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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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
    宁隐转手把图纸递给季江,收好。
    季江双手接过,我会好好保管!
    是让你留着看的,丢了我再画一幅。
    季江:
    直至快要天亮,宁隐才有了些睡意。本来是能睡到日上三竿,可不知怎么的,天刚亮他就跟着睁了眼。
    耳闻枕边的呼吸声略有不稳,他转过头,就见季江双目紧阖,呼吸清浅,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宁隐抚上其额头,入手一片滚烫。
    果然是染了风寒,到底是还是凡修。
    他收手之际,忽被反握住,抽也抽不出来。
    宁前辈,我不胡闹了,别走。
    宁隐听清楚床上人的呓语,无奈之下叹声气,你先松手,我去给你抓药。
    季江皱着眉头,似乎很不安,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抓的更紧。
    爹,别丢下我。
    宁隐揉了揉眉心,放柔声音哄道,你乖一点,我,爹给你买好吃的去,一会儿就回来。
    等季江一松手,宁隐立马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去叫小二。
    季江这幅样子,他肯定是不能走远,只得写好了方子让小二去跑腿。
    宁隐亲自熬制汤药,端到床前,唤了几次都不见季江清醒。
    观其脉象,是风寒入体。皆因他舍内力为他取暖,才让寒邪有了可乘之机。
    算是我欠你的吧。宁隐舀起一勺吹凉些,再喂到季江嘴边时。对方却不肯配合,折腾一场,一勺药汤洒了一半。
    莫非这小子怕苦?
    宁隐耐心哄道,来,乖乖喝下去,爹这有糖。
    又喂一勺,季江果然不再乱动,虽然喝药的时候一脸苦相,但终究是都喝下去了。
    待药碗见底,宁隐转头吩咐小二送一碟酥糖上来。
    我向来言而有信。说着,他拈起一块糖塞进季江嘴中。
    以这小子的体质,一副汤药即可,估计不到两个时辰人就活碰乱跳了。
    宁隐坐在床边,盯着犹在熟睡的人,眼含笑意,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的称自己是大人,喝药还要吃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季江:爹~
    宁隐:!!!突如其来的好大儿?
    季江:爹,我饿了( ??? ? ??? )
    宁隐:
    第25章 云华城(五)
    事实上季江退热的时间比他估计的还要早,不过一个时辰人就清醒了。
    宁隐摸上他的脉搏,点点头,没有大碍了。
    季江这一觉睡的极沉,睁眼后费了一会儿功夫才弄清楚当前的状况。
    让宁前辈费神是我的不应该。
    确实是挺费神的。
    宁隐手里剥着橘子,虽然心中腹诽,但嘴角的笑意始终未减。
    看在某人抓着我的手喊爹的份儿上,我多看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宁隐故意将喊爹二字咬的极重,抬眸瞄向季江,见对方红着脸无所适从,心底莫名愉悦。
    我,是我胡言了,宁前辈不要见怪。
    宁隐摆摆手,不妨事,我不会同你这小鬼计较的。
    季江偷看宁隐神色,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犹豫道,如果宁前辈喜欢我这样喊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唔
    宁隐立马掰开两瓣橘子把他嘴堵上,闭嘴。
    自下山以来,这小子的脸皮是越来越厚,是不是他的教导方法出了问题?
    为了不让季江乱说话,宁隐将余下的橘子一瓣不落的塞进他嘴里。
    这时忽听外面有人敲门,紧接着传来客栈小二的声音,宁公子在吗?
    宁隐专注的擦拭着手指,何事?
    刚刚石府派人来,说是专程请宁公子您过去。
    季江登时就沉了脸色,又是姓石的,真是阴魂不散。
    如今藏宝图到了手,石家公子于他们而言早已无大用。
    宁隐连门都没让小二进,直接回道,你去回,就说我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宜登门拜访。
    石府的人说,石大公子在知音阁设宴,想要款待几位好友,其中就有宁公子您。
    宁隐一听,眼神忽变。
    等等。
    宁前辈要赴约?
