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606章 那么亲昵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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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如果李陈根本就与包凌松等人相识,经他们授意,使银针淬毒杀了人犯,随后又被灌下毒药灭口。而包凌松等人是押解人犯回京的人,人犯在宫里暴毙,断没有人怀疑到他们身上,也就无人去查包凌松身上是不是有盛装毒药的瓶子。这个时候,皇帝命封锁皇宫各处,旁人不能轻动,包凌松却以搜查之名四处走动,正撞上一个倒霉的喜公公,借着搜查,趁机嫁祸!
    虽说这话说的无凭无据,倒也严丝合缝,不无道理!
    群臣中已有人跟着附和,功绩侯万雄杰点头道:“闻说楚家公子身边的长随都武功高强,要对付区区一个御前侍卫,想来不在话下!”
    这是暗指袁焕?
    楚若帆扬眉道:“万候爷,我兄弟的长随,今日只有一个袁焕在宫里,李陈死的时候,他还在偏殿里回话!”
    包凌松终究年少,听到耶律修三言两语之间,倒将这桩泼天大案栽到自己和楚若帆身上,不禁气的脸白,大声道:“那人犯是我们在泔河洲拼尽全力擒获,又再一路押回,正要请皇上御审,又为何要自己下毒,将他毒死?”
    是啊,如果他们想要除去人犯,大可以路上动手,又何必大费周折的送回来?
    耶律修冷笑道:“包公子率兵回京,若路上动手,岂能掩人耳目?更何况,路上将人杀了,又如何栽赃嫁祸?”
    “你……你……”包凌松气结,反问道,“锦王殿下是堂堂皇子,臣不过区区七品之臣,为何要嫁祸?”
    “那就要问过包公子,是受何人指使?”耶律修紧赶一句,目光似若无意,向耶律辰一瞥。
    这是意指耶律辰指使包凌松陷害?
    皇帝脸色微沉,向耶律辰望去,却见他仍然唇含浅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并瞧不出心绪,一时心里无底。
    事涉朝政,楚若烟虽然在侧,却知不能随意插嘴,此刻见证据面前,耶律修竟然三言两语就反咬一口,也不禁叹为观止。
    啧啧,自幼一同长大,还不知道,这位二殿下有如此巧辩之才!
    包凌松见他竟然将火烧到耶律辰身上,一张脸越发涨的通红,梗着脖子道:“包凌松是我苍辽之臣,保的是我苍辽的江山,又为何要受人指使?”
    耶律修见逼的他发怒,越发寸步不让,冷笑道:“若非有人指使,你又为何要栽赃嫁祸?”
    “我……我没有!”包凌松反驳。
    可是,他虽不认,但显然已只有招架之功,殿上众臣望向耶律辰的目光,已变的意味不明。
    是啊,从两年前这位九殿下回京,满朝文武就知道他来者不善,如今在朝中,论出身尊贵是七殿下耶律亭,可是论到背后的势力,就是二皇子耶律修,他若借此机会除去一个强敌,也不是没有可能!
    皇帝听着二人争执,耶律辰竟不发一言,忍不住问道:“钰王,你可有话说?”
    耶律辰不疾不缓,向他一礼回道:“回父皇,二皇兄言之有理!”
    所有的人:“……”
    有理?
    若是二皇子所说皆是实情,那就是你钰王殿下指使李陈在宫里杀人,又命包凌松嫁祸,以栽赃锦王?
    如此一来,那可是构陷兄弟,手足相残,如今情势,再往深想,那就是觊觎皇位啊!
    满殿朝臣,顿时吸一口冷气。
    皇帝眸色骤深,冷声问道:“钰王,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耶律辰对满殿君臣的反应视若不见,躬身道:“父皇,儿臣是说,若再无证据,二皇兄所做假设,也不无可能!只是,如今喜公公就押在殿外,究竟如何,自可一问!只是儿臣既然令皇兄见疑,还请父皇御审!”
    一句话,将这审理之权丢回给了皇帝。
    皇帝向他默视片刻,点头命道:“将人带上来!”
    皇帝旨意传下,殿外立刻押了一个年近四旬的太监上来,耶律修立刻道:“喜公公,你不必惊慌,事情如何,据实回禀就是!”
    喜公公本来早已惊的脸色惨白,看到他,神色顿时一定,跪倒向皇帝磕头。
    皇帝向琉璃瓶一指,问道:“喜庆,包凌松回禀,说是从你身上搜出这只瓶子,可是实情?”
    梁妃自恃出身,为人高傲,楚若烟素来不往明华殿走动,与那里的宫人不熟,此刻听到这太监的名字,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见皇帝眼风扫来,吐一吐舌头忍住,向那太监脸上一瞟,见圆圆一张脸上,一张弯弯的大嘴,果然有几分喜庆,又忍不住好笑。
    耶律辰含笑向她一望,目光扫过包凌松时微微一停,向他摇头示意,又才落在喜公公身上。
    喜庆略一迟疑,磕头道:“回皇上,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奴才的身上,为何会有这样一个瓶子!”
