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莲人设不能掉(穿书) 第30节
如此,便不用着急赶过去了。
谢殊很少有这样闲暇的功夫,能在街上四处闲逛。
自今日起他今年的差事已经办完,这阵子他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时日了。
见时辰还早,谢殊也不着急回去,在街上懒洋洋地走着。
天气虽冷,寒风也冻人,但街上的行人却大多都和谢殊一样,慢悠悠地往回走。
因天色暗的早,许多摊贩上前都挂上了灯笼,吆喝着生意。
谢殊想起一家曾常吃的豌豆黄,便在街上两侧的摊贩上寻找。
一直找到了胡同口,才看到以前那家卖豌豆黄的店面。
谢殊进去买了几份出来,刚想去明春楼把马牵回来,就被一个小姑娘叫住。
小姑娘五六岁的模样,怯生生的样子,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拉了拉谢殊的衣袍。
等谢殊停下脚步扭头,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谢殊,抿着唇紧张道:“哥哥,要买荷包吗?”
谢殊:“……”
提着豌豆黄,谢殊满心无奈,又觉一阵匪夷所思的好笑。
怎么一个个都卖他荷包。
谢殊纳闷道,他看着像是会经常佩戴这些物什的人吗?
刚想婉言拒绝,就见小姑娘急匆匆地掀开盖在篮子里的布,掏出两个荷包捧到谢殊跟前。
小姑娘殷勤地说道:“哥哥你看看吧,我娘绣的荷包真的很好看的。”
谢殊身子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垂眸一扫,原本无奈的神情顿时猛地僵住。
谢殊有些不敢置信,紧紧盯着小姑娘手里荷包,看傻眼。
……这个荷包,和戚秋卖给他的那一堆荷包长的简直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谢殊心里顿时升起了一个荒诞的猜想,不死心地又多看了两眼,接过来一摸。
果然一样。
不管是针脚还是布料。
谢殊脑子空白,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都微微有些发紧,“这个荷包怎么卖……”
小姑娘见有戏,连忙把谢殊领到她母亲的摊贩前。
只见上面摆着数十枚荷包,各式花样的都有。
小姑娘满心欢喜,脆生生地大声说道:“哥哥,这里还有很多样式,你可以再看看,都很便宜的!一个只要十文钱!”
都很便宜的。
一个只要十文钱。
谢殊想起戚秋将荷包转手卖给他的时候,他付的银子,顿时感到一阵语塞无言。
心情很是复杂。
他倒也不是心疼银子,那才几个钱,若不是听母亲说过戚秋心思敏感,他本想直接让账房支些银子拿给戚秋。
他只是觉得这件事有些太过于荒唐了。
他的表妹戚秋是不是也……太能哄抬物价了。
谢殊一时竟找不到能描述自己此刻心情的词汇。
只余离谱两字贯彻心扉。
感受到小姑娘扬着头,依旧渴望的眼神。谢殊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后,顺着小姑娘手指的方向看去……
顿时又是一阵窒息。
谢殊额上青筋一跳,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稳不住了。
很好。
花灯节那日,戚秋赠予他的香囊也在其中。
第28章 扯平 喝醉了酒
哪怕是冬日的傍晚,京城也从不见寂寥。
街上人来人往,烛火通明,小贩拿着糖葫芦串吆喝着,炒栗子的甜香味若隐若现。
明春楼前门庭若市,食客不绝。
谢殊径直去了后院马厩,却找不到了自己存放在此处的马匹。
谢殊找来店里小二一问,小二这才想起,跑去拿了一张纸条递给谢殊,回道:“这是先前那位姑娘留给公子您的,马也被那位姑娘给牵走了。”
先前那位姑娘,指的也只有戚秋了。
戚秋将他的马驹牵走了?