    宁隐指了指床头的藏宝图,小声道,夕城烟月觅知音。不管此知音是不是彼知音,去瞧一瞧又何妨。
    他本打算独行,奈何季江坚持要同往,他磨不过那小鬼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知音阁听上去像是吟诗作对、附庸风雅的地方,兴许是一间字画铺子,充其量也就是家茶楼。
    刚一到地方,宁隐后悔了。
    到处都是身披青纱帐幔的男子,浑身上下散发一股脂粉气。
    台上的男子抚琴吹/箫,跳舞弄剑,台下的男子纷纷围在达官贵人身侧,端茶倒酒,笑语嫣然。
    这分明是风月之地!
    宁隐转头,见季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前堂,咳嗽两声,那什么,要不你先回去。
    我要等宁前辈一起回去。季江止不住好奇的目光四处张望,宁前辈,这是什么地方?不像酒馆,也不像茶楼。
    两人跟着伙计往楼上走时,迎面走来的男子们纷纷侧目,发着痴笑冲他们抛眉眼。
    宁隐扭过头,一把拉住季江加快脚步往前走。
    非礼勿视。
    随行的小厮替两人开了门,扑面而来的尽是花香。一群衣着明艳的男子环绕在石璱身旁,喂酒喂菜,扇风捶腿。
    珠帘内坐有一人,轻纱遮面,只影朦胧。修长的手指扶上琴弦,一曲高山流水倾泻而出。
    宁公子你可来了,快坐快坐。石璱正春风满面,一眼瞥见季江,稍稍收敛了一些,季公子也在啊。
    宁隐左右瞧瞧,怎么不见其他人?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人多吵的头疼,再说见宁公子这等风雅之人,他们在太煞风景。石璱抚掌道,还不过去侍候两位公子。
    是!
    两名男子应声近前,一左一右跪到两人身侧。
    宁公子喝酒。
    宁隐接过酒杯轻抿,随即眼前一亮,这是青梅酒?
    识货!石璱称赞道,这里的青梅和杏花酿都是一绝,宁公子今日可要好好品尝。
    季公子您请。另一男子双手奉上酒杯,半抬眸子,媚眼如丝,倾了身子往季江身上靠,季公子莫要紧张,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季江面带嫌恶,自己斟了一杯仰头饮尽,既而将酒杯重重磕在桌子上,碰出一声清响。
    男子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可他不但不离开,反而贴的更近,使尽了勾魂的本事。
    季公子可是从没被人侍候过?奴才愿意效劳。
    又听一声脆响,房中众人俱是一震。
    宁隐执着断了一半的酒杯,轻笑道,力道大了,不好意思。
    说罢,他看向季江身边的男子,他这边不需要你效劳。还有你,回去侍奉石公子便好,我与季公子有酒有菜足矣。
    此时恰逢琴音终了,珠帘内的人起身走出,对着两边各行一礼,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未多做停留。
    你们两个还不滚出去,不要杵在这惹两位公子不快。
    那两名男子本就被吓的不轻,一听抚琴人的话,赶忙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清音,你怎么见我还要带上劳什子面纱?石璱状似不悦道。
    清音取下面纱,面纱下的容颜清俊素雅,与方才所见的男子们大为不同。
    是清音疏忽了,石公子是熟客,用不上这东西。
    清音走到石璱身侧,一手勾住石璱的脖颈,直接坐到腿上,转手剥了一颗葡萄喂过去,算是赔罪。
    石璱怀抱着清音公子,心情大好,还是我们清音讨人喜欢。
    宁前辈,我们回去吧。
    要不是因为知音阁的名字他都不会来。
    宁隐闻言起身,宁某突然想起一件要事,恕不能相陪。
    宁公子,这就走了?待会儿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
    宁隐面带假笑,心道怕是没有什么好事。
    事关重要,有机会再聚。
    临行前,宁隐提起手边酒壶,倒是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让宁某带些青梅酒回去?
    石璱一听豪爽道,这有何难,来人,送三坛青梅酒给宁公子!
    这个傻狍子好酒色,出手倒是大方的很,不坑白不坑。
    直到回了客栈,宁隐犹在思索藏宝图诗句的事。
    虽然在知音阁中没有察觉到人以外的气息,但直觉告诉他,这位清音公子身上不那么简单,他得找个石璱不在的时候去会一会。
    宁隐自斟自饮,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干了一坛青梅酒。
    虽然不如故友酿制的纯正,但也算是重生以来最合他口味的佳酿了。
    宁前辈,您歇息了吗?
