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一星期没见,这会人突然回来,程笙有点意外,还有点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的紧张。
陆瑾琨挽着袖子,往餐桌那边又瞥了一眼,见程笙还在发愣,他道了声:“我回来了。”
这一声招呼弄的程笙有点不知所措,以前他回来可从来没跟她打招呼。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最后她还是当没听到。
陆瑾琨见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转头问阿姨:“有做我的饭没?”
“有,今天小年夜,我还多做了两道菜呢。”阿姨笑着迎过去,帮他把行李拎到楼上去。
阿姨上了楼,楼下就剩他们俩。
程笙轻吁了口气,起身进厨房给他添了一碗饭,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吃的喝的住的全是这个男人给的,她给人盛碗饭也是应该的,何况人家在外奔波了一周。
陆瑾琨洗完手出来,见餐桌上添了一碗饭跟一双筷子,眉头不易察觉挑起,这是他们结婚以来程笙第一次主动给他盛饭,还真的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他不动声色,走到她对面坐下,见她若无其事的低着头吃饭,他明知故问:“这是你帮我盛的饭?”
程笙抬眸,对上他的眼,很是淡然的点了点头,“有问题吗?”
“没有,”陆瑾琨眉梢轻挑,“谢谢!”
“不客气。”程笙又开启之前跟他相处的模试,埋头吃她的菜。
陆瑾琨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眼神时不时的往对面飘。
程笙好几次抬眼都跟他的视线撞上,他倒是坦然自若,撞上了便明着看,弄的程笙有点无语。
当然她也不会去问他:你干吗老看着我。
因为陆瑾琨不是第一次这样看她。
……
吃完晚饭。
程笙上楼,回她的画室画画。
陆瑾琨在客厅接了几通电话也上了楼,回房间他洗了个澡,整个人舒爽了不少,靠在床头看了会新闻,他就有点犯困。
这一星期他飞了三个地方,事情多,心里又老惦着家里,几乎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这一回到家,一放松,整个人就犯困。
程笙在画室里画了会画,便有点走神,坐在那发愣,等她回过神都十点多了,她也无心再画,把彩墨收拾好便起身回房。
卧室里,电视开着,陆瑾琨靠在床头睡着了。
程笙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偷偷打量着床上的男人。
其实陆瑾琨的长相是她比较喜欢的那种类型,硬朗又不失英俊,还有他身上那股子劲,很是与众不同,虽然这男人外表成熟稳重,但骨子里其实很傲骄,拽起来都比别人有格调。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为了利益而娶她呢?
真的想不通。
轻叹了口气,她转身,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拿出床单跟被罩,又打开衣柜下面的柜子抱出一床棉被。
她正要往外搬的时候,床上的人突然醒了。
陆瑾琨见她抱着被单跟棉被,问道:“你这是要干吗?”
程笙与他对视了一眼,说:“我想……分房。”
陆瑾琨双眸眯起,“为什么?”
“我们……跟分房也没什么区别,这样你我还能更自在一点。”程笙没有回避他的眼神。
陆瑾琨下了床,走到她面前,俯视着她,“你告诉我,怎么个没区别?分房睡那还叫夫妻吗?”
男人靠的太近,眼神太过凌厉,无形的压迫感让程笙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她说:“反正我们俩……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分开睡不也一样吗。”
“你这意思我能不能理解为,”陆瑾琨往她面前挨近了一步,低下头俯到她耳边,声音低沉,“你是在催促我……履行丈夫的义务。”
“不是,”程笙脸都涨红了,往后退了一步,抬眸睨他,绷着脸,“我就是觉得……”
“把棉被放回去。”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陆瑾琨打断,他声音不大震慑力却十足,不容她抗拒。
程笙定定的与他对视着两眼,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很不争气的把棉被放回柜了里。
陆瑾琨在心里叹了口气,系紧睡袍腰带,转身出了卧室。
程笙手捂在胸口,轻吁了口气。
之前她跟他较量过,知道跟这男人硬来是行不通的。心想算了,反正她也不是非分床不可,一起睡她还能睡的更好。
*
书房里。
陆瑾琨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无垠的夜空,眉头微蹙,手里夹着烟,时不时的抬手抽一口。
他一直没碰程笙,是因为他不想强迫她,想给她一些时间来适应他的存在。刚结婚那会她那么绝望,不管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她都不可能接受他,如果那时他就要了她,那跟要一具死尸没什么区别,而他想要的是她的身心而不是她的肉|体,所以他一直忍着没碰她,还任她误以为他娶她是跟程刚做了什么利益交易,可现在看来,他的好意已完全被她曲解了。
靠在窗边,他缓缓的吐出烟雾,心想,半年了……他要是再不碰,她有可能还会以为他是个弯的。
想到这,他走回书桌旁,在烟灰缸里辗灭烟头,转身便出了书房。
*
