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笑得眉眼弯弯，满意地又亲他一口，懒懒地躺回去：“别说我小气啊。有什么好东西我是很乐意分享的，人家想吃还没有呢。”
    他笑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嗯，黎书最好了，善良还大方。”
    她眯了眯眼，程叙白很少笑，一贯都是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今晚上笑的次数有点多，她感觉他有点面熟，又好像不认识，忽远忽近的缥缈得没啥真实感。
    灯光下镜片有些反光，看不清藏在后面的眼睛，她很想看清那是怎样一双深沉的眼睛，手伸了伸够不着。黎书有点不开心，往沙发里面挪了挪，拍了拍对他发号施令：“你躺过来。”
    程叙白喉结再次滚动了一下，会不会太主动了，不合适吧？他不动她就拉他过来，非要他躺下，原本不热的男人此刻燥.热无比，身上的西装都快穿不住了。
    黎书不喜欢他戴眼镜，虽然没有减少他的帅气，可没有眼镜的遮拦他的颜值更直接更有攻击性。她妩媚一笑，手伸过去帮他把眼镜摘了，帮他解开领带松了松扣子，顺便还帮他把头发揉了揉。
    最后一本正经捧着他的脸，赞叹道：“你长得真好看。”程叙白扣子解开了锁骨若隐若现，禁.欲的气质更加明显。冷白皮的男人某种程度上讲比女人还精致，细看下皮肤比她还白呢。
    “黎书！”他握住她的手，再闹下去他可没法保证后面会发生什么。她置若罔闻，嘟着嘴：“你不戴眼镜更好看。”
    程叙白不近视，他戴眼镜不过是习惯性地掩盖自己的另一面，斯斯文文的伪装没必要将真实的一面给他人知道。她凑近一点，再凑近一点，眼前的男人变成两个、三个，眩晕的感觉瞬间袭来，眼皮越来越重。
    见她直凑过来，他以为她打算亲第三下，正想靠近点配合她，黎书却脑袋一歪躺了下去。闹腾到现在终于累了，瞬间秒睡，直挺挺的将程叙白晾在那，不管不顾的呼呼大睡。
    “……”
    他再度无语，利用完了就甩手一扔，真够无情的。好在沙发足够宽敞，他累了一天也觉得乏了，顺势躺下来休息会。鼻息间不时传来女人的香气，思绪缓缓回到了四年前。
    瑞士的卢塞恩湖畔，程叙白在岸边弹钢琴，远远的湖面上飘来了一艘小船。湖面上薄雾缥缈，距离太远看得不真切，隐约听见有女孩子在船上唱歌。他的位置高，视角很好，等船近了才看清船上的女孩子居然是亚裔。
    而且唱的是中文歌，显然和自己是一个国度的，年龄不大，双脚浸在水里打着玩。一身白裙，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仿佛渡了层光，程叙白怔了一会，还以为自己弹琴引来了湖里的精灵。
    女孩子侧对着他，从头到尾都没抬过头，哪里知道上面有个男人盯着她看呢。很快船就漂去了远方，等他回过神来想去找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船是租的按小时收费，程叙白四下找了找没看到人，心下不由失落。那个女孩子给他的感觉太过惊艳，像夏日的午后洒进房间里的一道光，又像是春天玫瑰庄园里吹来的徐徐清风让人欲罢不能。可她就那么消失了，让他耿耿于怀有种错觉她真的是湖里的精灵。
    直到他再度见到了这个女孩，一眼就认出了她，那样真实，那样得近。程叙白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始终没忘记她，对她的印象根深蒂固，只是隐藏得太好忽略了，有朝一日掀开来看，才发觉记忆里的那段比想象中更怀念。
    他的唇边勾起了若有似无的笑意，竟有这么巧的事情，四年前偶遇的精灵会是爷爷挑中的未婚妻。他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空着的某个角落好像慢慢被填满了，原来他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啊，只是能荡起波纹的始终只有一个。
    只是，这丫头似乎对当年的偶遇全然忘记了，让他有点失意。他心心念念记着的她却没反应，不过不要紧，往后余生会有很多时间弥补当初的遗憾。
    包括黎书，所有人都不知道程叙白心里百转千回，她只以为他是为了责任才对她好。殊不知有些挂念一旦进了心里就再难拔除，他眼神里的缱绻，希望有一天她能读懂。
    宾客们逐渐散去，钟启泰一家子也回到了之韵苑，刘曼文心情不好到家就将自己关在房里没出来。钟元彻带着老婆回到了房里，偌大的卧室放了两张床，五年来他们夫妻一直都是这样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