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季同也皱起了眉头，他四下看了看，看到了坐在休息室里的祁商言。
    “在那。”谢季同伸手一指。
    栾乐看到了人，连忙叫道，“看吧，我就说我这个设计没有问题。”
    祁商言靠在沙发上， 指间夹着一根烟。
    烟雾缭绕在他精致的面容前。
    栾乐搂着他两个女人走了过来，刚要开口和祁商言夸赞他的设计时，忽然奇怪的左右看了一眼。
    他皱起了眉头，坐到了祁商言对面的沙发上问道，“商言，那个谁呢？”
    他们和白鸾不怎么熟悉，平时连个名字都不叫。
    祁商言没开口。
    栾乐看向了谢季同。
    谢季同耸了耸肩，让栾乐别多嘴。
    -
    闭馆的时候，白鸾被工作人员带了出来。
    祁商言早已离开，崭新的场馆里只剩下她身后的工作人员。
    “祁总走了很久了。”工作人员好心提醒道。
    他一直在监控里看着，看着白鸾自从进了那黑屋子之后，就久久的站在墙边没有动过。
    她的手一直按在墙上。
    他进去把白鸾带出来的时候，白鸾也是保持着这个姿势。
    -
    张妈今天发现祁商言又是一个人回来，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她上一次就发现了，白鸾被祁商言叫出去之后，是不会和祁商言一起回来的，她回来的都很晚，几乎天天是半夜，今天也是。
    祁商言这一次没有如往日一般无视她的存在。
    他打开了卧室的门，让她进来。
    白鸾这一次和往常不太一样。
    她没有开口，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了沙发上看着他。
    祁商言眉头皱起，他凝视了白鸾一会，才缓缓道，“不打算和我离婚？”
    “我不会爱上你，也不会对你好，不管你在奢想什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
    “那只会是你的妄想。”
    他其实或许根本就不用说，因为他用每一个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了。
    白鸾淡然的目光定定落在祁商言的脸上，落在他左眼下那颗小小的泪痣下。
    她的心刹那间就软的不成样子。
    眼眶有些湿润，白鸾没开口，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祁商言的眉眼沉了下来。
    他看着女人反常的站起了身朝门口走去，开门前又和他说了一句，“晚安。”
    祁商言不会回应她的。
    白鸾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从提包里拿出了那鲜红的本子。
    她遮去姓名，只看着那照片。
    “阿川……”
    白鸾咬紧了牙，声音有些哑。
    -
    祁商言因为白鸾今晚这有些反常的样子，站在阳台沉思。
    这个女人从接近他开始，就恨不得无时无刻能在他身边看着她。
    她甚至夜里都可以不睡觉，只这样一直看着他。
    但今天她却是自己离开了他的房间。
    今晚的月色很朦胧，祁商言低沉的眉眼带着几分疲惫。
    -
    关于白鸾的事情，祁商言从来都不会上心，他也只会用一小会的时间去想白鸾的反常。
    第二天便会当一切都没发生。
    而白鸾也是。
    祁商言早上起来，在卧室门口看到白鸾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
    他照旧还是什么话都没和她说，吃过了早餐去了祁氏集团。
    中午下了一场雨。
    张妈从祁屿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听佣人说白鸾又去后花园看雨了。
    张妈点点头没说什么。
    自从她跟司靑汇报了祁商言对白鸾的态度又差下来之后，司靑就不怎么多问了。
    她说祁商言有他自己的主意。
    张妈便也不多事儿。
    -
    碧螺湾的项目顺利开始了。
    祁商言几天没怎么理会过白鸾了。
    这天他却是主动开了口。
    “你去演戏吧。”
    白鸾连多余的问话都没有，她顺从的点了点头。
    祁商言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
    他有这个想法的时候，甚至就想到了她的反应。
    那个瞬间他停顿了一瞬，而后冷笑了起来。
    只要不让这个女人离开他，似乎提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
    她好像除了不能离开他，又什么都能做到。
    祁商言亲自把白鸾送去了剧组。
    他坐在躺椅上，看着导演给已经换上戏服的白鸾讲着戏。
    祁商言亲自送来剧组的人，竟然只是演一个宫女。
    而且还是下场很不好的宫女。
    导演心里摸不着底，给白鸾说戏的时候，几次用余光观察祁商言的脸。
    祁商言在看过剧本之后，指明要白鸾演这个角色。
    导演一开始还以为祁商言说错了，他还提醒了一遍祁商言，说白鸾这个角色是个炮灰，女主角是她的姐妹。
    但祁商言又重复了一遍白鸾演的这个人物的角色名。
    导演也不敢说话了。
    这部戏是祁氏集团投资的。
    他没话语权。
    白鸾饰演的这个角色是女主角的姐妹，两个人刚进宫的时候就因为得罪了人进了辛者库。
    但不同的是女主角从辛者库开始，一步一步奋斗成了皇后。
    而白鸾饰演的这个角色，则在辛者库受尽了苦楚之后，最后刚当上婕妤，就被毒死了。
    前期白鸾的戏份很多，但都是挨打的戏。
    祁商言坐在那躺椅上，看着白鸾被打。
    他说为了效果，要求一切戏份都是真打。
    导演当时都惊到了。
    这种宫廷的挨打戏份，不是板子就是酷刑，怎么可能真来。
    他委婉的跟祁商言说现在这种戏都是假拍的，效果一样的。
    但祁商言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要真打。
    从白鸾被掌事嬷嬷掌榖开始。
    这一场戏，其实从第一遍导演就说过了，但祁商言不满意，掌榖这个戏份重拍了一遍又一遍。
    那饰演掌事嬷嬷的演员一开始没真打，但是被刘博远训斥过了之后，只能真打。
    拍第三遍的时候，白鸾白皙的小脸上就清晰的露出了五个红掌印。
    不远处女主角休息的帐篷里，女主角一边吃着助理擎着的冰提子，一边皱眉问道，“这女人是谁啊？”
    祁总亲自送进来的，还以为是什么关系户，谁能想到是进来挨打的。
    助理小声说道，“琴姐，听他们说，这是祁总的太太。”
    “祁总太太？”女人蹙起了眉头。
    她捏了一个冰提子说道，“祁总喜欢的不是简姜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