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知道疼，爱惜不是白费力气吗？”宋梨喃喃道。
    “宋梨。”唐暮烬轻声喊她，语气沙哑而低沉。
    他一贯这么喊她，无论用什么语气，但一定都是连名带姓的。
    “干嘛？”宋梨深吸一口气，不耐烦地回应。
    人多的时候，她会怯场，会局促，会害羞。
    但是在唐暮烬面前，无论他已经是什么样的身份，无论其他人多么忌惮他，敬畏他，她还是敢轻易表达自己的不满，就像一开始相处那样。
    唐暮烬看着宋梨，因为比宋梨高出一个头，所以他的眼皮半睐着，在走廊明亮的灯光下，这个角度美得让人喘不过气。
    宋梨眼神里有了片刻的闪烁，她不能被他的美色所迷惑，不管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她都不能听。
    唐暮烬轻轻拿起宋梨的手，看着她前几天被玻璃割破的掌心，用拇指轻轻摩挲过正在结痂的伤口，眼里浮现起一丝心疼。
    “宋梨。”
    他再次开口，还是只喊了她的名字。
    宋梨鼻头一酸，这个人要干嘛啊！
    有完没完啊，她马上就要扛不住了！
    “有话就说。”宋梨把手抽出来，挺直脊背，用最不冷淡的语气催促道。
    唐暮烬一把抱住宋梨，紧紧搂在怀里，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膛，沉声道：“回家吧，好吗？”
    回家吧……
    唐暮烬跟她说，回家吧。
    宋梨鼻头一酸，眼睛涌上眼眶，但是她不能哭呀，她已经这么没出息了，这样会被唐暮烬看扁的。
    “回家？”宋梨失声笑了笑，毅然抬起头，看向唐暮烬的眼睛，“你不怕我再伤害你妹妹吗？”
    “宋梨，梦阑都告诉我了，”唐暮烬搂在宋梨腰上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一双眼睛里饱含深情，“回家吧，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宋梨闻言，喊着眼泪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是和嘴角保持了一致弧度的明艳笑容，她轻声说：“唐暮烬，那你有没有想过，离开你，我可能会过得更好？”
    不离开你，我就永远都活在程霓的阴影之下，不论唐梦阑怎么看她，不论当年是不是她做了那件错事，她永远都比不过那个已经永远离开的女孩子。
    她又要如何坦然地和面前这个男人厮守一生呢？
    唐暮烬眼眸里浮上一层黯然，沉默了很久，终于哑声开口：“祝泽吗？”
    宋梨深吸了一口气，唐暮烬似乎还是没有意识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真正的距离在哪里。
    不过也对，他对她是不是真心她都不知道，又怎么能要求他去思考他们之间的距离呢？
    宋梨深吸一口气，一滴眼泪还是没有控制住，流了下来，她用最快的情绪转化再次给你酝酿了一个甜美的笑容，道：“如果你真的愿意相信我是个好人，那么，唐暮烬，我们离婚吧，你放过我，我也不再打扰你。”
    高级酒店的走廊，灯光也会明亮几分，光的质感很好，两个人站在灯光下，美得像是一幅画，画的，是一株烟雾一般枯萎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