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二百九十七章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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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春的老叔特别的热情,他牵过驴引到了后院,热情的招呼我们进了偏房,赵大胆扛着个箱子,不客气的说:“驴都是我们帮你找回来的,不请吃一顿,就点说不过去吧。”
    “是是,应该的应该的。”春春的老婶说。
    可赵大胆又说:“要不你就把那驴给我杀了吧,做点驴肉,再整点驴板肠,好久没吃驴肉火烧了,我这现在也挺馋了,你会做不?”
    她老婶脸显得特别尴尬,有赵大胆和对方扯皮,我心里总感觉不太对,刚刚那老两口看到是春春的一刹那,分明是在抹眼泪。这一刻,我觉其中必有什么隐情,自己绝不能就这么离开。
    聊天得知这家人姓罗,春春的老叔叫罗谷,老婶叫李秀娟看他们家门口摆放的杀牛刀,我猜他可能是每户村里的屠户,因为山东人讲究比较多,不敢宰杀自己的猪马牛羊,都是怕给自己造下杀孽,就有此特殊职业的诞生,基本上谁家要杀个动物,他到那儿一刀捅死,猪驴这些统一30块钱一刀,要是连收拾带扒皮,得给一百块钱,而‘下水’他还得拿一些。至于杀牛则相对贵一点,大约在40。
    不得不佩服赵大胆的嘴,竟然真就让老罗家给招待招待,虽说没杀驴,但公鸡倒是宰了两只,又抓了个兔子扒皮给炖了,一顿地地道道的农家菜‘兔子炖鸡’就算是成了。
    进了他们家偏房,罗家虽说不是特别的富裕,可羊满圈,鸡遍院,这也算是过的不错了,我们所处的偏房光线很暗,罗谷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始终由他媳妇陪我们坐在炕上闲聊,等上了菜,李秀娟先是问我们是在哪来的。
    我说沈阳的,来这边是找朋友,顺便还能旅旅游。
    可随后她又说:“两位大哥,那个。。你们是在哪撞见的这俩孩子?”
    赵大胆刚要开口,我怼了他一下,抢先一句说:“咋说离这儿也有五里地了,这俩孩子咋玩能跑那么远,你们家大人也是的,不知道看着点,那荒山野岭的孩子丢了可咋办。”
    “对对,下回一定注意一定注意,两位大哥多吃点,一会儿我让老罗开三轮车给你拉回去。”妇女又说。
    赵大胆连连点头,可就在这时,我听见屋外传来爽朗男子的声音:“老罗老罗,咋样,那几个人来了么!”
    妇女的脸色变得很慌张,急忙起身就往屋外跑。接着屋外原本爽朗的声音不见了,他们二人好似在商量着什么。
    我与赵大胆对视一眼,我说:“这里有古怪,今天我不走了。”
    赵大胆拿着个鸡腿啃了一口:“有古怪的事儿多了,你都能管的来么?赶紧吃完了饭,一会儿随我办点事儿,咱就直接上路得了,等我陪你找完了女朋友,再去云南掰断了那雇主的牙后,你我也就该各奔东西了。”
    我很清楚当初在鬼店里赵大胆的精明,所以说,他很多时候的粗鲁却是粗中有细,假如他真是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会背着尸体奔走祖国大地?
    “你看出来了?”我说。
    “那个叫老罗的牵驴去后院时候,你注意驴棚没有?”他吃着鸡肉,显得牛气哄哄。我说不知道,让他继续说。赵大胆把鸡肉一放指着窗户说:“他们家根本就没几吧驴槽子,牵进去的地方,打开时,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你特么能不能说话快点?什么时候学的猜谜语了!”我怒了。
    他微微一笑,竖起两只手指:“驴棚里是两副草席,我估计啊,这婆娘是典型的牙婆,就把俩孩子骗出去,准备让人拐走,但却恰巧让咱俩给撞见了,那个马大屌应该就是收货的人。我走外这些年,这种事见的多了,要我看啊,这种事儿你不用管,管了也是费力不讨好,何况全国那么多地方,无时不刻都在发生的,政府都管不了,你操什么心啊,一会儿临走时候,我敲他们家一笔钱,咱俩一家一半,然后继续上路。”
    ‘啪’我把赵大胆面前的饭碗打掉了,白米饭散落了一地,赵大胆一只手拿着筷子,眼神捉摸不透的盯着我。他说的叫人话么?驴棚、拐卖、这种事儿要是看到了不管?我还是人么!
