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连闻言脸更红了。
    “……没有赖账，”他埋进裴衍肩窝，像是不太好意思，好一会儿才小声唤，“衍衍。”
    裴衍唇角上扬。
    摸道连脑袋：“再喊一声。”
    道连：“……”拱进裴衍颈窝，小小小声唤，“衍衍。”
    裴衍被成功顺毛。
    不再调西害羞纯情的老攻。
    “我饿了。”放开脸跟脖子连成红烧云的道连，“要好吃的。”
    道连盯着裴衍眼角眉梢的笑。
    突然凑近。
    啾。
    猝不及防被偷亲，裴衍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跑了。
    …
    生日一天天临近。
    道连逐渐忙碌起来。
    裴衍白天越来越见不着道连。
    可等到晚上，道连就会出现在裴衍的床上。
    抱裴衍，亲裴衍。
    黏糊，腻歪。
    生日前一天晚上。
    道连像往常那般对裴衍亲亲抱抱举高高，裴衍像往常那般积极回应。
    全身心享受。
    可没料到道连竟然过分主动。
    裴衍抓住道连手。
    道连的眼睛里有欲望。
    可达不到跟裴衍干柴烈火的程度。
    裴衍手撑着枕头坐起，把道连散落到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
    柔声问：“怎么了？”
    道连摇了摇头。
    接着就推裴衍。
    裴衍皱起眉。
    伸手抵住道连胸膛。
    紧盯裴衍面部表情。
    声音更柔：“到底怎么了？”
    道连默了两秒，生猛地道：“我想要你。”
    裴衍：“……”
    老攻很不对劲。
    裴衍拉着道连靠到床头，捞过被子盖住两人。
    抱住不太对劲的老攻。
    吻了吻道连绷紧的唇。
    试探着问：“因为明天会来很多贵族千金感到生气？”
    道连面容微僵，面转到一旁。
    硬邦邦地道：“不是。”
    猜对了。
    裴衍下巴抵到道连肩膀上。
    笑着问：“担心我会对哪个贵族千金一见钟情？”
    道连没说话。
    却是默认。
    裴衍转回道连的脸。
    与总胡思乱想的老攻四目相对。
    问：“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
    道连心被揪紧。
    “……”他缓缓垂下眼眸，“我不相信我自己。”
    裴衍：？
    裴衍心中涌出困惑。
    听道连轻轻说：“我没有钱，吃的穿的住的……全都由你提供，”顿了一顿道，“也许你现在喜欢我，可我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脑袋垂得更低。
    声音几不可闻：“我还长得丑——”
    裴衍截断道连的自轻自贱：“谁说你长得丑？”
    抬起道连下巴。
    朝微微红着眼睛的道连暖暖地笑：“你很好看。”
    说着倾身靠近。
    亲吻道连眉骨上的疤痕。
    道连停住呼吸，忘记思考。
    眉骨溅起酥酥麻麻的痒意，像电流般噼里啪啦眨眼间就传入心脏。
    道连心脏又酥又麻。
    “你很好，”裴衍抱住严重缺乏自信的老攻，柔着嗓音哄，“在我心里，你独一无二，价值连城，是我永远都不会放手的宝贝。”
    宝贝。
    道连眼眶发热。
    既狂喜，又恐慌。
    裴衍太好了。
    他很想拥有太好的裴衍。
    可他害怕未来有一天裴衍腻了他。
    到那时他如何挽留裴衍？
    他挽留不了。
    他什么都没有。
    一旦裴衍腻了他，就会一脚踹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