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节
要不然怎么说白泽欠抽呢!
这么说话能聊天吗?
这天没法聊!
“山里遭贼了!”杨三阳恨得咬牙切齿。
“遭贼了?”白泽一愣,与伏羲你看我我我看你,然后伏羲诧异道:“师兄莫非丢了什么宝物?”
“我在后山秘藏的酒窖被人给偷了!”杨三阳恨得牙根痒痒:“按理说不可能啊!不可能有人发现我的禁制!你们在山中,有没有发现什么诡异之处?碰到什么诡异的人?”
白泽闻言摇了摇头,伏羲也是大眼瞪小眼,看着二人一副懵逼的样子,杨三阳心中有些气恼:“冥河呢?”
“这小子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鬼鬼祟祟做什么,似乎在后山鼓捣什东西!”伏羲不紧不慢道。
杨三阳心中有些担忧,那两把宝剑应杀劫而出,凶险异常,炼化起来也是千难万难,冥河不是宝剑的主人,稍有不慎便会惹出大麻烦,到时候一旦伤了精气神,伤了性命可就不好了。
心中念动,杨三阳迈步向着后山走去,然后尚未靠近,便嗅到了虚空中淡淡的酒香。
闻着口鼻间的那股酒香,杨三阳鼻子动了动,然后快步向着那酒香奔去,远远的就听到一阵哭声。
后山有哭声?
杨三阳脚步减缓,遮蔽行迹,慢慢走出,然后动作不由得顿住,瞧着那人影,不由得愣了愣神。
一袭耀眼的大红袍,本来一丝不苟的装束上,沾染了粘稠的酒膏。
此时冥河怀抱双剑,口中吞着酒膏,不断的啜涕。
时而抚摸宝剑痛哭,而是有仰天长笑,说不出的怪异。
“醉了!”杨三阳看着眼前的冥河,不由得叹息一声。
怪不得自己藏得那么隐秘的酒水居然被人偷了,如果是冥河的话,对方能做到这一点,他丝毫不觉得奇怪。
他以前看到冥河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小萝卜头。那一身杀机惊天动地,骨子里刻着生人勿进的漠视。
那股杀机,纵使是伏羲与女娲也不想与他多呆!
那股近乎于凝聚为实质的杀机,就算是魔祖身上,他也不曾看到过。
这是一个有故事,有着不堪回首的故事的少年!
“莫名的,总觉得他有些可怜!”杨三阳摸了下下巴,此时的冥河确实是很可怜。
第三百二十一章 冥河的过去(修)
杨三阳瞧着不远处抱着宝剑,一时哭一时笑,仿佛疯疯癫癫的冥河,再也不见往日里冷酷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阵感慨。
那个平日里一副死人面孔,不见半分笑意的少年,冰冷的仿佛是万载冰山,想不到竟然也会有这样的面孔。
杨三阳摇了摇头,不由得叹一口气,双目内流转着一抹思索。大荒世界,弱肉强食,弱小就是原罪,这个血衣少年,有着和道缘一样不为人知的过去。
“原来是你小子偷我的酒!”杨三阳在桃树后走出,笑骂了冥河一声。
“师兄,你来了!”冥河停止哭啼,醉醺醺的抬起头看向杨三阳,摇晃了一下脑袋,然后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脚步踉踉跄跄的向着杨三阳奔来,然后直接跪倒在杨三阳脚下,抱着杨三阳的大腿不断啜涕:“师兄,小弟多谢你大恩大德,此等恩情这辈子也没法回报!你不知道,这两把宝剑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
冥河在哭,是真的在哭,哭的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双手紧紧的抱住杨三阳大腿,脑袋贴了上去:“师兄,日后师弟我唯你马首是瞻,你叫小弟往东,小弟绝不敢往西。你就是小弟最大的恩人,你若是叫小弟去与神帝魔祖拼命,小弟也绝不含糊。”
此时冥河是真的喝高了,情绪压抑了几万年,此时忽然间爆发出来,当真是惊天动地鬼神为之心惊。
几万年的压抑,冥河心中的那股仇恨、杀机,纵使是杨三阳这个外人都能感受得到。
犹记得当年初入山中的那个红衣少年,面瘫一般的脸孔,几万年来,就从未见他笑过!
