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493章 第四百九十二扎 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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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胜不敢让冯紫英单独去面见贾环,唯恐他年轻气盛,一时间不会说话,冲撞了贾环。
    飞武将军陈先亦是如此。
    因此,贾琏从两家出来后,带着冯家父子和陈家父子一起去了永武将军府。
    不过,令贾琏几人感到奇怪的是,永武将军卫顺看到贾琏等人进来后,非但不像冯胜和陈先一般惶恐,居然还有些自得的矜持起来,看贾琏的目光和话里的机锋,竟隐隐有些长辈的姿态。
    冯胜和陈先二人有些骇然的看着这位老友,频频以目相示,但卫顺非但不理会,还高声谈笑,拉起家常来。
    贾琏当真是怒极反笑。
    没错,按照辈分而言,冯胜、陈先、卫顺三人都是与贾赦、贾政一辈的人。
    论理来说,确实是他长辈。
    可是,与贾赦、贾政一辈的人海了去了,难不成都能当他贾琏的长辈?
    真是人不知脸丑,马不知脸长。
    卫顺拿捏了半天,见贾琏的脸色愈发难看,许是终于反应过来了,才笑呵呵的道出原委来:“二爷,保龄侯和忠靖侯府史家,可与贵府是至亲?”
    贾琏冷笑一声,道:“谁人不知我家老祖宗,乃第一代保龄侯府嫡出大小姐,如今保龄侯和忠靖侯的姑母。永武将军此言何意?”
    卫顺恍若不觉贾琏的怒火,继续呵呵笑道:“说来也是巧,前儿南安郡王太妃寿辰,内子前往祝寿,得太妃记挂,得问犬子年庚,有无亲事。得知并无后,便慈心大发,做了一门好亲事。二爷可知,这门亲事定往谁家?”
    贾琏的脸色有些不大正常了,眼神更古怪,看卫顺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头朝着木桩冲锋的野猪,只求速死……
    贾琏干笑了声,道:“不知南安老太妃提的,是谁家?”
    卫顺看贾琏脸色有异,还以为是镇住了他,不由放声大笑起来,心里说不出的熨帖,高声道:“正是保龄侯府的大小姐,贵府老祖宗的嫡亲侄孙女!今天,提亲的媒人都已经去了保龄侯府了……哈哈哈!”
    这个时代,姻亲是贵亲,甚至还在族亲之上。
    这才有了天大地大娘舅最大的说法。
    卫家若与保龄侯府结亲,那么就是史家的姻亲。
    史家向来与贾家同气连枝,如今贾家的老祖宗更是史家女,贾家血脉里一半流的都是史家的血脉。
    与史家成为姻亲,和与贾家成为姻亲几乎是一个样。
    既然是姻亲,而卫顺又年长贾琏一辈,所以,他以长辈的口吻说话,教训提点贾琏两句,虽显轻狂,却也说不上不合适。
    然而,令卫顺失望的是,贾琏居然没有露出该有的喜色,脸色反而益发阴沉了下去。
    嗯?
    这就不对了吧?
    你贾家也算是百年豪门,知礼之家。
    纵然瞧不上我卫家,可也不能这般明显流露吧?
    再说了,俗话说的好,高门娶妇,低门嫁女,本就是常事。
    我卫家虽不比你贾家显赫,可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吧?
    卫顺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了,他却不知,贾琏心里差点没悔死,他是真想今天没来这一遭。
    若是今天他没来,他就可以装作不知道,然后坐视卫顺作死。
    上一回,就数卫家的嘴脸最他娘的装腔作势,所以今日他才留在最后,想好生恶心一番这家子。
    谁知,今天竟又踩了堆****。
    贾琏怒笑道:“想必你们在兵部都看过,我三弟在西域孤身千里潜伏敌后,割了准葛尔大汗的人头,又烧了他们囤积的军粮,这才让嘉峪关下准葛尔二十万大军一朝覆灭的战报了吧?
    为此,他的眼睛都被准葛尔国师,武宗级活佛给打伤,至今都看不到。
    你们可知道,他为何这般这样做?
    以他的圣眷,以他的资质,侯位对他来说,很难吗?”
    冯胜、陈先、卫顺三人闻言面面相觑,他们也曾嘀咕过,贾环此举略显莽撞。
    不过……
    冯胜试探道:“二爷,我听说,侯爷是为了帮武威侯去龙城附近采药……”
    贾琏冷笑一声,道:“这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冯胜等人想了半天,还是摇头道:“我等着实不知。”
    卫顺心里却隐有些不安了……
    果不其然,贾琏又冷笑了一声,然后看着卫顺道:“我三弟这般急着立下大功,马上封侯,就是因为,侯爵除了一个正妻外,还能娶两个平妻。
    而其中之一,就是我的表妹,保龄侯史家的大小姐。
    他们二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自幼便两小无猜。
    若非太上皇赐婚,日后宁国府的侯夫人,就是史家大小姐。
    虽然皇命难为,可我三弟还是许诺史家大小姐,待他取得侯位后,便娶她为平妻。
    为了这个承诺,我三弟不惜身赴死地,以立大功。
    呵呵,这个时候,你们卫家跑去做这等事……
    卫顺,你可知死字是怎么写的?”
    冯胜三人闻言,无不色变,卫顺更是面若死灰。
    夺妻之恨,等同杀父之仇,可不共戴天!
