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钦衍说完，松开南慕瓷和怀里的绵惜，转身往楼上走去。
    没一会儿，又去而复返。
    他步伐稳健地走到南秉鹤面前，学着他刚才摔东西到南慕瓷面前的样子，将两个红本本狠狠地扔到了他跟前。
    若不是看在他是南慕瓷父亲的面子上，那东西，怕是早就砸到南秉鹤的脸上了。
    “麻烦您老掌眼，好好看看！”
    南秉鹤面色一僵，低头看到两个红本本上斗大的“结婚证”，整个人不受控制狠狠一晃。
    身边的南慕瓷立刻伸手扶住了他，“爸......”
    霍钦衍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南秉鹤，眼中虽保留着一个晚辈对长辈的尊敬，但依然难掩戾气，声音更是冷的彻骨。
    “我和慕慕，是领过证名正言顺的夫妻。我霍钦衍和自己的太太亲热，难不成还要跑到南家，经过您老人家的同意？”
    南慕瓷有些不忍心，对着霍钦衍低低地说了声。
    “三哥，你别说了......”
    话没说完，南慕瓷陡然感觉到，自己扶住的那双手微微一重。
    抬眼，她就对上了南秉鹤那张满是不可置信的脸。
    “这......是真的？”
    仿佛只是一瞬间，那个前一刻还满腔怒火，恨不得打死她和霍钦衍的南秉鹤，一下子就苍老了。
    到底是父女，没有真正的仇恨。
    南慕瓷见到这样的南秉鹤，不由得心疼，心里带着微微的愧意，轻轻地点了点头。
    “爸，这是真的。我和三哥，早在您还没出狱之前，就已经在云城领过证了。我没想瞒着你，只是当时我也不......”
    她也是后来才知情的。
    只是还没解释，南秉鹤就忽然松开了她的手，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他不能接受霍钦衍和南慕瓷这么忽然的结合，但又不得不在消化。
    半晌，他抬起那双满是浑浊沧桑的眼睛，咬牙切齿地看着霍钦衍，恨恨说道。
    “你很好！你小子很好！”
    他忽然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大厅外一路走去，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一般。
    南慕瓷眼睁睁看着父亲踉跄的背影冲出大厅，莫名地鼻头一酸，瞬间红了眼。
    “爸——”
    南慕瓷哭着靠向霍钦衍怀里，声音里有几分哽咽。
    “我真的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会这么反对我们的结合。相爱的人结成连理，不应该是幸福快乐的事情吗？难道，还能要了人的命吗？”
    霍钦衍面色冷沉，森寒的视线静静地落在南秉鹤消失的方向。
    什么都没说，唯有揽着南慕瓷的手，微微收了几分力道。
    夜，更沉了。
    ......
    一整个晚上，南慕瓷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更是莫名烦躁，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最后，还是霍钦衍强行扣住她的脑袋压在胸膛里，用“睡不着就做运动”的威胁，逼着她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地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
    还没醒，放在床头桌上的电话却骤然响了起来。
    南慕瓷混混沌沌地睁开眼睛，又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刚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温城久违的声音，却带着焦灼和慌张。
    “小瓷，南伯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