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老婆你最大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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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舒逸办好了转院,舒悦又被他拉着八卦了不少她与裴译之间的事,她都一一敷衍应付。
    最终是他实在撑不住眼皮,躺在病床上睡着了,熟睡之前,嘴里还念叨着,“姐夫,你有空记得多来陪我说会儿话,姐姐平时太忙,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舒悦不禁有些愧疚。
    舒逸的人生大部分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有吃不完的药,挂不完的点滴和各种折磨人的化疗……
    而她这个做姐姐的却不能时常陪在他身边,他……一定很孤单吧。
    就在舒悦别过脸,偷偷抹泪的同时,她听见一声轻柔的男音飘过,仿佛含带着某种郑重的承诺,让她不禁心头微颤。
    他说,“好,我有时间便会来看你。我也会替你照顾好舒悦——你最爱的姐姐。”
    那一瞬间,她心底的某处,刹那间柔软得一塌糊涂。
    *
    两人离开医院时已是日落黄昏。
    “想吃什么?”裴译的右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一下下轻敲,极富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复。
    舒悦咬着下唇,心头早已一团乱麻。
    沉吟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直直地望向了裴译,“你刚才为什么要和舒逸说我是你老婆?”
    裴译的姿势未动,连眼皮都不曾抬起,一句话被他说得理所应当,“难道不是吗?”
    “裴译,你一直都知道我们只是在做戏!”舒悦显然是被他气得有些气息不稳,顾不得其他,索性直接连名带姓地冲着他发火,“舒逸他是无辜的!我不想把他牵扯进来!按照合约,一年后我们会协议离婚,到时候你让我如何告诉他真相?他只是一个常年不出医院,连一次大海都没亲眼见过的男生!他比任何人都要单纯善良!他要是知道了这一切后该有多自责,多内疚,多难过?这些你都想过吗?”
    舒逸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底线,这一刻,她没办法保持冷静,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冲着裴译最后一个字几乎是用吼的。
    她想,这一刻的自己一定是极其丑陋且狰狞的吧。
    裴译突然就笑了,那笑声似是无奈,似是自嘲。
    他眼中的神采渐渐暗淡,长而卷的睫毛掩饰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沉默了许久,在舒悦几乎耐心耗尽,准备让他停车,自己夺门而去时,他锐利的眼神这才如同鹰般,一瞬不瞬地攫住了她,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个表情变化,“呵……舒悦,你怎么就敢肯定我们一年后一定会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暂时处于在被男主一点一滴攻陷的境地。
    她茫然,迷惘,有抵触,有害怕,感性与理性在不断撕扯着她。
    所以,她困惑挣扎,不解气闷,都会有。
    so别说她矫情,她的人设便是偏于理性的那种类型,要是突然就答应了,那真的是白瞎了她十六岁开始便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了,要是这么好哄好骗,她早就答应无数有钱人的追求了。
    慢慢看,不要急,这种挣扎和纠结不会太久,一切都只是过渡,毕竟赔钱货太会攻心了,相信我!
    第10章 老婆你最大
    从那天后,舒悦便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裴译,她总觉得这个男人过于危险,一次又一次地扰乱她的心。
    好在自那以后,裴译便早出晚归,两人各忙各的,舒悦倒是轻松了不少。
    这天,舒悦接到了闺蜜温暖的电话,那女人刚从马尔代夫蜜月回来,就迫不及待地邀她去咖啡馆里坐坐。
    舒悦与温暖是小学外加初中同学,刚认识那会儿,舒悦一度认为温暖是那种家里有矿,任性又娇气的千金大小姐,后来,她渐渐地发现,这个女孩单纯善良,没有半点的架子。
    她很漂亮,从小就是那种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姑娘。
    舒悦虽说长相也不差,但人靠衣装,奈何她家里太穷,没办法像温暖那般,每天都有不同的漂亮裙子穿,所以与温暖相比,还是一个灰姑娘,一个白雪公主的差距。
    但这并不妨碍她们两人成为朋友。
    从小学到初中,不论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温暖都会第一时间与她分享。
    她们互相陪伴对方度过了最最单纯快乐的童年。
    如今时光荏苒,她们的感情却仍旧如初。
    或许是太过于心有灵犀,舒悦知晓温暖今日回国,便早早地将自己下午的工作安排给空了出来,只为给她接风洗尘。
    两人还是约在了老地方——温暖的咖啡馆。
    这家咖啡馆是温暖的老公贺渊见她无聊,特意按照她的喜好风格装修,送给她打发时间的。
    有时候,舒悦很羡慕温暖与贺渊之间的感情,他们一个是光彩熠熠的富家千金,一个是当初穷到一个馒头都恨不得分三餐吃的穷学生。
    当时,所有的人都劝温暖放弃,所有人都替她不值,认为以她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可温暖呢?她当时是怎么说的?
    她只是微挑眉眼,冷嗤一声,霸气开口,“我男人穷又怎么了?老娘自己有的是钱!”
    这便是温暖,永远都跟着自己的心走,哪怕撞了南墙,头破血流,也绝不回头。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当初的那个穷小子,已经凭借自己的能力,一跃成为福布斯排行榜上的名人,再也没人会觉得他两不配了。
    舒悦想,如若有一天,她也爱上了一个人,又会不会如温暖这般不管不顾,甚至不惜堵上自己一生的幸福?