程笙洗漱完从浴室出来,就见刚刚出去的人又回来了,微微有点诧异,她还是第一次在没有“睡着”的情况下,穿着睡衣跟他这样相对,以往他回卧室的时候,她基本都是躺在床上“睡着”了,所以也没什么可尴尬的,可现在这个情况,她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陆瑾琨靠在床头,翻着一本财金杂志,看的很专注的样子,好像都没发觉她从浴室里出来。
程笙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强装淡定,走到她睡的那一边,心里默念:当他是空气,当他是空气……然后她掀开被子,坐到床上,又从床头柜上拿起护手霜涂手,心里继续默念:他是空气他是空气……跟着钻进被子里,再伸手关掉她这边的床头灯,然后闭眼睡觉。
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她只需等待,等他躺下,睡着,她也就可以安心睡。
程笙闭上眼没一会,就听到身边的人合上杂志,跟着躺下,关了灯。
她睁开眼,室内已陷入一片黑暗,身边的人往她身旁挪了挪,越过他们之间的“楚河”地界,她强忍住没动。
紧跟着,男人的胳膊伸了过来,环在她腰间,那只手像似带着火种,隔着睡衣都能烫到她的肌肤,她整个人紧绷了起来,随即她被那只手揽进他胸怀里。
她双手本能的抵在胸前,想往后退,后背却被他的手紧紧的摁住,动弹不得。
“你要干吗?”程笙声音都有点发颤。
黑暗里,她看不清陆瑾琨的面容,可男人那双眼冒着绿光,像似点着两盏火种,即便在黑暗里她也能清晰的看清。
“你到底要干吗?”她又低喝了一声。
陆瑾琨脸往前探,嗅着她身上独有的香气,他的唇,划过她耳根,声音低哑说:“行使我做丈夫的权力。”话落,他在她耳畔轻吻了一下。
程笙感觉耳朵像是被火烧到一样,脑子瞬间就当机了,一片空白。
她双手抵在他胸口,不知所措,心跳如雷。
这半年她都忘了,她还有这义务。
陆瑾琨感觉她身体僵硬,倒是也不着急,大手在她后背轻轻的捋着,唇似有似无,磨蹭着她的耳根。
“那个……”程笙气息被男人撩拨的有点纷乱,声音低不可闻,“我还没有准备好。”
陆瑾琨的声音就在她耳畔,声线低沉,“你想准备什么?”
“你这样…有点突然,我不适应。”程笙双手死死的抵在他胸口,试图说服他。
“我给你适应的时间够久了,”陆瑾琨突然很强硬拉开她的手,脚压住她的腿,让她无法动弹,语气颇为霸道说:“你也应该尽尽你的义务。”话落,他没再给她开口的机会,准确无误封住她的嘴。
“呜……”程笙扭着身,想挣开男人的禁锢。
陆瑾琨翻身而起,把她两只手摁在她头顶,低头再次封住她的嘴,强势撬开她的贝牙,攻城掠地。
程笙被桎梏住,动不得,身体微微发颤,那种陌生的触碰让她有点害怕,却很奇怪她又并不讨厌,她不明白她明明心里是讨厌这个男人的,可为什么会不讨厌他的吻呢?
渐渐的她浑身都使不出力气来,便只能依偎在他怀里。
陆瑾琨的吻从强势变的轻柔,感觉她在他怀里慢慢软化,像似被他吻的快窒息了,他挪开嘴让她喘口气,亲吻她的脸颊、鼻尖。一切都在他的撑控之中,他不紧不慢,不急不躁。
程笙咬着唇隐忍,可最终还是隐忍不住低低哼出声。
听在陆瑾琨耳里,那便是天籁之声。
……
痛疼让程笙从迷离里清醒过来。
陆瑾琨一脑门的汗,却怎么也没想到她还会是第一次。
那一刻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心情,欣喜若狂,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他把她抱的很紧,亲吻她的眼眉,语气极尽温柔,低哄:“别怕,嗯。”
程笙最后只能随着他一起沉浮。
**
事后,程笙感觉自己像是被车辗过一样,全身酸疼,陆瑾琨却依然抱着她不放,她却连抬手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想想刚刚发生的……程笙觉得那不是她自己。
一开始她还挣扎来着,可是她根本挣不开男人的禁锢,她也就放弃了抗拒,她想眼睛一闭随他吧,毕竟那是她的义务,可让她感到羞耻的是,她竟然对他的触碰一点也不反感,甚至后面她还迎合他……她怎么会那样呢?
男人从她身后紧紧的抱着她,她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两人像两根相贴的勺子一样,他脸颊贴着她脸颊,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而她竟然就那么睡着了。
陆瑾琨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眼底眉梢全是藏不住的喜悦,望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他嘴角翘了又翘。
他是真的没想到……其实他并不在乎那个,但知道那是她的第一次,他比拥有了整个世界还要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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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笙醒来,发现她还在陆瑾琨怀里,她枕在他臂弯上,他贴着她,把她当枕头锁在怀里,那种亲密而陌生的感觉让她很不适,可她又不敢动,她怕一动他就会醒。
可若继续在他怀里呆着……她也很难受。
被子里他们是赤诚相待,男人滚烫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她,她感觉后背都快要被灼伤了,可若她一动,他肯定是会醒的,那她要怎么面对他?
欲哭无泪。
“你醒了?”陆瑾琨声线带着苏醒的慵懒,低低的很悦耳在她耳畔问道。
程笙猝不及防被吓的呼吸一滞,身体不由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