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224章 该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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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我不告诉你身份?”
    老者声音冰冷,没有一点温度,但这态度,足以让满意几人震惊。
    曾经名震江湖的‘鬼剑’乔振雄,性子阴冷孤僻,独来独往,寡言少语,不喜与人交谈。
    肯答她的话,已经是极给面子了。
    “那倒不敢,不过前辈既已现身,那就把这些事情处理妥当吧。”
    曲蓁轻声说道,内鬼她已经抓出来,剩下的,便是随风前辈之死,以及十五年的旧怨,是他们的家事,她这个外人不好再插手。
    听到‘处理’这两个字,老者微微蹙眉,“背叛者,杀!”
    不等其他人说话,鬼剑凝气于指,作势就要杀人!
    她忙拦下,无奈抚额,“前辈,人是抓到了,可还有许多事情没搞明白,信上写明何时动手,齐舒是如何预料到那晚夫人必将早产,这些难道你都不想查清楚吗?”
    鬼剑削瘦的身影立在风雨中,被问的一愣,回头看来,“你是说,嫣儿的死,和他有关?”
    他脚下的踩着的力道,不禁一沉。
    齐舒的脏腑瞬间被震伤,接连呕血。
    曲蓁淡漠的看着这幕,想起齐舒提起‘嫣儿’时,那眉眼的欢喜眷恋,摇头道:“未必因他而死,但多少脱不了干系。”
    “查!肯定要查!”
    满意从鬼剑现身的震惊中回过神,看他眼神带着几分冷意,“不过,不须你来查!”
    闻言,鬼剑浑身一颤,“你还在怪我?”
    “难道我不该怪你吗?”
    满意音调猛地拔高几分,怒视着他,满盈缺疑惑的来回打量着二人,不知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鬼剑凝视他良久,叹了口气,吐出两字,“应该!”
    话落,他垂眸盯着脚下的被两脚去了半条命的齐舒,“等我搞清楚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杀了该杀的人,就离开,再不出现。”
    “该杀的人?”
    满意嘲讽的笑了声,“这算什么,杀了别人以赎罪孽吗?”
    “你也可以杀了我!”鬼剑声音并无起伏,“我为他们抵命!”
    “抵命?你抵得了嫣儿中毒苦熬两月,生不如死的痛吗?你抵得了小兰花生来丧母丧夫,十五年孤苦的伤吗?你抵得了我明明可以共享天伦,却不得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恨吗?”
    “你,能负担得起我这十多年来,孤身抚养小兰花,看着他遭病痛折磨,却遍寻不得你消息的痛苦煎熬吗?乔振雄,十五年前,我蛛楼发往鬼剑庄的求救令足足十三道,道道染血催命,却如同石沉大海,永无回应,你倒是解释给我听听,你那时,在哪儿!”
    良久的沉默后,鬼剑惜字如金,并不辩解,“是我的错,你该恨我。”
    “好,好的很!偿命是吧!那你就和他一起黄泉路上跟我儿子女儿赔罪吧!”
    满意被他的态度刺激的发狂,胡乱的往四周看了眼,视线最终定格在暮霖腰间的配剑上,二话不说冲了过来。
    曲蓁见状,移步挡在了满意身前。
    “前辈!”
    “让开!”满意怒吼。
    她瞥了眼鬼剑,见他依旧没有分辨的意思,只好解释道:“十五年前,鬼剑前辈受了重伤,左手手筋被挑,直到前些日子,才有了知觉。”
    剑道高手手筋被挑,是奇耻大辱。
    况且在鬼剑前辈心中,或许也觉得是他的错,才不分辨。
    只是有些误会不说破,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什么?她说的可是真的?”满意大惊,视线扫过他的左手,怒道:“你还是这样,再大的事都喜欢一个扛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剑使得是左手剑,手筋被挑,岂不是沦为废人?
    世上谁能将他伤到这般地步?
    乔振雄目光阴冷的扫了眼曲蓁,并无多少怒意,话都说到这份上,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他冷声道:“那时我得知嫣儿即将临盆,动身前往蛛楼,途中遇到了仇家,追杀而去中了陷阱,就被废了手。”
    他仗着多年厮杀的经验逃出,却是身受重伤,等能动弹之后,蛛楼已经被覆灭,他们不知所踪。
    他不会说,他拖着被刺穿的腿在蛛楼附近寻了几日,遇到霹雳堂的人九死一生才逃出。
    他不会说,为了的得到他们的消息,他变卖了多年珍藏的绝世宝剑,弃了鬼剑庄,才换得寻人的酬金。
    有些话,这辈子都不必再说!
    “为什么不肯现身!”满意如鲠在喉,沙哑着声音挤出这么一句话。
    鬼剑刻板冷漠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些许异色,“我守着你们就好,何必非要徒惹伤心呢?”
    不怪满意恨他,连他自己都觉得要不是他性子偏执,非要斗个你是我活,就不会中了算计残了手。
    或许,或许蛛楼不会出事,嫣儿也不会死!
    众人一阵沉默,旧事重提,就像撕开了伤疤,再度展露出了血淋淋的伤口。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曲蓁蹙着眉,视线落在齐舒身上,“夫人早产,蛛楼被围,仇家算计,这些事串联在一起,怎么就如此蹊跷呢?”
    容瑾笙靠着椅背,也想到了此处,凤眸掺了冷意,应和道:“我记得蓁蓁说过,这世上的巧合,未必都是巧合。”
    众人关注的重心,再度回到齐舒身上。
    那一双双视线,恨不能将他扒皮抽骨,吸血食髓。
    在这样的注视下,原本如死鱼般趴在雨地中的齐舒动弹了下,缓缓爬起身,看着他们,笑得有些歇斯底里,“哈哈哈哈哈,是啊,哪儿有那么多的巧合,你们现在想明白有什么用,死了的人,还能活过来吗!”
    他设的局,环环相扣,少一步,都会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十五年过去了,要不是被曲蓁等人意外掀开,此事定会随着满随风的死,彻底的发臭,腐烂,再无人提及。
    可惜啊,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个小姑娘,竟将当年的这些人和事,一点一点的拼凑起来。
    谎言是这世上最经不起推敲的东西,一旦破了口子,再精妙的局,都会瞬间倾塌!
    他,必死无疑!
    满意哀痛的看着齐舒,“我素来知你心思重,不曾想你竟将我对你的期望曲解成这番模样,其他也罢了,你只告诉我,刚才丫头说的这些事,是不是你算计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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