谢殊心思一顿,将纸条结果打开,扫了一眼后,眉头就瞬间皱了起来。
“先下已经过去三个时辰,表哥迟迟未归。因表哥言而无信,秋儿实在伤心,这匹马已被我当作赔礼卖掉,表哥要想赎回去,就请回谢府找我当面赔礼道歉,我再告诉表哥买家是谁,戚秋留。”
谢殊顿感一阵头疼。
马厩就这么大,谢殊左右环顾一圈确实不见他的那匹马驹,店里的小二和他相熟,也没必要骗他。
他摸不准戚秋的性情,又知道戚秋缺银子,怕她真的将马驹给卖掉。
先不论他的那匹马驹可是从西域带回来的汗血宝马,价值千金不说,还极为难得。
若真是卖到懂行的人手里,要想赎回来,不大出血怕是难了。
这匹马可是父亲送他的生辰礼物,从刚出生就送到他手里,等养大了之后跟着他走南闯北,这种感情实在非比寻常。
若真是被戚秋卖了,再赎不回来,那真是麻烦了。
谢殊揉着额角,脸色有些不好看。
可确实是自己失信在前,不守时在后,平白让人在这里坐了半天,谢殊也不好去责怪戚秋无礼。
长出一口气,心中浊气却不见消,谢殊紧紧攥着手中的纸条,冷着脸转身快步朝外走去。
马若是真的被卖了,他哪里还有功夫去见戚秋,谢殊快步赶往锦衣卫,想让傅吉帮他查一下附近马市。
皱着眉,谢殊大刀阔斧的朝外走去。
一脚迈出门槛,身子还未走出去,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欢快清脆的——
“表哥!”
谢殊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戚秋的声音。
只是戚秋的声音一向是细小软弱,何曾有过如此清脆悦耳的时候。
谢殊一愣,转过身来。
只见身后的二楼廊道上,戚秋趴在栏杆上对着他招手,正笑得一脸灿烂,另一只手上还拿着只吃了两口的糖葫芦。
谢殊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戚秋。
她在众人面前向来都是笑不漏齿,含蓄娇怯的,这般欢快活泼的模样还真是头一次见。
见谢殊不回话,戚秋一溜儿烟跑下了楼。
戚秋芙蓉面容带着遮不住的笑意和兴奋,如鸟雀一般兴冲冲地跑下来,扑到他跟前身子这才紧急止住。
一双剪水秋瞳此时像是含着冬日的骄阳一般,明亮温软却不灼人。
仰起脑袋,戚秋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谢殊,巴巴的问,“表哥,我卖了你的马,你生气吗?”
小姑娘语气虽然是可怜巴巴的,但脸上却毫无悔改之意,甚至隐隐带着一丝倔强。
戚秋站的近,仰着头,两人不过只差一脚前后的距离,谢殊能清晰的感受到戚秋呼出的温热气息。
如此近的距离,让谢殊能够轻易的看到戚秋眼上的长睫如同小扇子一般,扑闪扑闪。
也能问到戚秋身上若有若无的酒气。
屋檐上的积雪还没有化干净,天上就又开始飘起小雪花,落到人脸上,冰冰凉凉的。
长风一吹,冷飕飕的风粘着人。
谢殊微微退后了一步拉开距离,眸子轻垂看着戚秋,低声问道:“你饮酒了?”
戚秋没有回话,微微呼着气,软着声音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道:“我卖了你的汗血宝马,你生气吗表哥。”
谢殊气息内敛,不动声色地扫过戚秋泛着醉意的桃红面,没有回话。
戚秋顿时不乐意了,跟着就朝谢殊迈进了一大步,大有不听到谢殊回话就不停下的架势。
谢殊无法,别过视线,淡淡的嗯了一声。
戚秋这才罢休,得意的挑眉,“就是要让你生气,这样我们才能扯平。你今日把我丢在酒楼里,说好了一会儿就回来接我,可是我等了好半天,天都黑了也不见你人。”
戚秋手上捏着帕子,满脸幽怨,“你是不是把我忘在这里了。”
谢殊抿唇,看着戚秋脸上带着难过,刚想解释。
就听戚秋又重重的哼了一声,秀气的翘鼻微微耸动,眉眼上扬,缓缓说道:“不过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话落,小二便将戚秋藏起来的马匹牵了出来。
戚秋清脆的声音满是慷慨,“拿去吧,我没有卖。”
谢殊:“……”
在谢殊直直的注视下,小二搓着手,有些局促地挠着头,“小的不是故意要骗谢公子您的,实在是……”
小二偷瞄着戚秋,不好意思的吞吞吐吐道:“实在是这位小姐给的银子有点多,小的就一时没把持住……”
谢殊:“……”
马没被卖,谢殊心里一松,揉着眉问一旁的小二,“她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