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唐羿暗器功夫厉害,轻功也相当了得,一脱身,向唐羽道声:“我走了。”一耸身,几个起落便不见了。唐羽方始收了那些金光闪闪的怪物,如鸟一般直冲云霄,展眼间不见了踪影。
铁布弘叹道:“唐羽只要在世一日,只怕江湖上的任何一人,都难以睡的安稳。”
谢凛儿道:“流金蜂确实太过凶残,不过要想个法子从根本上将其消灭才好,否则即使消灭一批,唐羽便会回去再饲养一批,这样治标不治本,终非善策。”
铁布弘道:“谢公子说的是,这世上想必只有你的终结神话,才可以消灭这怪东西。”众人又闲谈一阵,说起适间为何与熊氏兄弟相斗。铁布弘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前面不远处,是我青龙堂的一个分坛,请诸位移驾敝坛,边喝边聊吧。”因为这里只有三匹马,他们六人便徒步前往,一路上边行边谈。
位于南平的这个青龙堂分坛离此并不远,六人进了城门,向东拐,不大一会儿,到了一家当铺门前。从里面进来四个伙计,将他们的马匹接了过去,并迎着他们穿过内院。一进院中,但见这院落非常的宏大,而外面和当铺临近的绸缎庄、米店、钱庄,古玩行竟同在这一个院中。铁布弘等人又领着谢凛儿进了一间花厅。
谢凛儿心说:他这分坛竟以这些店铺做掩护。燕无珠笑道:“你别看铁堂主在江湖上叱咤风云,其实他还是大掌柜呢。”说笑着,众人各自落座。少时,便有婢女将茶水送了上来。
铁布弘吩店掌柜赶紧去做饭,那掌柜忙张罗去了。铁布弘叹道:“只是我这个大掌柜现在都快成穷光蛋了。”
铁布云发起一声轻叹,说道:“教皇也太好大喜功了,竟将黑水旗扩充到了二十万人,并提升赵异志为七色旗总掌旗使,让他和公孙战日夜操练,养这么些个人除了花钱外,有个……”铁布弘忙咳了一声,铁布云才硬生生的将“屁用”二字给憋了回去。燕无珠道:“琢磨一下贺旗使和崔天寒的事吧,看怎么把他们给救出来。”
谢凛儿问道:“他们二位怎么了?”燕无珠道:“此事还得要从唐门说起,当日我和雀旗使在唐家堡和谢兄弟分手后。我二人担心唐羽会用流金蜂去幽冥城报复,便商议先由我回幽冥城报讯,让雀旗使继续留在唐家堡监视他们。那天傍晚,他见唐列的夫人熊心从外面回来,便抓了她,想以她为质,使唐羽不敢轻举妄动。”
谢凛儿心里冷哼一声,原来是你们做错在先,竟对人家的家眷动手。燕无珠又道:“雀旗使虽将她掳到了幽冥城,也并不曾怠慢了她。”
梦魂离道:“唐羽对熊心素无好感,想必以熊心为质,也未必真能让她有所顾忌。”
燕无珠道:“雀旗使把熊心掳了来,我们也研究过这件事,唐羽虽不关心熊心的生死,但熊心在唐门的子嗣甚多,她倘若真的置熊心的生死于不顾,必然会引起唐门的内讧,这一点她不会不考虑。再者还可以用熊心来要挟熊氏家族。”
谢凛儿道:“我不同意你们的做法,贵教是江湖第一大派,又是人才济济,何必用这种手段,欺凌人家的家眷,这岂不是有失……,有失各位的身份。”
燕无珠闻言,面色随之一红。
梦魂离向谢凛儿道:“这也没什么,他们熊氏家族几时有过善类了,你别看熊心是一个女人,但其心计可不在熊霸天之下。况且幽家的这些英雄们,也并没有怠慢侮辱了她。”又向燕无珠等人道:“大家既然是朋友了,你们的朋友也便是我们的朋友,现在英姿既已脱离了危险,我们反正也没什么事了,不如我们二人去帮你们救出贺旗使和崔天寒。”
她容貌摄人,言语动听,燕无珠和铁布弘心里甚是舒服,不过又想到她曾经是熊霸天的旧好,而且这个女人颇有心计,可千万轻信不得。
燕无珠道:“这件事倒不用劳驾两位,熊霸天本就是我们的手下败将,这件事还难不倒我们。”谈话间,那店掌柜出来,请众人进内堂,但见筵宴备齐,肴馔罗列。五人分宾主坐了下来。连饮数巡,谢凛儿面上发红,铁布弘和燕无珠、梦魂离却面色不改,依然侃侃而谈。
铁布云生性粗犷豪爽,酒到杯干,酒意上来,更是谈兴勃发,拉着谢凛儿的手,畅谈起江湖上的诸多事物,以及各门各派的人物,说道:“谢老弟,江湖上如今像你武功这么高的人物,已不多了。真的。”谢凛儿知其说的是醉话,但心里听来,也颇为得意,但口中却道:“哪里?哪里?”
铁布云伸手打断他的话,说道:“少林派执武林牛耳数百年,但你就看现在他们的作为,苟且偷安;武当派虽说声势响亮了一阵,却是靠了聂海棠,这样人面兽心的畜生长的名气;峨嵋派一派,现在的一帮娘们更是不成气候;华青云、昆仑三子、叶飘云全是利字当头;崆峒派的老牛鼻子年迈昏庸,年轻一辈弟子中,除了一个崔天寒外,也没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这些人平日里道貌岸然,背地里却极尽卑鄙龌龊之能事,才致使今日门派被灭之祸。”
铁布弘和燕无珠听到这里,面上均是一变。谢凛儿暗想:“这个崔天寒难到以前是崆峒派的人?”又瞧铁布弘和燕无珠面上均是变色,便不好再问,但心中却想:“这也算不得什么,他二人又何必这样紧张。”
他们几人只喝到日色将阑,方撤了席。铁布弘命人为谢凛儿和梦魂离,收拾了两间舒适的客房,而后各自歇息。
次日清晨,谢凛儿和梦魂离用过饭后,向燕无珠和铁氏兄弟辞行。燕无珠拿出一包金叶子,交给谢凛儿路上用。谢凛儿听说幽家对弟子的财物来源查的极严,知其财物得来不易,便谢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