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想骂就尽情的骂
她抿了抿唇瓣,咖啡香甜,她却一点都不想喝。
她只是贪恋手里的温度。
就好像……
她放不下过去五年的执着,也许并不是因为多爱,她只是不想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这是一种执念。
慕兰将咖啡搁在了手边的位置上,声音淡淡静静,又带着一丝脆弱的沙哑,“心爱的人受伤,你控制不住的牵挂,又有什么错呢?”
“慕兰,你不必出言讽刺,是,瞒着你陪她来这边见医生,是我不对,可她替我挡了那颗子弹,我不可能就这么把她丢弃在这边。”
“……”
慕兰极轻的笑了下,“我没有讽刺你,你信吗?”
霍经年看着她,越发的不确定了。
慕兰无奈的叹口气,“以前她没有救你,你都放不下她,现在她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你还能放得下她吗?”
霍经年,“……”
无边的沉默蔓延开来。
“什么叫放得下?”男人语气很淡,“我跟你结婚之后,跟她没有半点逾矩行为,能给与的,也只有物质上的补偿,就连她父亲的死,我都让她不要追究,我甚至撮合她跟何遇,慕兰,说实话,我真的尽力了。”
慕兰,“……”
原来华翩翩跟何遇的事也是他撮合的?
呵。
当时她还诧异,何家风头正劲,何至于要跟华翩翩这样一个破落的千金联姻?
答案原来在这里啊。
她闭了闭眼,心脏还是被刺痛了一下,喉咙也发紧,“霍经年,不管你信不信,我也已经尽力了。”
男人握住她的手,软了声音,也软了态度,极尽虔诚的说,“慕兰,就这一次,你不要追究,等她康复之后,我以后会好好的补偿你,行吗?”
慕兰,“……”
补偿?
她的鼻腔忽然一阵酸涩,回答却依旧无比的坚定,“我要的补偿你给不了,你给的,永远不是我想要的。”
她抽出自己的手,慢慢站了起来,“我们之间唯一的错,是我强求了这段婚姻,霍经年,有个词叫做拨乱反正,我现在也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要么,我们离婚,你爱怎么对华翩翩好,就怎么对她好,要么……我们就这么纠缠下去,但是我会利用一切的权利去折磨她,也折磨你。”
她说话的神情安静而冷淡,没有一丝的激动跟失控,全然的,像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回答。
霍经年靠在椅背上,深邃的眼眸一点点凉薄,“你这算是威胁我?”
慕兰摇摇头,“我只是实话实说,我们相处了一段亲密的时光,我的性格你应该也有所了解。”
说着话,她脱下了肩头的外套,轻轻搁在了长椅上,“霍总,慕家势微,我不敢威胁你,就好像当初华翩翩再爱你,也不敢阻止我们结婚一样。”
男人声音清冷,“你当初威胁我结婚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个态度。”
慕兰笑了,“当初有霍老给我撑腰,我才敢在你面前嚣张,现在……霍总大权在握,哪怕是我,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你不敢?”
霍经年倏地站了起来,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俊脸些微的扭曲着。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我看你什么都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提离婚,慕兰,说这些冠冕堂皇的道理有用么,我不愿意,你就别想摆脱!”
“你为什么不愿意?”
“不知道。”
他冷笑,清贵的那张脸铺陈出戾气,“我对不知道理由的事,就不会给自己后悔的机会,慕兰,本来我还想迂回一点,用一个月时间缓和缓和,现在看来也用不上了。”
慕兰皱眉,“霍经年,勉强一个你根本都不爱的女人,你有意思吗?”
“以前我觉得勉强是最没意思的了,现在……”
他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大手扣着她纤细的腰,“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我就觉得有意思极了。”
“你无耻!”
“是挺无耻的,你尽情骂,我都照单全收。”
慕兰别开脸,“你放开我!”
放开她?
呵!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也没必要装什么绅士了。”
话音刚落,他就将她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停车场走。
慕兰本来就发着烧,被这么一掂,脑袋顿时一阵晕眩,连话都说不出来。
霍经年抱着她上了车,将她按在怀里,好一会儿都没见她反抗,才察觉不对劲。
微微拉开距离。
他望着她苍白的脸,轻轻探了探额头,顿时心里冒起一股无名火,“发烧了,你还敢坐在那边有的没的说一堆?”
慕兰闭着眼睛,“我的事跟你无关,你要么送我回酒店,要么就放我自己走。”
霍经年冷哼,“你想得挺美,一个要跟我离婚的女人,我凭什么要听她的命令?”
说完这句话,他将她从车里抱出来,又回到了医院。
去急诊那边量了体温,又验了血,医生开了输液的药。
霍经年要了间病房,好让她躺着输液。
上上下下,他都抱着她,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
慕兰没什么力气,也只能随他去。
打了吊针,慕兰躺在病床上,目光冷淡的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你不去守着华翩翩,在这边看着我有什么意思?”
霍经年波澜不惊的望着她,“我想在哪儿,就在哪儿。”
“随便你!”
她有点恼火,索性闭上眼睛睡觉,结果一闭上眼睛就真的睡着了。
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声,霍经年抬手捏了捏眉心。
轻轻叹口气。
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很不喜欢这种失控的场景。
不管是分开,还是继续,都应该由他来判断,而不是随随便便的,接受她的通知。
而且……
她一言不合就要离婚这点,实在是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一瓶水挂完,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霍经年叫护士过来拔了吊针。
过程中慕兰迷迷糊糊的睁开过眼睛,但很快就抵抗不住困倦又睡着了。
霍经年趴在床边对付了一夜。
夜很快就过去。
慕兰第二天睁开眼后,床边已经不见了男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