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7章 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
新年过后,本该是有三天假期的,但是艺人的假期可不按照这个来,苏心棠半眯着眼睛下楼去吃早餐。
“宝贝,起这么早?”
“爸爸,我今天还有工作啊,有一个春节的节目要录制,还有一个商务广告,你这都运动回来了啊,新年第一天你就出去运动,也不多睡会。”
“我们这个年纪可没那么多睡眠,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一点多,哥哥去接的我。”
“那也不算太晚。”
苏心棠去接宁沂的时候,宁沂早就起来了,正在看商务广告的策划内容,苏心棠心中很是安慰,带这样的艺人就是轻松,完全不需要她在背后随时盯着,只要把任务告诉他,他自己会去琢磨该怎么做。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抬起头,“你怎么一脸倦意?”
“昨晚睡的晚。”
“脸是不是有点肿了?你该不会喝酒了吧?”
“没有啊,我就只喝了几瓶果啤。”
“果啤也是酒啊,有度数的,喝了几瓶?”
管那么多做什么?不过新年第一天,苏心棠倒是没怼他,解释道:“度数又不高,当饮料喝的。”
“怪不得有点肿。”
“还好吧,我就算肿也好看。”
宁沂点点头,“我看到你朋友圈照片了,很好。”
“哪里好?”
“都是高颜值,看得出你们三感情很好。”
“那是自然,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小时候最喜欢跟在她们身后,她们嫌我小,但还是愿意带着我玩的。”
“那哪个是大佬?”
“什么大佬?”
“就是那方面的大佬,你求助的人。”
苏心棠眯了眯眼,“我没说过是她们呀。”
“可是听你的语气,就觉得应该是你很亲近的人。”
“这个没法跟你说,反正答应你的事情,我一直有记在心里的,我会让人帮你处理的。”
不过这个忙,还得让嫣儿姐姐出马,她最有本事,陆云蔚多少有些不稳妥,无忧姐姐也不行,不能随时都让她身体里的那个人出来,影响到她了怎么办。
“我不是催你,真的很好奇。”
“其实你见过的,上次你表演的时候,我请过来助阵的人。”
宁沂回忆了一下,立马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给他的印象特别的深刻,似乎和其他人不一样,“弹古琴的那个姐姐吗?”
“你这声姐姐倒是叫得自然,脸皮真厚。”
“看来我是猜对了,这种本事是与生俱来的吗?还是说后天慢慢练成的?”
“哎,你好奇宝宝吗?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我真的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按道理说你这个姐姐的年龄并不大,那为什么本事比那个老头大那么多?”
“还不允许人家天赋异禀啊,世界上能找到两个完全相同的人吗?大家从出生起点就不一样。”
“听说修习这些的人,一般都没有好结果。”
“你走开啊,这说的什么鬼话,不要去做坏事不就好了。”
“还有。”
苏心棠被问出脾气来了,“宁沂,你给我打住啊,我拒绝回答你任何一个问题,我也不懂这些,你问我做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
苏心棠深呼吸一口气,“说。”
“我以后该如何?是不是该多做一点好事来回馈上天对我的恩赐?”
“人嘛,自然是要善良的,你像之前一样就行了,保持本心,不过你本就是这样的人,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机遇。”
宁沂点点头。
苏心棠想到了一件事,说道:“宁沂,不管你作为云寒的时候,是被病魔折磨垮的,还是抑郁了自我放弃,都不要选择自杀这种方式,我听说自杀也是杀生,而且入不了轮回,会被困在自杀地周围一直徘徊,不断重复自杀的一幕,永远都走不出去。”
“我没有印象了。”
苏心棠目光变了变,“什么意思?”
“我只能说,我从未动过自杀的念头,我家里明明也已经没有安眠药了,因为我的抑郁症已经控制住了,我早就尝试着远离药物了,我房间里放着的是保健品,维生素护肝片什么的。”
“那从你家里搜出来的安眠药是怎么一回事?警察说没有在你家发现有第三人入侵的痕迹?而且你家里不是连经纪人都进不去的吗?”
宁沂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自己也回答不上来,只是谈起了他的经纪人,“我的经纪人一直对我有所防备,我们俩并不齐心。大概是他觉得我一身反骨,会随时离开吧。”
“就因为之前经纪公司打官司的事情?”
“估计是吧。”宁沂笑容有些淡,“其实一开始我成立工作室,他找上门来当我的经纪人,我们谈得很好的,我也是真的把他当朋友的,哪知道他一直防着我,等我越来越有人气了,他又担心我会跳槽,明里暗里切断我和一些人的联系,他把那些人脉和资源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
“那他知道你生病的事情吗?”
“抑郁症他是知道的,但是癌症的事情我没有明确告诉过他,不过他是圈里的老资历,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还是不对啊,他没有要你命的理由,你多活一天就能多干一天活,多给他挣一份钱。”
“那也没多少利用价值了,毕竟命不久矣,而且我和他的合约也马上到期了。”
“所以你是怀疑是你经纪人换了你的药?”
“只有他有这个可能性,助理和我的关系很好的,也很单纯,不会做这种事情。”
“这个没多大意义啊,换了你的药有什么用,又不是他逼你吃的。”
“其实我还有一个毛病。”
苏心棠拍了拍心口,“有什么一并说了,我的心脏经不起你这么刺激。”
“云寒其实有那么一点毛病,就是痛苦的时候有些反常举动,比如身边有什么就吃什么,大概当时没控制住,自己吞的吧。”
“这是什么鬼?”
“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是田杰告诉我的,那是我们一起训练,住一起的,说是我好几次都这样,有一次还吓到他了。”
“所以你觉得是他们两个人联合了,把你床头柜的药换了?”
宁沂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算不了数的,我试探过田杰,他的反应多少有些怪异。”
苏心棠久久没说话,总觉得这事情完全不合逻辑,要他命有什么用,他反正也没多少日子了,不用急在这一时吧。
除非真正想要云寒命的人,不知道他命不久矣的事情。
对,只有这样逻辑才通。
“其实我真的觉得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对他们也没什么深沉的恨意,不管怎么样,云寒最终都是要死的,只不过时间的早晚问题。”
苏心棠冲他翻了个白眼,“你倒是大度的很,要是谁敢这么伤我,我必十倍奉还。我想死是我自己的问题,别人害我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棠棠,我想起了一句仓央嘉措的一句诗。”
“有毛病啊,这个时候给我拽诗词,显得你很有文化吗?”
宁沂不自觉的勾了唇角,自顾自的道:“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事不是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