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她似笑非笑的说,我想要你呀
霍经年靠在椅背上,睡姿别扭到很难不令人不盯着他看。
慕兰抬手按了按眉心,大脑逐渐恢复了运转。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贺南北死哪儿去了,居然随随便便就放人进她的房间!
而且。
这种姿势都能睡得着,说他不是故意表演给她看,都说不过去。
从床上坐起来,她刚要发难,余光就瞥见了床头柜上鲜艳欲滴的玫瑰花。
所有的情绪就这么凝固。
深紫色的花瓣,寓意着高贵,路易十四,并不是常见的玫瑰品种。
据说,拿破仑的妻子约瑟芬王后死前非常喜欢这种花。
喔,对了,华翩翩最爱的就是路易十四。
过去两年,她替霍经年订过无数次这种花送给华翩翩。
因为华翩翩喜欢,所以他觉得所有女人都会喜欢么?
慕兰看了眼手腕上缠着的纱布,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她拿起玫瑰花束就朝垃圾桶抛了出去。
因为没有瞄准,花束砰的一声将垃圾桶给砸翻了。
这么大的动静,霍经年睁开了眼,按着太阳穴慢慢坐直了身体。
男人缓过劲来,看见的就是女人冷漠的表情。
他按耐着情绪,刚醒嗓音低沉,“我是来跟你讲和……”
话只说了一半,他就看见倒在一旁的垃圾桶,以及花瓣落了满地的玫瑰花。
这一刻,霍经年的脑袋里只浮起了四个字,不识好歹。
他没多少哄女人的经验,但也不是没哄过。
跟华翩翩交往时,偶尔她闹脾气,他也会花点心思哄。
但不管怎么闹,只要他稍稍示好,华翩翩都会见好就收。
女人嘛,这样才会显得可爱。
见惯了可爱的,乍一面对这么不可爱的……
烦躁难以控制的从心头掠过。
霍经年压下不快,没什么笑意的笑了下,语气稍显凉薄,“花是无辜的,慕副总这是做什么?”
无辜?
慕兰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让我心情不好,没有一朵花是无辜的。”
“……”
买花讨好她,也能惹她不快?
霍经年靠在椅背上,姿态闲适的凝视着她,原本就深邃的眼眸更沉了几分,“你私下里原本就这么阴阳怪气,还是只对着我这样?”
慕兰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慢慢梳理着短发,坦诚到极尽傲慢,“只对你这样。”
霍经年,“……”
“霍总去公司稍稍打听一下就会知道,我虽然工作时一丝不苟,但在员工面前还算个好说话的上司。”
“你这是在抱怨我不够了解你?”
慕兰看向落了一地的花瓣,“我不是华翩翩,不会抱怨,但是如果你还想跟我结婚,最好尝试了解我。”
霍经年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尘不染的皮鞋踩过花瓣走到她跟前,“所以,你昨晚把我丢在荒郊野外,是想给我下马威?”
慕兰抬头仰望着他,眼底浮起极淡的笑意和玩味,“难道不是在钓你?”
“……”
霍经年的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掠过,极淡的,就像她此刻的笑意,明明不及眼底,却令人无法忽视。
他错开视线,看了眼她手腕上缠着的纱布,声音冷静,“怎么,我昨晚弄伤了你,你还打算继续钓我?”
“原来你还知道你弄伤了我啊!”
说完这句话,女人眼底的浅笑终于变得肆意,然后又一点点冷却,讽刺接踵而来,“所以,我到底是有多犯贱,才会钓一个施暴的家伙?”
霍经年,“……”
家伙?
他这是又被她变相的嘲讽了!
很好。
他甚至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慕兰,你这么说话不累吗?”
“你觉得累吗?”
“至少不是让人感到舒适的聊天语境。”
“所以我刚刚才让你最好尝试了解我,不然以后会更不舒适!”
霍经年,“……”
她可真是傲慢到无边。
说话如此直白不留余地,难道就不怕他真的翻脸?
几秒后。
霍经年那双冷色调的眼饶有兴味的盯着她看,散漫的开腔,“你想我怎么了解?”
慕兰的余光落在深紫色的花瓣上,语气不自觉带了股怨气,“首先你得知道,不是人人都喜欢玫瑰花,其次,路易十四虽然名贵,但是这么糟心的颜色,除了你的前女友应该没什么正常人会喜欢。”
“……”
霍经年怔住。
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地上的花,忽然就明白她这一大早的怨气从何而来。
作为一个合格的绅士,他当下第一反应便是解释跟道歉,“花是秘书买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
慕兰重新靠坐到在床上,“道歉的话就不用说了,一束花我不至于这么小气,来都来了,不如就聊聊我的伤吧。”
霍经年被她磨的没了脾气,“你想怎么聊?”
慕兰一直仰视着他,尤其是她坐着,他站着,她连他的表情都看不清楚。
“坐下来聊,真正的绅士不会让我一直仰着头跟他说话。”
“……”
霍经年转身将椅子拿过来,按照她的要求坐下来。
慕兰摸了摸手腕上的纱布,“昨晚我已经让医生开了份验伤报告,如果我们待会儿谈判破裂,那么这份报告就会出现霍总裁的手上,届时你那位舞蹈家前女友说不定真的就要断手断脚了。”
霍经年摊摊手,淡淡的笑,“直接掠过谈判这个环节,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从她配合他去火场救人,到她去霍家给华翩翩求情,再到昨天欲拒还迎的拍婚纱照,甚至是那束被她拿来说事的路易十四……
霍经年要是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那也白在商场混迹这么多年了。
慕兰静了片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要你呀。”
“……”
男人的表情凝固。
心跳有瞬间的失控,旋即又归于平静。
霍经年扯了扯唇角,“想要我还不简单,待会儿民政局开门了,我们就去领证。”
“领证多简单,可我想要的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霍经年。”
“什么意思?”
慕看着男人那张英俊矜冷的脸,向来从容的眸色起了细微的变化,浮起几分不深不浅的怔然。
她想要完完全全的他,这话很难理解吗?
不。
而是他想到的,跟她想要的,并不在一个层面上。
他用看合作伙伴的态度跟她谈判,而她想要的是一个真正的丈夫。
霍经年会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他只是不想去懂。
可是怎么办呢?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想强求!
瓜甜不甜,强扭到手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