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逆命
萧长歌替老太太分析,老太太认真听着也觉得有些道理。
她这么着急为梁文才的前程着想为何?要梁家那边对萧温雅不好的话怎么办?
“你说的对,奶奶老糊涂没想到这点。”
老太太忽然笑了起来,又拍了拍萧长歌的手背。
萧长歌能感受到这双手是双富贵手,没干过什么粗活,手心连茧子都没,平日里老太太应保养的很好。
“祖奶奶不糊涂,若四妹知祖奶奶这般为她着想,肯定高兴坏了。”
萧长歌奉承着,老太太听着也跟着笑了,而后又重叹了声。
棕色的眼望着萧长歌的脸,突然愁眉。
“可惜了你脸上这道伤疤,若但是让大夫瞧,兴许能治好呢,如今已结成疤时间又久,怕是好不了了。”
老太太忽然关心起萧长歌脸上的伤疤,倒是让萧长歌受宠若惊,只是心里冷笑了声。
若老太太真有心,当她受伤时就该请大夫来了,可当时一个人都没。
“这又如何,王爷不嫌弃便可。”
萧长歌轻描淡写道,可只有身为女人才知道,容貌对一个人多重要。
她当时可天天被萧雅烟她们说是丑八怪,天天被人指着说三道四,连老太太骂着她是野种。
这些她一直都铭记在心。
现在她才知权利是多么好的东西,能让一个人态度十八弯转变。
“以后你可要伺候好王爷,你好萧家便好,你可不能丢萧家的脸了。”
老太太叮嘱,萧长歌略敷衍地应了声。
六皇子府,一处院子内。
青垣盘坐在床上,手上拿着八卦乾坤,看起来像个外面那些江湖骗子般。
他猛然睁眼,眼中的光稀散。
在他跟前的墙上还订着张纸,纸上写的正是萧长歌的生辰八字。
青垣眼中充满不解跟疑惑,眉毛紧拧一起。
突然,一口血喷在级八卦乾坤上,乾坤上的字被血迹遮盖住,血腥味浓烈,让青垣作呕。
他最讨厌的便是血的味道,每次一闻到,他总觉得要吐,胃里翻滚。
床上,血迹溅射,青垣似已习惯了一样,从衣袖中掏出手帕轻擦着嘴角。
青褐色的手帕上沾染着血,鲜艳发红,令人作呕。
额头上的汗如豆珠般滴落,可他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热。
“来人。”
青垣轻喊了声,屋外的景儿早在外面候着了。
这里面是青垣的地儿,没青垣的允许不管是景儿还是楚绪,都不得进。
楚绪也很尊重青垣,自将他请来府内时便没进来这屋内过。
“公子有何吩咐?”
景儿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快去请六皇子,就说我闭关出来了,有重要的事禀告。”
“是,公子您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劲,可是出事了?”
景儿伺候青垣已许久,青垣声音一变她就听出来了。
屋内传来青垣的咳嗽声,景儿紧揪着手帕担心着。
她想推门进去,又怕青垣生气,只得在外面干着急。
“我没事,快去请六皇子来,我先去换身衣服。”
青垣咳嗽了几声,虚弱道。
“是。”
景儿咬着唇,而后还是选择找楚绪。
楚绪一听青垣出关,顾不得元大人在场,直接叫老裴推着他来别院了。
青垣已换了身衣服,青竹绣在衣上,看起来素雅万分,宛如翩翩公子,也难怪萧温雅会喜欢上他。
这样的男子只要多看两眼就会被深深吸引,特别是那双眯着的眼更让人注意。
“如何?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楚绪一见青垣出来,连忙推着轮椅到他跟前,迫不及待地问。
青垣莞尔,温润尔雅如公子。
“是有些发现,老裴,你先下去。”
青垣挥了挥,老裴看着楚绪。
楚绪点点头,老裴才往外走去。
他只听楚绪一人的话,其他人的话他一丁点都不听。
“怎样?”
“萧长歌这生成八字怪异得很。”
青垣拿出纸,纸张写的正是萧长歌的生辰八字,这生辰八字跟之前的一样,只是两次算的结果不一样。
她这条命,实属稀奇。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厉害的人。
“哦?可是凤星?”
楚绪双眼发亮,着急地问。
若萧长歌是凤星,那楚钰必定是帝王星,若真是这两人,那他不能让两人活在这世上。
“不然也,殿下可还记得臣第一次算时说的,萧长歌的命是贱命,克人,且命中带倒霉运,可这次再算,却见她命稍有好转,不似克人之命,奇怪,太奇怪了。”
命里事,本该天已注定了才是。
可她却硬生生逆了天命。
这样的人他是第一次见,所以觉得奇怪。
“你是说她改了命?”