    季江叩了几下门,不见有人应声,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房里到处都弥散着浓郁的酒气。
    宁隐伏在案边,旁边躺了三个空坛子。
    宁前辈,您全喝了?
    季江疾步上前,刚将他搀扶起来,哪知这时宁隐突然睁了眼睛。
    宁前辈,不要乱动,您喝醉了,我扶你去榻上歇息。
    可此时的宁隐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见甩不开季江,索性攀上季江的手臂,一抬头突然怔住了。
    眼前人的容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韩城
    他是又做梦了?
    宁隐紧盯着人,双眸迷离,身形不稳,却不肯乖乖听话。
    既然是梦,他做什么应该都是没关系的吧?
    这么想着,他忽然笑了下,双臂勾住季江的脖子,整个人都扑在季江身上,眸光垂落,视线里只余下红润的薄唇。
    季江一边要扶住他担心他摔倒,一边心跳不稳浑身燥热,好似熔岩要爆发。
    宁前辈,别闹了。
    再闹下去,他可能就要不对劲了。
    季江再要说些什么,却突然瞪大了眼睛,半个字都说不出。
    双唇轻触,犹如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作者有话要说:  季江:我要长大了。
    ******
    大家都开学了吗(暗中观察)
    第26章 云华城(六)
    季江僵直着身体,不敢妄动,一时间竟忘了今夕何夕,只觉得自心底淌过一泓清泉,甜丝丝的。
    直到宁隐离开,他犹自沉浸在方才的触感中,不仅心里甜,唇上也甜的很。
    宁隐扶着额头,东倒西歪,若不是身边有人可靠,恐怕早就栽地上了。
    是你啊,小鬼。宁隐抬了一只眼,声音慵懒,好似半梦半醒的呓语。
    季江全心全意的望过来,是我,宁前辈。
    宁隐突然笑了,伸手戳上他的脸颊,你又没喝酒,脸怎么这么红?难道是被酒味儿熏醉的?
    季江盯着眼前人,眸若星辰,长臂一伸将人揽入怀中,宁前辈,您听说过一句老话吗?
    什么?宁隐鲜有的没挣扎,任由他抱着,乖巧的不像话。
    季江舔了下唇,心底砰砰乱跳,犹如怀春少年。
    酒不醉人,人自醉。
    次日清晨,宁隐一睁眼就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难受。
    果然喝酒误事,他怎么老毛病又犯了
    他刚掀开被子,就听房门吱呀一声,有人直奔内室而来。
    宁前辈,我让小二煮了新茶,提神醒酒的。
    季江将茶杯端到宁隐面前,亲眼看着他喝下去,期间不错眼珠的盯着,好像少看一眼人就能不见了。
    沉会儿再用早饭,宁前辈想吃什么?清粥小菜,还是糕点?
    都好。宁隐不经意对上季江的眼神,蓦然一愣。
    这小子怎么了?为什么如此看着他?
    宁隐回忆昨晚,零零散散的记忆串不成线,迟疑道,你有事?
    宁前辈您,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所以他昨晚是做了什么丢脸的事吗?怪不得这小子那样盯着他。
    宁隐仔细回想半天,还是没有头绪,反而只剩下头疼。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季江收回视线,抿了抿唇,没有,就是宁前辈您喝醉了,拉着我不让我走。
    宁隐尴尬的咳嗽两声,那我,还做什么了?
    没什么。季江再抬眼时,神色如常,让人瞧不出半分异样,然后您就睡着了。
    宁隐闻言稍稍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拉着这小鬼喊爹,不算太丢脸。
    今晚,我再去一趟知音阁,探一下那位清音公子的口风。
    季江一听,正色道,我也同去。
    你留在客栈等我,或者在知音阁门口接应就好。
    昨日让季江去纯属是意外,他可不能再带他去第二次。
    但季江并未领情,依旧坚持道,宁前辈去哪,我就去哪。而且那样如狼似虎的地方,宁前辈独去恐有危险。
    他能有什么危险,好歹是活过几千年的人,就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还能让那帮小兔崽子唬住不成。
    可再见季江的神色,宁隐就知道今天若不应了他,他偷跟也要跟去,不如让他光明正大的随行,还能放眼皮底下看着。
    等到傍晚时分,正是知音阁生意最兴隆的时候。两人一站到知音阁门口,就被阁中的公子们围住,使出浑身解数想让二人翻自己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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