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倔强的目光，总让宋景湛生出将她狠狠征服的欲望，他要这个女人完完全全臣服于自己，心中只有他一人，不论喜怒哀乐都只为一人展露……
    “本王给你个机会，若是你肯求我……”
    “这位王爷我求你，离我远一点，请您有多远走多远。”
    沈灵清气急了，想也不想便顶撞他。
    短暂的沉寂过后，宋景湛阴沉一笑，拂袖离去。
    “如此，你便依着祖宗律法，跪在着祠堂前悔过罢。”
    雨霁后天地间仍弥漫着湿意，沈灵清跪在湿冷的石砖上，一跪就是好几个时辰，寒意自双膝向上蔓延，她的身子几次左右摇摆，要倒下却又倔强地立了回来，直叫人心疼。
    宋景湛就在不远处的连廊下站着，未曾离去。
    凝视着那道倩影，她的忍耐和倔强令人心疼，从前连划破指尖都会红了眼眶的女人，为何硬要忍着满身伤痛与自己作对。
    他们为何偏要这样互相折磨。
    日已西垂，暮色渐渐升起。
    管家找到了宋景湛，“王爷，该用晚膳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沈灵清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宋景湛面色很凉，最终叹了口气低声道，“请大夫来，再将晚膳摆在仙踪院。”
    仙踪院，沈灵清住的地方。
    “将书房的公文送去仙踪院，今晚本王留在那里。”
    管家面露惊讶，但还是一一应了去安排。
    这沈灵清出身贫寒又不懂规矩，为何王爷如此偏爱她？每晚独宠她一人，她究竟有什么能耐？
    沈灵清是被丫鬟拖出的院子，却又被宋景湛小心翼翼地抱了回来，进门时似霁那眼睛瞪得足有铜铃那么大。
    “王爷，夫人……”
    似霁手忙脚乱地行礼，想追进去看看沈灵清的伤势，却被几个丫鬟拦在了屋外面。
    莫不是沈灵清真的犯了大错，王爷要亲自责罚她？
    大夫开了方子，丫鬟很快煎好了药，送进来时宋景湛就坐在床榻边。
    他挥退左右，兀自望着沈灵清那张白净的小脸出了神，屋内徐徐散开的药香将思绪扯了很远。
    沈灵清体弱，那一年随他在边城时染了很重的风寒，幸有名医相助才捡回一条命，那时也是他捧着汤药守在床前，等着心上人醒来。如今旧人故景，却有什么变得不同了，心口像是被人剜去一大块，空落落的。
    沈灵清生得很好看，宋景湛以指腹轻柔地抚过那两道柳叶眉，秀气的鼻梁，绯色的唇瓣，每一处都是他眷恋深爱的模样。
    这个女人明明没有变，却让他感到陌生，难道从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她是否曾对他动心，从没有吗？
    “唔……”
    床上的人儿发出一声嘤咛，似乎睡得不安稳，缓缓睁开了水眸。
    宋景湛面无表情地将药碗端在手中，适时收敛起了万千情愫。
    待沈灵清见到他，眼中刹那间生出了敌意，她深吸一口气，将头转向了另一侧。
    她死死咬住了唇瓣，即使身上再痛连眉头也不肯皱一下，她的软弱半分也不想让男人瞧见。
    对于宋景湛这个疯子，沈灵清绝不认输。
    手中汤药的逐渐变冷，宋景湛蹙起眉头，硬将她的下巴扳了回来。
    “喝药。”
    大夫说她体质偏寒，这药是恢复元气的，方子上列了一二十种名贵药材，宋景湛为她悉数买下，这份恩宠旁人羡慕还来不及，可惜沈灵清并不领情。
    “王爷若是想要我的性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她冷笑一声，讥讽道。
    沈灵清完全曲解了这番好意，这是宋景湛第一次尝试妥协，爱上这个女人，他已经做了太多失去理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