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了。”
    “噫！晴天好像带回不少蚁族？”
    “真的，大概有几十个吧！”
    族人守在九原城城门附近，踮着脚注视着远处从竹林方向回来的晴天一行人。沿着九里河堤岸，熙熙攘攘排着长队，还真走着不少人。
    很快，晴天归来的消息就传到了祭台这边。
    螣尧嚼着果脯，心情极好，低头与叶暖轻声交谈着。余光却紧盯着臭鼬，看得出臭鼬看斯河眼神不一般，像是透着些别的东西，让人忍不住生起怀疑的心思。
    “你收敛点……”叶暖低声道。伸出手，轻拍了下螣尧的后腰，臭鼬眼不瞎怎能注意不到螣尧的异样？这会儿不说，多半是没回过神来，等他反应过来肯定会惹事。
    螣尧若有似无点了下头，收回打量臭鼬的眼神，道：“那两人不对劲，怕是闹出了什么事。”
    “晴天他们进城了，与其担心臭鼬这边的事，你多思考下蚁族该如何处置？”叶暖瞪了眼螣尧，当初是谁把斯河往臭鼬那边推的？此刻，这幸灾乐祸的表情要不要太明显？斯河不敢跟螣尧呛声，臭鼬就不同，逼急了，谁知道臭鼬会不会暗中搞偷袭？毕竟偷袭什么的，臭鼬比一休还擅长。
    “这事，我不插手。”螣尧轻摇头，平静地说：“蚁族的事交给师婆婆处理，我们先弄清楚蚁族出现在九原的目的？”
    那天，师婆婆渐变的脸让螣尧狐疑。
    蚁族之事，多半不简单。螣尧懒得深究这里面的对与错，索性把事情推给师婆婆处理，以师婆婆的能耐蚁族应该蹦跶不起来。他还不得腾出心思关注东北两面，叶暖爆发强烈的危机意识，他何尝安心？祝猷部落终究是个祸患，谁都不知道何时会爆发，他必须拿下主动权。
    叶暖蹙眉，紧盯着螣尧的脸。
    她感觉螣尧话中有话，刚打算追问下去，这时师婆婆眼神看了过来，道：“螣尧，让人把格伦带过来。”
    “河鄂，你去一趟黑牢把格伦带过来。”螣尧道。
    河鄂点头，很快走进一间普通的庭院里，转瞬间消失。
    叶暖眼微亮，想来这处庭院应该有一扇连接着地下城的暗门。说实话，部落除了一休等少数族人外，其他人并不清楚地下城到底有多少扇暗门，这些暗门遍布九原城各处，方便于一休他们来回穿梭。
    少顷。
    晴天押解着蚁族众人，悄然来到祭台广场。
    “族长，幸不辱命！”晴天捶胸，将蚁族一行人带到祭台广场，跟螣尧师婆婆等人打过招呼，安静站在一旁。
    师婆婆抬头，打量着蚁族为首的老者。
    佝偻脊背，垂垂老矣。
    乍一看，像是干枯的死人。
    枯瘦身躯高约一米左右，拖曳着长长的白色胡须和眉发，一脸褶皱，除了那双闪烁着睿智的眼睛。
    “马格里斯见过各位！”老人颤巍着身体，从容迎视着师婆婆和螣尧他们打量审视的目光。沙哑的嗓音，透着岁月的痕迹，一字一句道：“我作为蚁族第五十三代巫，能见到螣蛇一族的后人，更有幸回到九原城，我死而无憾。”
    说时，马格里斯朝着祭台跪拜了下去。
    见之，其后蚁族等人纷纷下跪，与马格里斯朝着祭台和图腾雕像的位置跪拜，嘴里吟诵着似曾相识的祭词。闻声，叶暖螣尧齐齐将目光看向师婆婆，这祭词他们并不陌生，属于有蛇部落的祭祀之词。
    师婆婆缄默，没有开口打算马格里斯他们的祭拜。
    马格里斯踏入九原城的那一刻，师婆婆祭起了结界，如果蚁族这些人心怀叵测。结界会在第一次时间发起攻击，将人诛杀。但，结界没有任何动静，很显然蚁族对九原城没有恶意。
    “蚁族当年选择背叛螣蛇一族，犯下众怒。更让强大无比的九原一夕间分崩离析，你们有何颜面祈求九原再次庇佑蚁族？”师婆婆面沉如水，森冷注视着马格里斯，很弱，这群蚁族实力都很弱，随便一个族人出手就能将其灭族。
    “……”马格里斯沉默着，久久无言。
    良久。
    他轻叹一声，眺望着九原城的废墟，嘶哑道：“当年之事另有玄机，蚁族是被陷害的。否则，蚁族也不会被图腾接纳，其实螣蛇衰落后，蚁族并没有离开过九原，我们一直守护着九原这片大地。这些年，不断有外族刺探勘塔斯，我就担心九原的存在会保不住。始料未及，螣蛇一族会这时候回归……”
    “证据。”师婆婆淡定道。
    她不可能凭借马格里斯几句话，就断定蚁族无害。
    再则，师婆婆想从马格里斯嘴里得到更多关于螣蛇的消息。
    守睛太小，无法解读传承记忆。很多事，他们需要凭借自己的判断。奈何祝猷部落和原鹰崖虎视眈眈，他们只有不断壮大自身。
    “……九原之祸，是荒一手策划的阴谋，荒国想夺取螣蛇精魄唤醒荒的图腾——黄金比蒙。策反当初追随螣蛇的地狱魔蟒，嫁祸给蚁族。蚁族实力虽弱，却掌管着九原地下城。”马格里斯苦涩道出当年九原一夕间分崩离析的真相。地狱魔蟒是九原除螣蛇外实力最强的蛇族一脉，一直野心勃勃，为了取代螣蛇一族的地位，不惜勾结荒国对信奉的图腾出手。
    倾听着马格里斯的解释，族人怒不可遏。
    “马格里斯爷爷，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格伦高声道。
    苍白的脸，几近透明没有半丝血色。看得出，马格里斯他们的出现，彻底击溃了格伦的坚强。
    “你们想对马格里斯爷爷做什么？”
    随之，格伦大声咆哮起来。这情形，看得叶暖等人纷纷愕然。诚然他们很好奇格伦那具瘦小的身躯，到底如何发出这般惊天动地的咆哮和时候？
    “格伦，冷静点。”马格里斯冷静道：“这是九原，同样也是蚁族的祖地。他们是螣蛇一族的后裔，是我们蚁族的王。”
    “马格里斯爷爷，他们真是螣蛇一族的后裔？”格伦回过神，怔愣望着叶暖螣尧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