄他，反倒是消失了。
    他一直在退步，一直在为她修改着他的规矩。
    他说她肮脏，可依旧能和她睡在一起。
    他嫌弃她不堪混乱的过去，心里芥蒂着她生命里从前出现的男人。
    可他愿意让她成为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他真的很生气。
    气她无所作为，气她凭空消失。
    气她把他扔下了。
    -
    如今医学发达，去掉一颗痣，甚至都不需要什么恢复时间。
    只是偶尔他还会觉得眼下那颗痣的位置隐隐作痛。
    -
    乔瑞从楼上下去的时候，栾乐腾的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瞪大眼睛问道，“怎么样瑞子，问清楚了？”
    乔瑞温和笑了一下道，“商言想静静，我们不打扰他了。”
    栾乐一听乔瑞这话，眉头一皱反驳了起来，“瑞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商言现在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怎么能让他自己静静啊？
    乔瑞没和栾乐争执，他牵着俞桃桃的手和张妈打了招呼之后就走了。
    谢季同看向栾乐，挑眉问道，“怎么说乐子？”
    栾乐看了看楼梯。
    想了想，叹了一口气，妥协了。
    “走吧。”
    劝人这件事上，乔瑞比他在行多了，乔瑞要是都没什么办法，他也说不了什么的。
    送走了乔瑞和谢季同以后，张妈担忧的去了二楼。
    她在祁商言书房门口看了看，还是没进去打扰祁商言，去了隔壁看祁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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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知道帝豪龙苑里发生了这种大事儿。
    外人只知道祁商言要为白鸾举行的这场盛世婚礼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司靑这几日闭门不出。
    她懒得出门，不想听那些贵太太们的嘲讽。
    可她不出门，那些贵太太们也能找过来。
    电话一个接一个不断。
    司靑烦躁，加上祁宏朗也不知道又干什么去了，几天都不回来。
    她干脆把手机一关，也出去散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