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娜承认自己有些娇贵，但是饶是谁十几岁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不该看的样子，还接连一年以上被暗自骂着，时不时还得饱受被摧残的耳朵，她玻璃般的心真的不坚强的。
    宋立恒听着，眸色越来越暗。
    “高中起我们就同小叔一家分家了，而分家的要求，就是我们三兄妹每人要给养育费，一人一千，而且还是每月的。”倪娜手指头扣着宋立恒的扭头：“当时我们家就在建房子了。”
    “我妈再怎么能干也没法每月拿出三千的养育费，而且我爷爷还就提议了房子借的债大房还，而房子全家住，包括他们的小儿子。”倪娜有些嘲讽的勾起嘴角。
    因为一千块让她彻底的长大了，但是一个月拿一千块就等于一道无形的压力压着他们。
    宋立恒想开口让她别说了，但是话说不出来，如果倪娜不说的话，她憋着会更难受吧。
    “人家能说会道的，而我们这边一个只会家里横的父亲，就这么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应下来了。”倪娜不知道为什么别人有个会护着照顾孩子的父亲，而他们却有个坑自己孩子的父亲。
    “等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签了合约了，而且地契房产证也都拿到手了。”
    宋立恒弯腰把人抱起来，到卫生间去，拿着吹风机帮她吹干。
    擦干，就别想了。
    倪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鼓了鼓脸腮：“签约的时候是月前，我们知道的时候是月末，你说我们拿什么出来？”
    宋立恒耳力好，就算吹风机声音那么大，都听得到。
    “我哥和我姐去借的。”倪娜一想到自己那个时候完全懵逼了，还有那傻里傻气的样子，就想哭。
    “几个月都是如此，差点他们就被人哄去接高利贷了。”
    宋立恒吹好头发后，帮她擦掉眼泪：“哭了会好些吗？”
    “嗯。”
    倪娜又是抱住他，怕他又觉得有安全感。
    “后来又接二连三的出事，差点，真的就差点我想要拿菜刀把他们砍死，妈妈生病了，家里没钱，我们三个又各自欠着债，我去问我爷爷借，我奶奶同意了，但是我爷爷不让，说是棺材板，哪有钱借给我们，我奶奶被骂了一顿，最后也没借成。”
    倪娜直接把眼泪都是擦在宋立恒身上，咬着他的衣服一会，才继续说着：“我借不到，刚要跟小叔借，就听到砸玻璃声，还说我们家有钱，也不知道借他们钱什么的。”
    宋立恒附身抱住她的头，把下巴搁在她头顶上。
    “接下来就好像都被通过气一样，除了一个姨愿意借钱外，都说没钱把我关门外了。后来我天真想着我去卖血吧，卖器官的。”
    “一个人，跟你同姓我讨厌的人，她借了我钱。”
    宋立恒弯腰把她脸上的泪水都吻掉，亲了亲她的嘴：“真希望早点遇到你。”
    “那你可能不会对我有兴趣。”倪娜突然笑着道：“我妈没事了，我们也不敢让她去上班了，我们家就彻底断了收入了。”
    “我们三个也开始半工半读，就两个月，全班倒数第一，被罚被请家长的，我妈也知道了我们欠人几万块的事了，之后什么都接着发生了。”
    “我爸偷人我妈抓到了，我害怕的他们会离婚，但是我又担心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