    这……
    这这……
    豆大的汗滴从卫顺额头落下,面色惨白。
    毕竟是多年的老友,冯胜、陈先二人见之不忍,劝道:“老卫,史家一门两侯,未必就能瞧上咱们这样的人家……”
    卫顺闻言却没有得到丝毫宽慰,声音发颤道:“我……我使人吩咐,愿……愿出十万两银子的聘礼……”
    “嘶!”
    众人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倒也没有太奇怪卫家能拿出这么多银子。
    相比于九边苦寒之地的将领,内陆各大城市的兵备简直都生活在福窝里。
    一年到头各种年节,收礼能收到手软。
    想得到这种肥缺儿,又岂是容易之事?
    而冯、陈、卫三家掌控着这些肥缺的出缺大权,可想而知,他们的家底有多丰厚……
    他们倒吸冷气,不是因为卫顺舍得给银子,而是为了史家……
    众所周知,史家一门两兄弟都从武,又为了双侯之位,生生掏空了家底,成了勋贵圈的笑柄不说,日子还过的紧巴。
    这个时候,卫顺以十万两银子做聘礼,他们岂有不应允之理?
    若是史家一口应下了,那……
    卫顺的脸色已经不是惨白了,而是死灰之色,嘴唇哆哆嗦嗦,目光哀求的看着众人,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贾琏见状,心中虽然也觉得此事棘手,可看到卫顺此等神态,还是大感痛快!
    他冷笑一声,道:“行了,这事你自己想法子解决就是。现在把令郎喊出来吧,我三弟还在家等着呢。”
    卫顺闻言,面色更难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贾琏见状拧起眉头,道:“怎么?今儿还是请不动?”
    卫顺面色哭丧,终于能开口了,道:“二爷,实不是请不动,犬子当真不在府上啊。”
    贾琏道:“那他在哪儿?”
    卫顺又说不出话来了。
    正僵持着,门外忽然走进一管家服饰的中年人,一身酒气,虽然步伐还算正常,可眼神明显有些呆滞了,因为竟没有看到贾琏一行人。
    他满脸笑意的对卫顺道:“老……老爷,少爷让奴才回来回报老爷一声,说,说忠顺王世子,哦,不对,是前世子,还有荆王世子,一起留他用饭。还说,史家的事,没有,没有问题!呵呵呵……”
    此言一出,堂上一片宁寂。
    想起史家确实差不多成忠顺王的门下走狗了,贾琏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
    “哼哼……”
    半个时辰后,林黛玉缓缓在睁开双眼,看着垂着头,“注视”着她的贾环,开心的哼哼了声。
    这种小女儿撒娇的姿态,在林黛玉身上着实不多见。
    “睡醒了?”
    贾环微笑道。
    林黛玉点点头,“嗯”了声,就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贾环,很享受这种静谧的幸福。
    “帅不帅?”
    可惜,某个三孙子本性终究是个浪人,耐不住寂寞,开口问道。
    “噗嗤!”
    林黛玉闻言,忍不住喷笑一声,然后懊恼的在贾环胸口拍了一把,嗔道:“别作怪!”
    贾环嘿嘿一笑,道:“林姐姐,你知道我从西北回来,带你的礼物是什么吗?”
    林黛玉摇头,道:“反正不会是金银首饰……”
    贾环点点头,道:“那些玩意儿,我都送你一簸箩了,自然不会再送没新意的……当然,也带回来不少蒙族缠回还有哈萨克族很有特色的首饰,有喜欢的你也挑一些,自己不戴打发赏人也有趣……”
    “知道啦!说你的礼物!”
    林黛玉娇嗔一句,面色喜然。
    贾环笑道:“之前在金城时,我发现了一种小矮马。就是那种永远都长不大的小马,只及我的腿高,虽然不能作战,也不能驮物,但真的很可爱。
    我就使人特意寻了几匹,挑了一匹通体雪白的留给你。
    等以后园子修好后,你再走步,就不用干走了。
    可以牵着小矮马放马玩儿,岂不有趣的紧?”
    林黛玉闻言,眼中异彩连连,喜道:“真的永远长不大吗?”
    贾环点点头,笑道:“真的,叫青塘小马,很有趣。
    以前让你骑大马你不敢,如今这有了这小马,说不定你还敢骑一骑!”
    林黛玉闻言大喜过望,忽然羞红起脸,抬起头,看着贾环温暖的面容,轻轻的将鲜唇印在了他的口上,然后闭起了眼……
    ……
    ps:谈谈林黛玉的问题。
    我认为,女儿家就是这样,当确定托付于某一人时,便会全身心的投入。
    而当打破第一层矜持后,她们就会变得很勇敢。
    为了爱情,比生命还重要的爱情,她们愿意付出所有。
    前提是,你要让她感受到你的爱,你能担当得起她的爱。
    原著里,林黛玉对贾宝玉其实也还不错,贾宝玉看到薛宝钗白腻的胳膊时,还想着,如果是林妹妹,倒还能把玩一下,但薛宝钗就不行了,可见一二。
    但是,贾宝玉却始终没有勇气表白,就算在吵闹的时候偶尔透露心声,也是云里雾里的。
    唯一一次,林黛玉还没听到,让紫鹃听去了。
    这样的性格,怎么能让林黛玉全身心的托付呢?
    在极度没有安全感的环境里,林黛玉忧虑,忧愁,成宿的不睡觉,流泪。
    但现在完全不同了,林黛玉有贾环护着,她甚至比和林如海在一起时还有安全感。
    她每天生活的很快乐。
    又没有年长的妇女教她那些规矩,所以她敢亲吻贾环。
    敢爱,敢恨。
    只是,这一世,她不会再所托非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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