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警察拦住母子二人，“这家公司涉嫌经济诈骗。”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警官。
    王浪下车之后发现还认识，竟然是虎正一。
    靠着车点了根烟，望着站在台阶上僵持的警察和那母子二人。
    “你是李诗婉吧？”虎正一问道。
    李诗婉点点头，“金凯呢？”
    虎正一略做沉吟，“他不叫金凯，至于他叫什么，我们至今也没有查清，四年时间，这个人在全国各地陆陆续续开了三十多家公司，专门对你们女性下手，见好就收，这几年已经陆续诈骗犯罪金额高达八千六百多万。
    李诗婉小姐，经过我们调查，你也是受害人之一，请你务必配合我们调查，争取早日破案，将他缉拿归案，避免更多的人民群众财产受到伤害。”
    虎正一说完话之后李诗婉整个人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李小姐？”虎正一在李诗婉眼前晃了晃手。
    “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调查。”虎正一又道。
    李诗婉母亲不高兴了，“不可能，肯定是你们骗人的！我女婿那么稳重绅士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诈骗犯，肯定是你们警察抓错人了，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们钓鱼执法。”
    虎正一眉头一皱，“阿姨，请您注意您的言辞。”
    “注意什么注意，你看你这样就是心虚，说，你是不是把我女婿抓住了已经？”李诗婉母亲情绪激动的抓住了虎正一的手腕大声道。
    虎正一皱着眉头。
    王浪掐灭烟头，把抽剩下的半根烟塞进烟盒走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虎正一看向王浪。
    “这是我小姨子。”王浪扬了扬下巴。
    “具体怎么回事？”王浪又问。
    虎正一皱着眉头，“四年前开始，就有一个犯罪团伙，都是一群长得不错的能说会道的男人组成，他们专门对未婚女性或者是离异女性下手，通过开公司的手段骗去女方投资，最后把所有钱财骗走。”
    “公司的那些东西都是假的吗？”王浪又问。
    虎正一摇头苦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以假乱真，瞒天过海。”
    王浪掏了掏耳朵，“不能调取监控查明人去哪儿了吗？”
    虎正一摇摇头，“他们的反侦查能力特别强，一有风吹草动立马拿钱就走。而且我说了，他们是一个团伙，而且是高智商犯罪，他们已经自己形成了一套体系，在我们动手之前，他们就金蝉脱壳，人也已经远走高飞了。”
    王浪点点头，“小成语用的挺6的。”
    虎正一想笑但还是憋住了。
    “诗婉别哭，别哭，乖，有妈妈在呢，没事的，妈妈养你，咱家有矿，不怕的。”李诗婉母亲抱着女儿安慰道。
    虎正一手指抹了下鼻尖，忍住笑意。
    “妈，我把你卡里的两百万也投进公司了。”李诗婉抽泣道。
    李诗婉母亲犹如晴天霹雳。家里有矿的话也不说了。整个人一副木讷表情，就像是土拨鼠一样。
    “这个钱是怎么走的帐？不能根据钱追查这帮人吗？”王浪掏了掏耳朵问道。
    虎正一摇了摇头，“这种思路我们已经有过了，我说了，他们是一个团伙犯罪，他们有专门的洗钱团队，而且，线索追查到一定程度，就会断掉，根本没有头绪。”
    王浪看了眼旁边望着公司流泪的李诗婉，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李诗婉母亲也回过神来了，突然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甲挠着地皮，嚎啕大哭，“金凯这个畜生生的东西！他怎么能干出这种畜生的事情！这还是人吗？你个死了下地狱的畜生！”
    满嘴脏话再也没有停下来。
    李诗婉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泣。
    虎正一转头看了眼王浪，王浪已经跑去车那边抽烟了。
    讲道理，对这娘儿俩，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好感，要不是李诗彤的家人，王浪压根儿懒得鸟他们。
    虎正一想安慰一下，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找了个女同事，让去安慰，完后带回去做笔录，转身走向王浪，“我听我同事说，你能躲子弹？”
    王浪把剩下的半根烟慢悠悠的抽着，随意嗯了一声。
    “以前摸过枪？”虎正一又问。
    王浪笑了，“在国外待过十多年，你知道的，国外不禁枪的。接触的机会比较多。”
    “在国外做什么？”虎正一随意问道。
    “农场打工。”
    “具体做什么？”虎正一询问道。
    “挤牛奶。”王浪说着话，还伸出两只手做了个挤牛奶的动作。
    “做了十几年？”虎正一问道。
    王浪叹了声气，摇头道，“最后被那个操蛋的农场主给开除了。”
    虎正一靠着车，“能具体讲讲吗？”
    王浪掐灭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真想听？”
    虎正一点点头。
    王浪又点了根烟。
    “本来好好的，工作也挺顺利，小钱也挣的很稳定，就有一次，我去挤牛奶，刚挤满一桶，那奶牛左后蹄子把桶踢翻了，我没办法，找了根绳子把左后蹄子给绑了。
    然后我就挤了第二桶牛奶，可是刚他妈挤好，这逼养的右后蹄子把桶踢翻了，我忍住火气找了根绳子把它的右后蹄子给绑住了。
    当我挤了第三桶牛奶之后，这个逼养驴操的用尾巴把第三桶给打翻了。
    我当时气完了，但是旁边已经没有绳子了，我那会儿年纪小，比较偏执，就和那头牛死犟。
    我灵机一动，就从腰上抽了裤腰带准备绑住它的尾巴。
    我就一只手拿着它的尾巴，一只手拿着裤腰带。
    就在这个时候……”
    王浪猛吸一口烟，夹烟的手因为愤怒还有一些颤抖。
    “我的裤子它掉了，我的老板也来了。
    最后我猥亵牛的事情被传开了，随后我被农场主开除了。”
    王浪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又慢慢吐出，烟雾缭绕，挡住了那双沧桑的眼睛。
    虎正一刚开始没听懂，但是毕竟是男人，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假装扭头咳嗽，偷偷的咧嘴笑着。
    王浪长叹一声气，“都是命啊。”
    掐灭烟头，王浪去扔烟头的时候，不经意一瞥，发现不远处的一栋楼楼顶盘腿坐着一个人，穿一身发旧的初中校服，贵族杀马特式黄头发，遮住了一只眼睛，头发那个飘柔又顺滑。小风那么一吹，好生飘逸。
    校服比较小，半截胳膊腿儿都露在外面。穿一双钉鞋，上面还破了两个洞。
    此刻正坐在楼顶吃泡面，旁边还放着一瓣大蒜。
    似乎是觉察到王浪在看他，那人看向王浪，隔着老远，甩了一下飘逸难当的刘海儿，冲着王浪就是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