从未笑过!那一张万古不化的面孔,杨三阳还是第一次看他如此失态。
冥河在哭,抱着他的大腿嚎啕大哭,似乎要将所有苦闷尽数宣泄出来。怀中元屠、阿鼻两把宝剑震动,伴随着冥河的情绪宣泄,两把宝剑震动不休,涛涛杀机自其体内翻滚而出,那浓郁的近乎为实质的杀机,疯狂的向着两把剑中灌注而去。
其体内疯狂的杀机化作了两把宝剑的养分,成为了宝剑的催化剂,只见两把大道之宝竟然伴随着吸纳杀机,逐渐被冥河炼化,化作了一道红光,钻入了其法相之中。
至此,两件先天灵宝竟然这般巧妙的祭炼成功,然后顺利的成为了其寄托法相之物。
先天灵宝素来祭炼麻烦,更何况是大道之宝?比之先天灵宝不逞多让。
以冥河的道行,没有数万年水磨的功夫,是休想将两把宝剑寄托成功。可此时冥河竟然在无意间以全身杀机养剑,成全了元屠阿鼻两把宝剑,然后两把宝剑被那无尽杀机炼化。
那无穷无尽的杀机,也是冥河精气神的一部分。
冥河在哭,嚎啕大哭!鼻涕眼泪蹭了杨三阳一身,抱着对方的大腿丝毫不肯放手:“师兄,你就是我的恩人!再造之恩!有了这两把宝剑,小弟有了复仇希望,我一定要杀光他们!我一定要杀光他们!”
杀机消失,那个满身杀机似乎要凝滞的化作实质的少年,此时周身杀机收敛的一干二净。
唯有妖异的面孔上,通露着不属于凡俗的苍白之色,整个人看起来无比妖艳。
若非他确定冥河是个男的,真会以为他是一个女孩子。
冥河是个男孩子无疑,因为二人一起撒过尿!
杨三阳没有多嘴去问冥河的血海深仇,这等问题轻易的问不得,冥河肯定有一个恐怖无比的仇家,一旦开口必然会有所感应。
至少,以此时二人的修为,是绝对没有资格去问的。
这是自己第一次看他如此失态,杨三阳也不好阻止,这孩子憋屈了数万年,当初其没有宝物寄托法相的忧心忡忡之态,他如何没有看到?
甚至于每日里冥河暗自伤神,呆呆的一个人发呆,他也看的一清二楚。
他虽然不说,但对于宝物,还是分外渴求的!
但是杨三阳没有多说,只是暗中为其谋算,今日其达成心中所愿,对杨三阳来说也是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元屠阿鼻两把宝剑,似乎吸纳了无量杀机之后,竟然又一次衍生蜕变,发生了某种玄妙变化。
可惜这种变化是在冥河体内发生,他也感知的不太清楚。
冥河抱着他大腿哭哭啼啼的墨迹了一夜,杨三阳无奈挣脱不开,他也不敢挣脱。冥河遭受这般变故,没有像道缘一样精神产生障碍,简直是邀天之幸。
能够将心中这口郁闷之气宣泄出来,那也是邀天之幸,日后少了祸根。
也是冥河看到了报仇的希望,才能宣泄心中是杀机。
冥河哭了一夜,杨三阳百无聊赖的坐在桃树下,任凭冥河抱着他大腿痛哭。
天亮了!
第二日冥河醒来,像是朦胧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抬起头与杨三阳对视一秒,在瞧瞧自己怀中的大腿,一张妖异的面孔‘腾’的红了起来,然后猛然松开杨三阳大腿,双目内露出一抹尴尬,磕磕巴巴的道:“师兄……小弟……昨夜失礼了!”
修行到了他这种境界,就算是撒过酒疯,也不会忘掉记忆。
杨三阳慢条斯理的收回大腿,一个神通施展,周身清洁一空:“好受了吧?”
冥河迅速点点头,然后猛然面色一变,下意识在怀中一摸,然后向着四面八方看去:“我的宝剑呢?我的元屠阿鼻宝剑呢?”