    包凌松搜身,从他身上搜了瓶子,不止狗看到,还有人看到,赖是赖不掉的!
    这句话,正与耶律修之前的话暗合,已有几人轻轻点头。
    皇帝问道:“你是说,你并不知道这瓶子内装何物?”
    喜庆道:“是,皇上,奴才不曾见过这瓶子,更不知道瓶子里盛的是什么!”
    包凌松听他混赖至此,不禁大怒,喝道:“若你不知道是什么,为什么我要你喝下,你那般害怕?”
    喜庆强道:“正是不知道是什么,奴才也不知包公子藏的什么心思,岂能随意吞下?”
    包凌松大怒,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恨恨咬牙道:“刁奴!当真是个刁奴!”
    楚若烟瞧着他暗暗摇头。
    虽然说,包凌松在军中打磨数年,可是终究,他还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论心机,又如何斗得过在这宫里摸爬过数十年的太监?
    皇帝向耶律辰望去一眼,但见他仍是神色如常,眼神平静,似乎眼前的事,与他无关,不禁微微皱眉,又再问道:“喜庆,你是明华殿的奴才,眼瞧着已到午膳时分,你不在明华殿中服侍,又来前殿做什么?”
    喜庆磕头道:“原是昨儿梁妃娘娘不慎,将皇上所赐的那件雀羽披风烧了一个洞,娘娘疼惜,想唤人修补,便命奴才往内务府去问,哪知道高总管竟不在内务府,奴才就一路寻到前殿里来。”
    高德奇道:“喜公公,梁妃娘娘要补一件披风,只要传唤绣娘罢了,怎么还非得寻我?”
    喜庆道:“我们娘娘说了,这雀羽披风所用的金线金贵,怕旁人做不了主,必得要先知会高总管!”
    金线再金贵,不要说在这皇宫里,就算是在上将军府,又算得了什么?
    楚若烟忍不住道:“喜庆公公,莫不是你看到高公公在这里,顺口掰的谎吧?”
    这个疑问,倒是大多数人想到,听楚大小姐直言问出来,都暗暗点头。
    喜庆脸色微变,向她望去一眼,摇头道:“奴才有没有撒谎,命人问过我们娘娘就知!”
    是啊,如果是他看到高德之后,顺口编出的谎话,梁妃必然不会知道!
    楚若烟笑道:“哪里就能劳动梁妃娘娘,为你一个奴才作证?倒是上内务府问问,瞧喜庆公公是不是当真去过就是!”
    喜庆既然是梁妃的人,来前殿之前,难免已与梁妃串过口供。
    本来身为臣女,在皇帝问案时擅自插嘴,已令朝臣侧目,可是听她一言,又有人不禁暗暗点头。
    耶律辰点头道:“若烟之言甚是,哪里有为了奴才的事,去惊动娘娘的道理?”
    知道你处处帮着这个丫头!
    皇帝目光向他一斜,向喜庆问道:“是啊,喜庆,你倒说说,你去内务府,见过何人?又如何知道高德不在,才寻来前殿?”
    “呃……”喜庆结舌,略一迟疑,磕头道,“回皇上,奴才一心只要寻到高总管,并不曾留意旁人!”
    “啧啧!”楚大小姐摇头,“倒不知道喜庆公公是何品阶,怎么除去高总管,都不将旁人瞧在眼里!”
    喜庆忙道:“奴才不敢!”
    耶律修听楚若烟几句话一说,喜庆便险露马脚,忍不住皱眉道:“若烟,父皇在这里审案,你莫要胡搅蛮缠!”
    楚若烟轻哼道:“锦王殿下,我三哥对苍辽忠心耿耿,断不会行诡诈之事,你辩驳归辩驳,还请约束奴才,也不要胡乱攀扯!”
    耶律修:“……”
    原来是方才功绩候万雄杰将李陈被杀一事推到楚三公子的长随身上,惹到这个丫头!
    瞧一眼脸色变黑的万雄杰,也觉无奈,这丫头将堂堂功绩候说成是奴才,也当真是够损的!
    楚若帆听宝贝妹妹是为自己找回场子,微微一笑,上前几步,牵着她的小手退后,轻声道:“若烟不必着急,皇上自会问个明白!”
    这个丫头,没白疼她!
    “嗯!”楚若烟应,回眸向他一笑。目光在他脸上略停,凑首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道,“三哥,你瘦了许多,等到回府,若烟炖几样好汤,好生养养!”
    否则就不帅了!
    “好!”楚若帆笑应,眸光不自觉变的温软。
    兄妹二人轻言低语,旁人虽听不到说什么,却都瞧在眼里。旁人也倒罢了,钰王殿下却觉胸口直冒酸气儿,一双俊眸停在二人身上,一时无法移开,连皇帝后边问些什么竟没有留意。
    这个丫头,和哥哥那么亲昵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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