楚绪拧眉,聪明如他,一听便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至于是不是凤星,青垣可答一句,暂时看不出。”
青垣老实道,楚绪却想到了其他。
“逆了天命之人,如凤凰磐涅,起死回生。这句话本皇子听清道人说过。”
提起清道人,青垣的神情变了变。
“是,这是书上所说,清道人也应没亲眼见过。”
“书上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兴许是吓唬人的呢?这天命逆不逆与我们没关系,我们的目的是凤星跟帝王星。”
青垣自我安慰道,心里更觉得这是件荒唐事。
萧长歌命本该克人,本该短命,可如今不然。
青垣心里有些羡慕,更有些嫉妒。
“此事还需再调查,若萧长歌真改了命,也就说她有可能会是凤星。”
“是。”
青垣答道。
“既有可能,那便不能大意。”
楚绪认真道,他可不想跟太子一样疏忽大意,最后被萧长歌将了一军。
“萧家可真卧虎藏龙。”
楚绪夸奖道,一个弱女子,竟已到了让人不得不在意的地步。
太子府,书房内。
严若琳已让身边的丫鬟来催过几回让楚言用膳,菜肴是换了又换,凉了又凉,可筷子跟碗都没动过。
自跟许湛拿了萧家的卷轴后,楚言便从萧家的祖先一路看到萧永德这一代,仿佛看了几遍,却没发现什么重点,上面记着的都是萧家的人员跟生辰八字以及萧永德的丰功伟绩等,对萧家几位子女、家眷,记的少之又少。
连萧家大夫人,也就第一位夫人洛姝也只记着普通百姓四个字。
谁人都知萧家大夫人未嫁给萧永德时是个朝商,可上面只记普通百姓。
这史官可真玩忽职守!
楚言将卷轴丢在地上,砰地一声,倒是将严若琳引来了。
“夫君,这这是怎么了?”
严若琳推开门,跟以前相比多了份妩媚跟风韵。
见茶杯跟卷轴都被扫在地上,她连忙走了进去,捡起卷轴用衣袖擦了擦。
“这不是萧家的卷宗吗?殿下是想查萧家?”
墨眉轻挑,严若琳扫了一行,上面的字迹因茶水沾湿而变得模糊。
一抬头,见楚言的神情不太好看便知道他在生气中。
严若琳擦了擦卷轴,将其摆好。
“对了,琳儿你是萧长歌的表妹,可否将萧长歌以前的事说给本太子听听?”
楚言似想到什么,欣喜若狂地握着严若琳的肩膀问。
可他这时却忘了严若琳是他娘子,而当时他在选妃宴上先选的是萧长歌。
竟在自己娘子面前提起其他女人,就算是个心胸广阔的女人都忍不了。
严若琳身子一颤,脸色难看。
楚言似察觉到什么,松开手,严若琳的脸色才恢复了些。
“殿下,妾身虽与长歌表姐是亲戚关系,可妾身姓严,住严家,怎知萧家的事呢?”
严若琳莞尔,虽心里厌却不敢明着表现出来。
“那你可知多少?”
楚言还不放弃地问,严若琳抬头,虽笑着却带着警惕。
“妾身只知表姐以前唯唯诺诺,胆小如鼠,与现在判若两人。”
“来,坐。”
楚言眉头舒展,似没方才砸卷轴那回事一样。
他扶着严若琳坐在椅上,正等着严若琳继续说下去。
严若琳扫了楚言一眼,见楚言兴致勃勃的模样,心里的不满更增了几分。
“殿下怎突然想知长歌表姐以前的事呢?可是殿下对表姐还念念不忘?”
严若琳揪着手帕,有几分吃醋地问。
楚言这才察觉到严若琳的小心思,忙笑道:“琳儿误会了,本太子承认以前对萧长歌有些好感,也在选妃宴撒上说过娶萧长歌一事,可本太子既娶了你,心里便只有你一人。”
有些人明知他人说的是虚情假意的话却还选择了相信,那是因为说这话的人是她们心里最爱的人,正如严若琳对楚言这样。
严若琳心里的阴郁一扫而空,留存的只有楚言说的那句话。
“本太子不过是想知一个人为何在落水后跟之前判若两人罢了。”
楚言见严若琳相信,又连忙道、
严若琳这才放心地对楚言说起了萧长歌以前的事,她所见跟所看到的事,当然,也隐瞒了她唆使萧长乐欺负、陷害萧长歌的事,将一切过错都推到萧长乐头上。
楚言刚开始还兴致勃勃地听着,可到后面越听越觉得是些琐碎事便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他想知的不是这些而是其他。
“那你可见过萧长歌的生母?”
见严若琳滔滔不绝道,楚言转移了话题。
严若琳双眸转了转,想了许久都没想起萧长歌的生母长什么模样。
“这个琳儿就不知了,当时太小就算见过也没了印象,听说是长歌表姐出生后不久就没了,也不知是因什么事。”
楚言拧眉,想将这些事联系一起,却找不到共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