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暮烬看了看宋梨，没有说话。
    “有人掉到河里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有没有会游泳的，救救我老婆啊！”
    就在这时，边上不远处的人群突然沸腾了。
    月色下，河面上一团水花正拼命挣扎着，被河流往河中央卷去。
    宋梨来不及多想，见一直没有人下水，取下身上的包塞到唐暮烬手里，翻过栏杆就跳了下去。
    “你干嘛？宋梨！”唐暮烬想要阻止，却没想到送礼的动作如此之快，他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宋梨整个人已经跳下河里。
    虽然是夏天，但是戚山是出了名的避暑胜地，白天温度尚且不高，晚上更是需要穿毛衣的气温，河水自然冰冷彻骨。
    宋梨跳下来才发现，自己好像根本不会游泳，扑棱了半天，喝了好几口水，呛得直咳嗽。
    那个落入河里的女人离她大概有十多米的距离，宋梨调整好呼吸，放松自己，勉强能够浮在水面之后，缓缓朝着那个女人游过去。
    白日看这条河水还挺平静，置身河中才知道这水下其实暗流涌动，一个不留神就会被急流冲退。
    宋梨好几次差点就要接近那个落水的女人，却被突然来的水流往后冲走，渐渐地，她的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岸边嘈杂的呼喊声也越来越微弱。
    完了，她可能要把自己交代在这条河里了。
    闭眼之前，她感受到自己离岸边的人群越来越远，也能隐约看见不止一个人跳了下来……
    ……
    ……
    深夜，皓月当空，山崖下的河水平静地流淌着，偶尔有急流冲上岸，拍打在山石上，再静默着退回去。
    女孩儿奔跑在匡广无垠的黑暗里，她的身后，一直有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女孩儿，半步不离地追赶着她。
    她们的脚下，是如深渊一般的水潭，她们踩在水面上，好像随时会落入深渊，每一步都跑得慌张又惶恐。
    “你走开！”
    地上的女人用力大喊着，声音喑哑，语气慌乱。
    或许是因为用力过猛，宋梨被自己的喊声喊醒，迷迷糊糊睁开眼。
    眼前一个黑色人影让她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往后退了退。
    “是我。”男人低沉冷静且又寡淡的声音传来，在山洞里甚至有轻轻的回音。
    宋梨听见熟悉的声音，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个声音的主人。
    借着微弱的月光，宋梨情不自禁伸手，在那个男人的脸上摸了摸。
    “姓唐的？你怎么会在这儿？不对，我们怎么会在这儿？”
    宋梨用力回忆着先前发生的事情，他们在赏月，有人落入河中，她跳进河里救人，被水冲走了。
    她以为她会死的。
    “没事了。”唐暮烬似乎知道宋梨在想什么，轻声安慰道。
    一阵凉风吹来，宋梨这才发现她的身上除了内内，不着寸缕！
    “我靠，水流得也太猛了，我的衣服都被冲走了！”宋梨震惊开口，眉头紧皱，懊悔不已。
    “我说过的，不要学别人说脏话。”唐暮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