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忽然有种被探究的感觉，男人的眼神太过犀利，穿透力也十足。
    好像已经盯着看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苏霁下意识想伸手去挡着腹部，可是又觉得那样似乎太过于明显，只是干干笑了一下，“季先生。”
    季寒川把视线从女人的腹部抬起，落在女人的脸上，苏霁看起来有几分慌乱的样子，她向来不太会撒谎。
    男人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语气柔和的开口，“苏霁，你过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苏霁心里咯噔一声，但也不敢主动去问，她低着头过去，坐在男人的对面。
    两人面对面坐着，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犯人，一点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季寒川看着苏霁这个样子，开口，“苏霁，我来不是来审问你的，你不用这个样子，我只是有事情想要找你问清楚，”
    “什……什么？”
    苏霁抬起头，后者眼神透着几分无奈，季寒川看苏霁是不打算说的样子，只能自己主动开口了。
    他抿了下唇，然后目光落在她肚子上，“你怀孕了，是吗？”
    “那天在医院，你其实是去产检？”
    季寒川看着苏霁微变的脸色，再次出声，“苏霁，你什么时候怀孕的，孩子是谁的……”
    苏霁不蠢，既然季寒川已经找上门来，他应该大概就猜到了。
    只是，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季寒川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那晚上他明明喝多了，她离开的时候他都已经睡过去了。
    她也没什么东西留下，季寒川不应该会发现的。
    黄鹂和杨桃也不可能告诉季寒川，她们压根都不认识他，至于秦观，他应该也不会……
    苏霁是真的想不明白，脑袋要炸了都想不明白。
    她咬着唇不肯说话，眼睛都已经红了，眼看着就要哭的样子，季寒川叹了口气，然后道，“苏霁，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回事？孩子是不是我的？”
    “不是！”
    苏霁立马出声否认，她眼神却有些闪躲，哪怕她已经极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
    指甲掐着掌心，想努力保持清醒，可是苏霁自己心里清楚，她已经方寸大乱了。
    季寒川看苏霁这慌乱的样子，就觉得慕行舟说的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何况温酒的话，还是苏霁亲自说的。
    他叹了口气，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么就应该好好解决。
    “苏霁，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你不必要这么害怕。”
    苏霁怎么可能不害怕，季寒川人是好，可是他会好到去接受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的孩子吗？
    如果她承认了，那这个孩子，可能只会被打掉，失去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机会。
    她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霁别开脸，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季先生，真的没有这样的事，你不要再问了。”
    苏霁很明显不希望季寒川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不是温酒跟慕行舟，她可能都要把这件事情吞在肚子里一辈子。
    “苏霁，你不肯承认，那是要我到时候做亲子鉴定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会有什么永久的秘密，我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苏霁闻言，似乎季寒川已经确定了！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着，整个人凌乱。
    季寒川，“苏霁，不说话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先生，你要怎么解决，你想怎么解决？我不告诉你，就是我的解决方式……你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苏霁声音都带着哭腔，“我没有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你就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吗？为什么还要来这里质问我，非要知道真相……”
    “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不是吗？如果你非要逼着我打掉孩子，那么，你就干脆把我一起弄死好了。反正，上次我也差点死掉不是吗？还有上上次……或许，我是早就应该死掉的人，应该让我一次性死个痛快。”
    季寒川闻言就皱着眉，苏霁很少会说这样多的话，而且还说这样严重的话。
    她是这么觉得的，他知道她怀孕的事情，就会即刻去把孩子打掉？
    那到底是一条生命，他怎么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
    季寒川看着苏霁，“所以你是承认，你怀孕了，并且，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苏霁能不承认吗？
    就算是现在死不承认，季寒川这样聪明的人，他认定的事情，肯定会弄清楚的。
    再或者之后孩子出生，他想办法让人做个亲子鉴定，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她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啊。
    她要哭不哭的样子，季寒川都在反思自己哪句话语气是不是又说重了，可是好像也并没有。
    何况这件事情，他也一脸茫然。
    季寒川，“好，既然是这样，那苏霁，你倒是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
    苏霁，“你不记得不是更好吗？你到底为什么知道的？”
    苏霁愣是想不通，还以为季寒川想起什么了，可是原来什么都没有？
    那他是如何肯定自己怀孕了，孩子还是他的？
    苏霁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进去了。
    如果刚才自己死不承认，或者承认是有孩子，但是跟季寒川无关，那或许就可以了？
    她摸不准季寒川到底知道些什么。
    季寒川，“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现在我什么都知道了。苏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霁低着头，事已至此，只能老老实实回答，“就是……就是那天晚上我说去找你，结果你回来的时候喝多了。”
    “事情就那样发生了，我很害怕，所以我直接就跑了。只是一次意外而已，我不想给你造成困扰，所以之后还是该离婚离婚。但我没想到我怀孕了……”
    就那一次，谁知道会那么凑巧？
    但既然来了，那总归是老天赐予的礼物。
    苏霁看着季寒川，“季先生，这件事情，你可以就当做是一次意外。我没有别的要求，你也不用对我负责，如果你担心我以后缠上你，我们可以现在就签订一份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