    想到这里,她突然自嘲地摇了摇头,甩开了那丝滑稽的假设,她这个连男朋友都没有的单身狗,居然也会脑袋秀逗了般地考虑起这些来。
    舒悦赶到“暖暖”咖啡馆时,已是下午两点。
    此刻的温暖正百无聊奈地闲坐在咖啡厅的一角,托腮眺望着窗外的行人,见到舒悦推门而入,本是呆滞无神的双眼,瞬间便雀跃了起来,“啧啧啧,越变越漂亮了。”
    温暖边说边围着舒悦转了一圈,期间还不忘将她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
    “你少取笑我了!我怎么比得上你这个蜜月滋润后回来的小女人呢?”舒悦故作揶揄。
    温暖倏地伸出了双手,“来吧,亲爱的,一个月没见,怪想你的,抱一个。”
    舒悦无奈摇头,但仍是伸出了双手,抱住了眼前的闺蜜。
    温暖与她不同,时刻都热情洋溢,过得比谁都恣意洒脱,毫不在意世俗的眼光,一心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温暖轻笑,“怎么样?为了见你,我特意在门外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让你这个大明星完全不用担心突然被人认出。”
    “算了吧,我算什么大明星。”舒悦径自坐了下来。
    “谁说不是,我听乐乐说你刚得了最佳新人奖。前途不可限量哦。”
    舒悦的眼神很淡,显然是兴致不高,这段日子有太多的事,扰得她心绪烦乱,也只有在温暖的面前,她才敢卸下所有的伪装,做一回真正的自己。
    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吐出,“暖暖,你这里有酒吗?能陪我喝一杯么?”
    温暖一愣,立即收敛了笑容,忙问,“是小逸又出了什么事吗?”
    舒悦摇头,“没有,他很好。我前些日子刚替他办理了转院。”
    “哦,那就好。”温暖顿了顿,又问,“那你到底是怎么了?干嘛丧着一张脸,还让我陪你喝酒?”
    舒悦微微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挺荒唐的。”
    “荒唐?”
    温暖还想继续再问下去,便被舒悦的一句话给打断了,“喂,我说你这里到底有没有酒?你是不是不舍得给我喝啊?”
    舒悦故作轻松的样子,让温暖心头一酸。
    这些年,她是看着舒悦是如何一步步艰难走过来的。
    16岁,本该最为开心无忧的年纪,她却孤身闯入了娱乐圈,把自己活成了钢铁人。
    多少次,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要一个人支撑不下去了,想要出钱帮她,她却咬紧牙关,拒绝了她。
    当时舒悦是怎么说来着?
    她说,“暖暖,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不可能一辈子花你的钱,让你替我养着舒逸。他的病是个无底洞,你帮得了我一次,帮得了我一辈子吗?”
    温暖反驳,“我怎么就不能帮你一辈子了?我替你养着你弟又怎么了?我就是不想看见你他妈的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你说你,这一个星期里,你加起来睡了几个小时?除了拍戏就是拍戏,就算是铁人也受不了啊!”
    舒悦咬着下唇,始终不曾回话,仍旧固执的没有收下温暖的钱。
    她已经因为舒逸的病,前前后后向温暖借了二十万了,再好的闺蜜情,也不可能这么一味地索取下去。
    她有她自己的自尊与骄傲,从前是因为她的父母去世,而她又年纪太小,找不到工作,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经济来源,实在是没法才找温暖借了钱,如今,她进了娱乐圈,虽然不红,但总算是有了努力赚钱的方向。
    *
    温暖开了瓶红酒,给两人一一斟上,“我跟你说我这酒很贵的,你少喝点。”
    舒悦右手轻轻捏住杯身,微微晃动,她眼眸上挑,看着那鲜红色的液体,一圈圈晃荡,就仿佛她并不平静的内心般,溅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摇晃了一瞬,她抿了一口,送入了嘴里,“嗯,不错,果然好酒。”
    温暖简直被她给气笑了,刚要说话,又见她仰着头,一饮而尽。
    “你少喝点,红酒又不是啤酒,得慢慢品。”
    舒悦眼眸低垂,又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用着与方才一模一样的方法,再一次干掉了一杯。
    “舒悦!”温暖的声线陡然提高了几度,“你究竟怎么了?”
    舒悦也不说话,接着又是一杯,但这一次就没有前两次那么幸运了,她喝的急,辛辣的液体汇入咽喉,她一个没注意,呛得眼眶都红了。
    温暖实在是看不惯她这么作践自己,一把抢过她手中的杯子,厉声斥责,“你要不开心上别处儿喝去,别在这里看得我膈应!”
    舒悦知道温暖这是心疼她,她向来刀子嘴豆腐心。
    沉默良久,舒悦吸了吸鼻子,如同被人抽去灵魂的木偶,呆愣地望着前方,缓缓地吐出了一句话,“暖暖,我好像做错事了。”
    “你……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出什么事了?”
    温暖吓得整个人都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舒悦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但这次她却只是小小地抿了一口,接着她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般,开始娓娓道来,“我……为了五亿,和人签订了一个契约。”
    “什么?”温暖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不会是……卖……卖身契吧。”
    舒悦原本低落的心情,竟是被她给逗笑了,“当然不是,你想到哪儿去了!”
    “哦,那就好,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这个契约是让我做一个男人名义上一年的妻子。”
    “我去!”温暖简直觉得不可思议,“然……然后呢?”
    “然后我如今住进了他们家,每天都在陪着那个男人演戏,欺骗着所有的人。”
    “等等!那男人是干什么的啊?让你假装嫁给他,是为了分家产么?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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