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边说什么，乔念好久都没说话。
    片刻又轻笑着道：“不必了吧……”
    然而她话还没说话，就被那边打断了，脸色很不好，但又什么都不敢说的样子，然后走过去把手机给了秦疏朗。
    秦疏朗眉心紧蹙，但还是接过手机，没过一会儿，暴怒道：“为什么总是我们道歉，她就是一外人！”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随手扔在会议室的桌子上，摔门出去。
    秦璇再看向乔念的时候，眼里的厌恶越发浓烈，狠狠的斜了一眼乔念之后跟着秦疏朗身后离开。
    会议室就剩下他们三人，谁也也没说什么。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纪北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厉曜却直接开口：“念念，你……”不过最终，他还是没能说出口，而是直接对纪北道：“纪总回避下吧，我有些私事要跟念念单独谈谈。”
    纪北走到乔念跟前停住，看着她道：“不想跟他谈就跟我走。”
    乔念没动，显然，不管厉曜要他谈什么，她是不可能跟着走的。
    纪北看着她好一会儿，见她始终没动作，最终，自嘲的苦笑一声离开。
    会议室只剩下厉曜与乔念。
    厉曜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无奈：“念念你过来。”
    然而乔念并没有听他的。
    最终还是厉曜过去，拦着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所以你现在是因为另一个男人受伤了而跟我耍脾气吗？你该知道的，是他自己要弄伤自己的，与我无关呢。”
    他声音平静的近乎残忍。
    乔念也没说话。
    她是真的无话可说。
    说起来，纪北受不受伤，现在本身就跟她没关系啊。
    可厉曜也不想他自己说的那样无辜。
    “不是说过不要擅自过问我的事情吗？”乔念说这，转向看他，眼底满是质问：“厉曜，你越界了知道吗？”
    终究，质问变成了警告。
    厉曜也不意外。
    这话乔念以前说，他肯定会生气，但现在不会，终于，在乔念身上，厉曜学会了耐着性子慢慢来。
    厉曜将她拉到自己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手臂拦着她的腰肢，唇角微动，笑着道：“不是早就越界了吗？现在才提，是不是有些晚了？”
    乔念手掌扶着他胸口的位置，他的心跳好像就在她掌心一样。
    厉曜见乔念不说话，才笑着追问着：“念念，你到底欠了别人多少钱？不如全都告诉我吧，老公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帮你还了，否则， 一个个的找上门来，我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乔念迎上他璀璨的星眸，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
    不过，也只是片刻。
    她一如既往的笑着，淡然又疏离：“为了我这样一个女人就倾家荡产，不觉得吃亏吗？”
    “纪北说他不怕为了你失去所有，念念，你以为我就会怕吗？”厉曜抱着他的力度稍稍加重，语气却越发温柔：“纪北好像哪方面都比不过我吧？还是……那方面？”
    只是厉曜才说完，乔念眼睛都没眨一下，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厉曜脸上。
    比起上一次失手打了他，这次的乔念显然无比冷静。
    厉曜偏着头，好一会儿，扯着嘴角笑了笑：“念念，要不右边脸也打一下吧，要跟刚才一样轻重的，否则不对称了一会儿出去会被人看出来。”
    乔念指尖微颤，很长时间都没什么反应。
    她甚至都开始自我怀疑，一开始，她为什么会答应拍这部戏，她跟莫昇说，她有无数个理由，可归根到底也不过只有一个而已。
    “我不拍了。”她咽了咽口水，艰难的说着。
    厉曜：“好，我去给你请假，要多久？”
    但乔念却没说话，从厉曜身上下来就直接走了。
    莫昇说，伤心的人已经足够多了，不要再多她一个。
    但如果伤心的真的那么多，她又凭什么事不关己。
    厉曜也没拦着她，她出去不就的他就跟着出去了，看着乔念去了化妆间，便直接去片场找李孜。
    乔念是在拍戏的时候被秦疏朗硬拉走的。
    秦疏朗、秦璇，甚至是纪北早就出来了，乔念跟厉曜还在里面待着，李孜也担心也担心会出事，也没什么心情拍，干脆让大家都休息去了。
    厉曜走到拍摄场地敲了下窗户，指了指李孜叫他出来。
    厉曜跟李孜说了乔念不想拍了的事情，李孜也不觉得意外。
    事情太多，他到现在都没理清楚怎么回事儿呢，乔念怎么说都是身在其中，有压力很正常。
