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276章:杯酒浇块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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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有时候会走进一个无疑胡同里, 明明知道走不出去,却一直坚持往前冲撞,一直到头破血流也不后悔,这时候有两个结果,毁灭或者是重生!而事实上,绝望的周小船早已经处于毁灭的边沿。
    就在这时候,他的儿子将他拽了回来……
    无需竭欺底里的吼叫,无需伤心欲绝的哭泣。
    只是因为他看到了!
    而事实上,如果不是周小船从自己固若金汤的心之城堡往头看了一眼,无论小小周怎么吼叫,怎么哭泣都没有用,因为这些他都看不到,听不到!
    他突然意识到,他的孩子已经失去了妈妈,只剩下他一个亲人了,如果他也出事,他就成孤儿了!就因为这一点 无论他的内心如何脆弱,此时也要坚强起来。
    不过所幸的是,他种的大棚第一季大丰收了,三个月的收获比打工一年挣得还多,总算扭转了危局,让生活步入了正常的轨道。慢慢地,他又对现实不满了,他想要孩子和别人一样,穿名牌衣服,他想要孩子和别人一样,一个月有足够的零花钱,他想要孩子和别人一样,有宽敞明亮的房间和硬木电脑桌,他想要孩子和别人一样,上名牌在学,在最好的时光,谈一场美好的恋爱!
    而这一切,都需要他去努力!
    事实上,也只有劳累能够麻痹他的心灵,让他没有心思去想那个与她走过半生而今已经沉睡于泥土之中的女人!
    于是,在原有的基础上,他将大棚扩大了两倍,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便请了一个帮手——就是和周小晓一起劳作的女人,转眼间又是一年过去了,周小船的儿子已经上高中了,新房盖起来了,而他,在儿子的强烈要求下,与他雇的女员工组成了家庭……
    在生活慢慢平静下来之后,他也慢慢地释怀了,站在冯高的角度去想,做为一个医生,医疗事故是他一生都抹不掉的污点,如果可能,他一定会避免这件事情的发生!因此,他不可能会故意谋害他的妻子!
    虽然这个无意的伤害有点大,但是毕竟是无意的,更何况,那是冯高医生从医近十五年来的第一例事故,这对于一个医生来说,其实是很难得的了,牙齿还会咬到舌头呢!
    虽然如此,他的心里仍然对着亡妻有深深的内疚,他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她,以至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在妻子过世之后,他又别娶了别人,这更是深深的背叛,有时候中夜徘徊,他会一直喃喃自语“爱莲,这一世我对不起你,下一辈子做牛做马再回报你罢!”
    周小船一边说,不觉有眼泪掉下来,他伸手去拭,却因为手上拈了泥巴,这一拭,眼泪被刺激得泪水更多了,他想要换个手擦拭,可是另一手的污泥更多,举着双手一时颇为尴尬。
    方圆从口袋里摸出纸巾,第了一块给他,周小船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没错,我曾经想过对付冯高医生,但是,现在我已经从那段岁月里走了出来,我不会这么做了,事实上,对于冯高医生的死,我还是从你们口中知道的!”
    “没错,时至今日,我还是在恨他,我今天知道他这么早死了,因此,我碗上会喝上三大碗酒以示庆祝,但是,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他的死,真的与我无关!”
    这时候,周小船续弦的妻子走了出来,见周小船的眼睛都哭肿了,看向我们就像是看仇人一样,抓了一条扁担在手,指着我们道:“你们干嘛呢?你们在欺负老周是不是,我告诉你,这我可不答应啊!”
    看那女人的样子,宛然像是护鸡的老鹰一样。
    我们只好匆忙离去。
    往回走的时候,方圆问我:“师兄,你说周大叔今晚会喝酒吗?”
    我想了想说道:“估计会吧!”不管怎么说,冯高始终是他心中的一个疙瘩,不是有句话说嘛“杯酒浇块垒”就是不知道他那副身子骨能不能喝三大碗。
    直到回到车上,我们都没有讨论周小船是不是凶手这个话题,因为我们心中都有了答案,一个深入生活的人是没有杀气的!因为他的杀气都被生活磨砺掉了!
    树荫下的老太太已经不见了,原本老太太坐着的地方有一只老母鸡引着一群小鸡在啄虫子,母鸡的咕咕声,小鸡的几几声响成一片,远景则是绿油油的秧苗,看着这一派和偕的景像,我都不忍心发动车子惊扰他们。
    嗡嗡嗡嗡……
    车子还是发动了起来。
    老母鸡引着小鸡快速地跑掉了。
    我掉转车头,回城而去,在路上,方圆将事情的经过和冯高说了一遍,冯高和我们的观点一样,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与周小船无关。方圆没有跟冯高说周小船今晚准备喝大碗酒的事情,不然的话,死者冯高的内心不知道会怎么别扭呢!
    两个嫌疑人都洗脱了嫌疑,对于我们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前面变成了一片迷雾,无从查起了,思来想去之后,我们还是准备和院长接触一下,白秋水做为院长,身在高位,也许能够看得更为清楚一些!
    就算他不愿意为了冯高的事情使用公权力,大开方便之门也是好的!
    我们将车停在了医院的地下车库,乘坐电梯直直地往院长办公室而去,为了让谈判能够达到更好的效果,我们带上了冯高,当然是事前化过妆的,再披一件带帽子的披风,别说是医院的同事,就是冯高的老妈,也未必能够一眼就认出来。
    一路上碰以几名护士,她们见冯高裹得厚厚地,还热心地打听什么病,想为我们指引科室呢!
    终于,我们到了院长办公室的门口,我伸手敲门,里面一个洪亮的声音问道:“谁啊!”
    “白院长是吗?我们找您有点儿事!”我客客气气地说道。
    “进来吧!”
    我扭开房门,走了进去,方圆扶着冯高,也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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