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一切都是凤府给的，而你如果不需要凤府，不愿意为凤府付出，那么你就将凤府给予你的一切还回来，从此凤府不再拿你当族人看，你也不必再受到凤府的束缚，不必再为凤府牺牲幸福。”
    “父亲？你为什么这么决绝？”凤仙女叹了口气，她似乎明白了一些父亲嘴里的意思，没想到，在梦境之中的事，竟然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而仅仅是因为一个规则的改变，不仅仅改变了她的命运，也改变了凤府，这个家族的走向。
    “你要知道虎府与我凤府本来是同等势力的存在，我们明争暗斗这么多年，谁都没有奈何得了谁，而且你的哥哥几年来修炼速度下滑的也过快，本来我们是没有办法胜过虎府的，让弧虎府心甘情愿的站在我们凤府身后，支持我们凤府的发展，那更是不可能的事了。”
    “可是虎申宗却喜欢你，作为虎府的嫡系，他希望娶你，并且因为你而将虎府自降身段，退而求其次，全力辅助我们凤府。”
    “这是百年难得的机会，是凤府鲤鱼跃龙门的契机，如果合适，我们凤府甚至有可能摆脱万山平原，去往最合适修炼的地方居住。天宇大陆广阔无垠，我们不应该仅仅局限于万山平原，这个小小的地下世界了。”
    “这一切都在女儿的一念之间吗？”凤仙女望着自己的父亲，开口问道。
    “的确如此。你若愿意嫁给虎申宗，那么虎府的一切选择都会向着我们凤府，一切以凤府为尊。可是如果你不愿意嫁给虎申宗，那么虎府甚至会不惜和我们凤府为敌，也要将夺到他的身边。一边是崛起，一边则是毁灭，而这一切，的确在你的一念之间。”
    “他说毁灭就毁灭了？”凤仙女想到了现实里，那一片废墟的凤府尽管那般残破的凤府，也没有因此毁灭，而且在现实里，将凤府毁成那个样子的虎府，也没有让凤府陷入绝望啊。
    反而让凤府迸发出了前所无有的凝聚力，拥有了崛起之势。而且在那种情况下，自己的父亲可没有说这是谁的责任，怎么到了梦境之中，什么事都还没有发生，这样的结局的责任人就划分的这么清晰了呢？
    “毁灭不毁灭暂且不提，凤府崛起的机会，脱离万山平原的契机因此葬送，却是真的。”
    “女儿懂了……”凤仙女笑了一声，曾几何时她有过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这个朋友长得美若天仙，身边总是会有不同的男修士出没，为的就是一亲芳泽，得到她的青睐。
    她那个时候是有多么羡慕她的这位朋友，因为她从来都是陪衬，没有那个修士会不开眼的对她有什么爱慕之情。
    可是她的这位朋友却好像天生冷漠一般，谁也没有选择，她很是嫉妒，也很是奇怪，为什么她的眼光会这么高，她心里到底有没有看上的人？
    直到这位朋友出嫁的那一天她才得知了一切的真相，得知为什么这位朋友只和她当朋友，为什么这位朋友最终选择了她要嫁给的这个人。
    不是说她要嫁的修士不优秀，只是她的记忆中，她的这位朋友似乎从来没有和这个她要嫁给的那个男人有过任何接触。
    但是她的这位朋友告诉了她真相，那便是她没有的选，一切都是家族的安排。而她之所以愿意和她凤仙女做朋友，就是因为她觉得凤仙女将会是最自由的那一个，没有谁会强迫她做什么，因为没有人对她有别的期待。
    凤仙女当时不懂，认为自己的朋友是在赤裸裸的侮辱她，所以她连朋友的婚礼都没有参加完，便离开了现场。
    几年来她都没有这位朋友的消息，她有些后悔当初走的太决绝，虽然朋友说的过分，但是她也应该给她机会。所以她专门去了一趟自己朋友家族的府邸，可是她看到的，得知的，却是朋友所在的家族早就离开了万山平原，去了天宇大陆的御北帝国。
    得知这个消息，她只好打道回府了，从此也没有再见过她的这位朋友，只是今日她的经历，她发觉和自己的朋友如出一辙，她似乎理解了朋友的话，也明白了朋友的那句她认为是侮辱的话，其实就是一种羡慕的有感而发。
    只是当时她太过敏感，因为不了解而没能听懂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她的家族因为她而成功崛起，离开了万山平原，可是她想，她的这位朋友恐怕就不会有那么幸运了，或许她只能留在万山平原，因为她现在已经不属于她曾经的家族的而属于她嫁给的家族。
    现在，她凤仙女，也有了这样的机会为自己的家族付出一切，而她是否能够像自己的朋友那样豁达，她自己心里都没有答案。
    她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原来丑陋的容颜并不一定意味着会失去所有的爱，也并不意味着失去了爱人的权利。
    只是两者的爱，会有所不同罢了。曾经丑陋的她，可以得到父亲的全部的爱，没有期待的，全身心付出的爱，只是她失去的，是别的男人的爱。
    可是现在动人的她，却似乎失去了父亲的爱，得到的却是其他男人的爱。仿佛人生永远不会圆满一样，总有那么一点点缺口和遗憾。
    “我接受安排。”
    “什么？”凤九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抗争，女儿视他如仇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怎么会突然变了性子。
    “我接受所有的安排，什么时候嫁都可以，嫁给谁也无所谓，就这样。”凤仙女丢下话，决绝的踏出了小黑屋，走出了凤府。
    “感觉如何？”步顶天来到了凤仙女的身侧，此时的他像一个不苟言笑的老学究，一副审视的模样，没有感情，凤仙女在他的眼睛里似乎也只是一个研究对象而已。
    “很不好。”
    “不是你期待的世界吗？哪里需要完善？”步顶天提起毛笔，准备记录凤仙女提出来的建议，一副认真的模样，在凤仙女看来却很欠揍。
    “是，又不是。”凤仙女点头之后又摇头，曾经无忧的声音里，如今带着真正的悲伤。
    以前是她的声音的忧伤，是一场无病呻吟般的演绎，如李太所说的没有灵魂的声音。可是现在的忧伤却是带着刚才的经历，真实而纯粹的忧伤，带着故事性。
    “你的声音吸引力了。”步顶天在册子上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