    再说，剧组拍戏的事情都是他说了算，他也不想演员明明不在状态还硬着头皮往下走，效果不好不说，还浪费时间。
    唐潜悄悄的跟了出来，等他们两人说完正事，才接了一句：“你脸怎么了？”
    “什么？”厉曜眉头拧了拧，问着。
    唐潜看了看他左脸一会儿，才说：“刚就想问，憋了很久了。”
    厉曜：“……”
    李孜听唐潜问这一句才注意到，仔细看了两眼：“还真是诶！”
    厉曜抬手摸了摸自己左半边脸，不以为耻道：“等你们有女人了就知道了，这最多也就是个生活情趣，根本不值得这么大惊下怪。”
    李孜：“……”
    唐潜：“……”
    厉曜说完就走了，唐潜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的接了一句：“这脸他是真的不打算要了。”
    乔念去化妆间换了衣服卸了妆就走了。
    她也没给方圆打电话，准备自己打车走，只是才从化妆间出来就看见厉曜站在不远处。
    厉曜听见动静，看了一眼她的方向，见她出来，直接走过去，伸手想拉她的手，但却被她躲开了。
    “脸都给你打了，还生气吗？”厉曜笑得有些恬不知耻：“那刚叫你打另一边，为什么不动手？舍不得吗？”
    只是听着他这话，乔念却只有恐惧，她不由自主的向后推了推，看着厉曜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老公不用你心疼，你也不用舍不得，想发脾气想出口气，只要你想我都随你，可你这是在干嘛？心疼我的话，下手轻点就是了，用得着哭吗？”厉曜靠近她的时候，乔念已经退到化妆间门上，无路可退了。
    厉曜单手撑着门，身形笼罩着乔念，嘴角微扬，轻笑着道：“念念，我们结婚一年了，可这段时间，我就觉得自己像刚认识你一样，对你有着极大的兴趣，却又要时刻保持谨慎，一年时间，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你了念念，是我食言，是我出尔反尔，我都认，可念念……”
    “到底是我不够强大，还是你太狠心？”
    厉曜缓缓的说着，语气柔和，却狠。
    “又或是你的心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
    对此，乔念无言以对。
    厉曜正了正身子，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僵持着。
    乔念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道：“不在。”她抬眼看向厉曜，沉声说着：“所以，离婚吗？”
    厉曜好久才稍稍冷笑一声：“你看我像是会成全的人吗？”
    乔念无声笑着。
    厉曜终究还是拉起她的手腕，于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她上了她的车，然后开车走人。
    第二天。
    风平浪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乔念一觉睡到下午，至于厉曜，把她送回别墅之后就走了，不知道去哪儿，乔念也懒得问，反正她一向是什么都不管的。
    厉曜不是那么多好心会成全的人，她也不是个称职的软柿子，归根结底，还是要看谁熬得过谁吧？
    乔念肚子饿了，从楼上卧室下来就去了厨房，简单煮了点吃的，只是才刚准备吃，就接到莫昇打来的电话。
    会所。
    江垣看着窝在沙发里不停抽烟的厉曜，不住的摇头叹气：“前一天还大肆虐狗，今天就变成这副鬼样子了，你这日子过得未免太两极化了吧！”
    厉曜斜睨了他一眼，轻飘飘的问了一句：“怎么？蔡珊跟你和好了？”
    江垣：“……”补刀能力一如既往的稳准狠，很扎心。
    厉曜按灭了手里的烟，另一只手伸向一旁的打火机跟烟，江垣抬眼看了看，摇头笑了笑：“早他妈没了，抽风抽不抽？”
    “去买。”
    “买你大爷啊！”江垣气得手里的卷宗都摔了：“疯了吧。”
    厉曜没理，直接起身。
    厉曜疯没疯他不知道，反正江垣是快疯了。
    李孜在剧组，唐潜被他老子叫回家了，蔡珊躲得远远的，就剩下江垣一个人在这儿陪着。
    据说昨晚一晚上都没睡，自己在这里喝到后半夜回公司睡的，白天忙完工作又过来了。
    江垣也是无语的厉害，毕竟他也没想到，厉曜在感情上竟然是那么自虐一主儿！
    厉曜买了烟朝自己房间走。
    然而，快到了的时候却迎面撞见乔念，以及……跟在她身边莫昇。
    厉曜脚步顿了顿，很快在原地站定，看着他们两个朝自己这边走。
    放在口袋里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初乔念已经决定不接拍那部戏了，可后来两人在餐厅吃了顿饭，乔念就同意接了。
    仔细想想，还真的挺耐人寻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