冥河是急了!
真的急了!
冷汗都在刹那间自肌肤中渗透而出!
两把宝剑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此时冥河站起身,不断在山谷翻找,眼睛里满是惊惶。
“别找了,那两把剑还不是在你体内?已经被你炼化了!”杨三阳瞧着惊慌失措的冥河,叹息了一声。
闻言,冥河立即闭上眼睛,然后手掌一伸,只见散发着妖异红光的宝剑出现在其手中。
宝剑出现的那一刻,一个寒冷杀机降临,不远处杨三阳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身躯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好大的杀机!好大血腥!”
冥河握着宝剑,身躯不断颤抖,眼中两行泪水滑落:“我感受到了那亿万族人的气息!他们就在这宝剑之中陪着我!与这把宝剑融为一体,成为了宝剑中的灵性,不死不灭!他们宁愿丧失复生的机会,也要助我成就宝剑,然后斩杀大敌,报我亡族灭种之仇。”
“我感受到了!我真的感受到了!”冥河的身躯颤抖,不断的颤栗。
不单单是他自己感受到了,杨三阳也感受到了。那股惨然的杀机,透露着血腥之气。与杨三阳纯粹到极致的杀机不同,元屠阿鼻内透露着血腥、惨烈。那是一种另类的死亡气机,只能算是杀机的一种。
“你们一直都在!你们一直都在陪着我!”冥河攥着宝剑,指节发白,身躯颤抖。
杨三阳默然不语,若有朝一日,蛮族被人亡族灭种,他或许也会如冥河一般,不死不休吧?
不回去,是因为他身上沾染了因果,蛮族太过于脆弱,他没有资格守护蛮族。
“师兄,谢谢你!”冥河再次跪倒在地,对着杨三阳叩首。
“莫要这样,你我同门一场,你和娲、伏羲就相当于我的亲弟弟,你我兄弟之间说这么多,就是见外了!”杨三阳将冥河扶起来。
眼前面容美丽妖异的少年,不由得叫人别扭,尤其是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叫人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师兄待我之恩,实在是太大了!”冥河叹息一声:“我是亿万族人生存的希望,亿万族人自我牺牲,利用烙印替我蒙蔽天机,躲避生死大敌。如今那亿万烙印进入宝剑中,也算是将我一族老少尽数安置,日后我若能逆转时光长河,未必没有将其复活的一日。我身上背负着一个种族的希望、传承。”
冥河持着宝剑:“对我来说,这两把剑根本就是当年想都不敢想的寄托法相之物……。”
“行了,莫要多说了!”杨三阳打断冥河的话,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都懂!”
仅仅三个字,但却叫冥河心头一颤,使劲的点了点头。
此时的冥河周身杀机散去,只是显得有些冰冷,那是天生的、亦或者说是天生的气质,但是那股生人勿近的表情却做不得假。
杨三阳背负双手,抬起头看向远方:“记住了,以后不要偷喝我的酒水了。你要是想喝酒,那就自己去酿造!下次若是被我抓住,饶你不得。”
杨三阳身形化作金虹遁走,留下冥河抓了抓脑袋,瞧着地上的酒坛,然后跟了上去,向山前走去。
山前
冥河走出,伏羲与白泽依旧在下棋,此时二人旗鼓相当,伴随着伏羲的先天八卦造诣精进,白泽在伏羲面前已经逐渐占不到便宜。
一阵脚步声响起,白泽猛地抬起头,瞧着那面容冷酷,一脸妖异的少年,不由得动作都愣在那里,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第三百二十二章 冥河的杀性(修)
“你!你!你!……”白泽指着缓步走来的冥河,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双眼中满是愕然:“你身上的杀机怎么尽数不见了?那般庞大的杀机,怎么就没了?”
在白泽看来,此时那走来的少年冷则冷矣,却没有了往日里的那涛涛杀机,以及往日里的那惊天动地叫人退避三舍的煞气。
“祭炼了一件宝物,身上所有杀机尽数化去了”冥河不紧不慢的道。
“宝物?”白泽闻言顿时眼睛亮了,他最喜欢宝物了。能化去这般庞大煞气的,必然不是寻常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