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月凡大师的死和熊某无关,至于谢氏全家被杀一事,那更是跟我扯不上半点关系。那月凡大师是死在什么武功手法之上,想必少林寺的各位大师都已经看到了,各位何必冤枉熊某呢?”
熊霸天见群豪向自己望来,不由得一阵惊慌失措,他心中最担忧的便是此事,此事关系重大,既不能承认,也难以推诿,定了定神,搜词觅句极力搪塞。
月空道:“看手法也确实不是死在熊帮主手上,当晚老纳也曾和那人过了几招,看那人的身法和今晚抢走那尊血观音的正是同一人。”
众人一听,无不讶异,不知这些事,隐藏了多少不为外人所知的内情,纷纷瞪向熊霸天。
莲花道人面色铁青,向月空问道:“那人是什么人?”月空道:“老纳也不认识,当时只看到那人是个身穿龙袍的年轻人,他一发功,酷热无比,很像是祝融岛的武功。”
太极真人道:“莫非就是嗜血双禽中的浴火毕方凤舞么?除了他之外,祝融岛再没别人了。当年的祝融岛主祝不凡从不出岛,所以祝融岛的武功咱们只是听说,并没有当真领教过。
祝不凡死后,只有凤舞这一个传人。但此人名头虽响,又行为诡异,咱们这些老家伙这一二十年来,又不在江湖上走动,从未和他谋过面,难怪他前来偷袭,咱们竟认不得他。”
群豪一听适才抢走血观音的,竟是嗜血双禽之一的浴火毕方凤舞,都不由得背脊为之一寒。
当今武林最负盛名的高手当属嗜血双禽和碧血双剑,嗜血双禽中的蛇目蝙蝠龙妃和浴火毕方凤舞,素来杀人如麻,又因二人一个有幽冥蝠翼,一个有毕方神火翅,均能飞在空中,故而有了嗜血双禽的匪号,其意为嗜血成性的禽兽。
而碧血双剑说的是有第一侠之称的武当聂海棠和飘香剑客蝶恋花,此二人仗义行侠,碧血丹心,又因二人剑法极高,为和嗜血双禽做反照,江湖中人赠了二侠一个碧血双剑的美称。嗜血双禽均在江北活动,碧血双禽却活动在江南一带,因此又有“北双禽,南双剑”之称。
说起江湖上恶名昭彰的人物,除了这双禽之外,还有黔北惠水九龙山的辟邪九龙。他们虽然自称为辟邪九龙,但江湖上的人都称他们为辟邪九兽,因此说起江湖上首屈一指的恶人,当首推这“北双禽,南九兽”。
这些人之恶,手段之毒,即使幽家中人也要甘拜下风,故而听说适间抢走血观音之人,是北双禽中的浴火毕方凤舞,都不由得暗暗心悸,所幸方才追出去时,没有遇上他,跟他交上手,结下梁子,否则以后就没有安稳睡觉的日子了。
月空冷冷地向熊霸天道:“这个人在江湖上恶名昭彰,较之幽家中人有过之而无不及,熊帮主和他一起潜入少林,抓走谢先生的千金和公子,想必和他关系匪浅了。”
熊霸天冷冷的道:“关系匪浅还谈不上,不过倒也认识了一段时间。他和月凡大师到底有什么过节,熊某也并不知晓。我这位朋友脾气大的很,也并不是熊某所能差遣得了的。”
月空等人听他将月凡之死推在那人身上,又说自己也差遣不了那人,这分明是想在月凡这件事上和那人划清界限。
莲花道人道:“那今晚他光降敝山,熊帮主你也事先不知道么?”熊霸天道:“当然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位英公子会来。”莲花道人道:“那人实在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恶贯满盈的人物,熊帮主可否将那人的情况与大家说说?”
熊霸天不耐烦地道:“具体在下也不知道,只是知道他是来自于传说中的祝融岛。还有就是他与幽冥城主有不共戴天之仇。”
莲花道长见再也问不出什么了,只得作罢。
太极真人道:“熊帮主是否应该将谢庄主的令公子先行放回,好让谢姑娘姐弟俩团聚,然后将他们姐弟俩安置在一个妥当的所在,日后再徐图报仇之事?”月空和莲花道人也点头道:“真人所言极是,熊帮主你的意思呢?”
熊霸天寻思,如果不答应将那小子放回,只怕少林和武当各派将与黑龙帮为敌,这对各派结盟之事大是不利,不如我先暂且答应,回去之后赶紧想办法,让那小子将血观音交出。一念至此,说道:“恩,既然各位前辈都已经有了妥善的安排,那我熊某人也就不多事了,待熊某回去,着人将他送回。”
莲花道人说道:“如此甚好,那我们再商量一下将她姐弟俩安置在哪里比较妥当,不如还让他们回少林寺。”
月空方丈因熊霸天说起少林隐伏有幽家之人,因此不便让二人再回少林,况且谢雪痕又是一女子,在寺中生活也多有不便,遂说道:“武当派与谢庄主相交甚厚,而谢庄主又是聂大侠的泰山,老纳以为让二位小施主前往武当最为恰当。”众人一听,也觉有理。
太极真人向谢雪痕道:“谢姑娘你以为如何?”
谢雪痕暗自寻思,前往武当也确实是个不错的去处。自己武功不高,要想替全家报仇那是万万不成,而江湖上若论武学则首推少林与武当,前往武当正好习练武功,而且还可以查一查二姐失踪的原因。
再说英郊这个人神秘莫测,自己总不能和他整日流浪,但是现在还不能答应。这一路之上,英郊待我不错,我需与他商量一下,他若允可,方能去武当,于是说道:“多谢各位前辈对小女如此厚爱,各位前辈所议甚是,但小女想先与这位英公子商议一下,再作决论,能否明日再答复各位前辈?”
太极真人笑道:“可以可以,那就明日再说吧!”众人谈论大半天,这时已天交二更。
莲花道人道:“各位英雄,现在夜色已深,老道已命人收拾好了房间,请诸位在此委屈一宿。”众人拱手称谢,走出大堂,随着几个小道士归入客房。
谢雪痕和英郊被安排在西南角的两间厢房。谢雪痕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寐,于是坐起来,起身推门走出。仰头看天,却见繁星浩瀚,月华如水般倾空泻下,使得花草山石犹如披上了一层银纱。
“在想什么呢?”英郊缓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