    至于无时不刻都在发生?那是因为我没撞见,可今天看到了,你让我坐视不理?
    “滚,你收拾好你的东西给我滚,从现在开始,咱俩谁也不认识谁,云南那个叫阿吉的人我自己去找。”我是真急了。刹那间,我将不离身的青囊狠狠的拍在旁边,继续说:“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可现在你要是不滚,咱俩就是敌人。”
    赵大胆却把筷子一放,笑了。他说:“别急啊,你不听我的?那咱们就走着瞧,你帮你的,我也不吱声,等最后你看看会怎么样。老弟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我长呼了口气,一字一顿的说:“我张大宝行的正,走的直,不论面对神鬼,但求一个无愧于心。大胆,在长白山时,你我面对九菊邪尸,共同浴血,我一直拿你当朋友,哪怕你贪便宜也好,好色也好,我始终认为你本质不错,今天我看错你了。至于我做什么,不需要你看,现在你带着东西滚。”
    此话过后,我语气变得阴冷,继续说:“你记得宾馆之时,我手上有你生辰八字。”随后我将筷子沾了沾碗里的水,念咒掐诀,立在水中,极其迅速的在兜里拿出一道符纸放置于水中,这动作行云流水,不到三秒钟便让我做完。
    空气中的气氛变得凝固,我可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也可以为了道义不顾一切,所以我冷冷的说:”现在不走,呼吸间,我取你性命。”随后我狠狠的用手拍在桌子上,那碗里的符纸‘噌’的一下燃烧起了火焰。
    赵大胆的脸开始一点点变白,未给他机会,我继续说:“茅山取魂术,符纸一旦燃尽,你三魂七魄便会在泥丸宫破体,但如果你打翻了碗,那将三魂俱损,七魄全无,所以你千万不要小看茅山术,我最后问你一句,滚还是不滚!”
    僵持了足足三分钟的时间,那妇女厨房走了进来,低头看了眼地上的散落的米饭,惊讶的说:“怎么还吵起来了?”
    “没事儿,有点误会。”赵大胆起身,拎着皮箱下了炕,对我说:“激动什么,我这就走。”
    目送着赵大胆走出了五米,我将筷子打掉,因为我不管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但冲他刚刚说那句视而不见,那我们以后便是陌路人。
    又在碗里捡出了符纸,丢在一旁,继续说:“没事儿,有点误会。”
    可妇女看到我的符,却惊呼道:“符纸?你是出马仙?”
    我说我是阴阳先生。那妇女兴奋的直拍大腿,说:“那太好了,前几天老王家的儿媳妇跳井了,村里以河流为界,西边那儿鸡鸭牲畜死了一半,找了好几个师傅给看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可那老王家却撞了邪,先是老太太死了,随后是大儿媳妇死了,前几天二儿媳妇又上吊了,可每一次死人,村西边就会有牲畜死亡,我们虽然住在东边,可也怕殃及着,您要是有时间,帮着给看看?”
    听她说完,我心里也是一咯噔,每死一人,伴随牲畜死亡,那得多大的怨?
    可又想起赵大胆的话,于是我说:“这样吧,去看看也行,但我是风水先生,必须要有童子、童女托盘,那样才能看的准,你让你侄子侄女帮我,我去那边给看看。”
    那妇女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赶上天色以晚,我就说在留一夜。
    我在厢房里抽着烟,除了思考今天妇女说的事儿以外,也在考虑怎么解决拐卖这件事儿。就当我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厢房的门开了。
    老头子佝偻个身体,进了屋。由于我没睡,直接坐起身,借着月光与老头相互对视的时候,那老头忽然跪下了说:“求求你,救救我们家的这个姑娘吧。”
    我连忙下炕把老头扶起来,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老头痛心疾首的说:“不瞒你说啊,俺们家老二心肠黑啊,老大外出打工留下了俩孩子,那小崽子不是亲生的,老二告诉我有人来买,可我真没想到他连自己的亲侄女都想卖,我真是瞎了眼,怎么生了这么畜生,你帮联系联系孩子的父亲,这是他走时候给我留的电话号,明天买家可能还要来,你看看赶紧帮忙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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