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综]忽悠救世主的正确姿势_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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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last ehat shalldestroyeddeath.
    哈利跪在了这座墓碑前,放下了手中的白百合花,然后慢慢拂过这墓碑上的文字。那一直在心中酝酿的悲痛突然之间就爆发了出来,这些文字在确确凿凿地告诉他:他的父母不在了。
    他从记事起就在姨父姨母家长大,那是整整十年充满冷暴力、无视、虐待的生活。姨父姨母对表哥达力有多宠溺,对他就有多冷漠。他住在碗柜里、与蜘蛛为伴、每天必须做家务、从未收到过任何生日礼物、动不动遭受呵斥,与此同时,达力收到的生日礼物每年堆上了天、享受单独的卧室、姨夫姨妈对他从未有半句重话。
    没有对比,就不会显示出差距。亲生的父母居然能这样爱着他们的孩子吗?那自己的父母呢?小的时候,他经常做梦,梦到自己的父母复生,或者有哪个亲戚突然上门把他接走。但美梦终究是美梦,从未实现。
    后来他知道了他的父母并不是如姨妈所说死于车祸,而是为了保护他而死。他的母亲如他想象中的一样美丽善良、热情温柔,他的父亲如他想象中的一样英俊潇洒、坚定强大。魔法照片中的他们冲着他爽朗地笑着,如同他所想的最美妙的梦境一样。
    哈利闭上了眼,泪水从眼眶中滚落,一滴一滴地落在了身前的白百合上,碎裂成细小的水珠,装点着这百合花更加娇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外国人扫墓一般都是放鲜花的,有个笑话:
    一个中国人正在扫墓,旁边一个英国人也在扫墓。中国人是用馒头、水果等拜祭的,而英国人是用鲜花拜祭的。英国人问中国人:你的祖宗什么时候出来吃东西呀?中国人答:在你的祖宗出来赏花的时候。
    总之,各地的习俗不太一样,中国人放食物,外国人放花,而且现在习俗也有交融的趋势了。
    第58章 1.10
    黑魔王站在一旁, 看着哈利无声地进行着哭泣,颇有一些手足无措的感觉。根据他了解到的恋爱常识, 恋人哭泣的时候应该主动去安慰, 这样才算得上合格的恋人。但是他已经真的很久没有做什么安慰人的事情了,上一次安慰人是在什么时候?博金博克?霍格沃茨?还是更早一点?
    他定了定神, 试探性地开了口:“我很抱歉……”
    然而接下来就卡壳了, 抱歉什么呢?说他很抱歉害死了哈利的父母?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真的不是继续刺激哈利?他纠结着挑选了一些不那么有刺激性的词汇:“哈利,我很抱歉你的父母……”
    他的话语被哈利打断了。男孩依旧垂着头没有看他,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明白, 战争和理念是不分对错的。我父母站在一边, 你站在了另外一边,仅此而已。”
    那你站在哪一边呢?——黑魔王差点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幸好他最终把它吞了回去。他毕竟不是傻瓜, 明白在这种时候不能用太有刺激性的措辞,就只是应该更平和一些。而且,哈利是自己主动回到他的身边的, 也对他承诺过不再离开,他没有必要问这个问题。
    就只是, 哈利这句话的极其客观的描述性的形容让他有些轻微的不安, 毕竟哈利只提到了他的父母和他,而没有提到自己。战争和理念确实不分对错,胜利者赢得一切罢了,但他在意的是在这战争理念的争锋相对中哈利所站的立场。哈利的本性他是看在眼里的, 哈利对杀戮的厌恶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如果有些事情真的发生,哈利……哈利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奇怪,也许恋爱确实能带给人带来特殊的变化。黑魔王对改造哈利一向计划详尽、信心满满,毕竟哈利涉世未深,而他则在掌控人心上称得上一代大师,然而在他们更为贴近、相互恋爱的现在,他居然产生了一些患得患失的感觉……
    “能……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哈利垂着头哽咽着说,打断了黑魔王的思绪。
    黑魔王犹豫着答应了,安慰性地抚摸了一下哈利的脑袋,然后退开了几步,安静地站住了。他在安慰人上该死地不擅长,还是这样站着不说话比较安全。
    这样一安静就安静了很久,哈利就一直这样跪坐着无声地哭泣着,泪水在脸上纵横出一片湿漉,又被初冬的冷风吹干,交错替换出一起让人心痛的轮回。
    哈利很感谢黑魔王的体贴,这个时候他确实不是很想说话,也不想接受什么安慰。他的父母冰冷的尸骸就躺在他面前的坟墓之中,十五年后相比已经腐朽得只剩下累累白骨,对外界毫无感知,不知道也不关心外界的一切,哪怕他们的儿子——他们用生命保护留下的孩子——就站在他们的面前。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算得上太过宽容了一些,毕竟黑魔王杀死了他的父母,而他居然这样地宽恕了他,更是爱上了他。他的父母会对此报以什么样的态度呢?他背离了邓布利多教授的期待,背离了卢平教授的期待,还有所有那些亲近的朋友和长辈的期待,独自选择了这样一条道路,是不是会让他们感到极度失望?
    然而,就好像姨夫姨妈虐待他到大,达力从未停止欺负他,但他依然不能恨他们一样,面对因为十五年前的变故失去肉体的黑魔王,他也恨不起来。十五年前的变故让他失去了父母,让黑魔王失去了肉体,公允地说,谁都是受害者,谁都称得上损失惨重。如果他因此恨黑魔王,黑魔王又该恨谁让他在最风光的顶峰跌落、苟延残喘十三年?恨自己吗?而这样所谓的恨意除了带来更多的伤害,又会带来什么好处?
    就如他刚刚所说,他是真心认为战争和理念不分对错、只分立场,然而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身上的惨剧不要发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他希望所有的孩子都不会在战争中失去父母亲人,他希望所有的人们不要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相互残杀,他希望……战争永远不要发生。
    在当前,食死徒和凤凰社的碰撞做得很隐晦,两个敌对的团体都没有把自己暴露到台面上。黑魔王没有对外正式宣告自己的归来,邓布利多教授没有对外公开凤凰社的存在。水面之下,暗流在普通民众未知的地方涌动,战争的风暴似乎有隐隐成形的迹象,却最终没有爆发。
    复生的黑魔王做得很克制,至少比他在梦境记忆碎片中所见的克制得多。梦境记忆碎片中十五年前的他疯狂热爱着暴力杀戮,整个世界一片人心惶惶、七零八落,所有人都在死亡的威胁前瑟瑟发抖,永久的别离随处可见;而现在,至少就他所知,甚至都没有哪一个巫师死亡,而在莫里亚蒂出现、麻瓜资料普及之后,食死徒开始对麻瓜保持有一种莫名的敬畏,干脆地把麻瓜世界交给莫里亚蒂自己去搞风搞雨了……
    他不清楚里面是不是有自己的影响,但让他自恋地说一句,他感觉他确实影响到了什么。黑魔王在那句他回归食死徒庄园夜晚说的话“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变成那样”绝不仅仅只是一句空话,他一向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句话是真的意有所指的。
    战争还没有发生,两边都还处在积蓄力量期,黑魔王在一下一下地布子,推动一切地宣传,将舆论大势掌控在他的手中。哈利有的时候甚至希望凤凰社的成员干脆不战而降吧,只有一方的战争是打不起来的,打不起来就不会有伤亡——虽然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妄想。
    他能在这其中做些什么呢?他的力量如此薄弱,能影响两个庞然大物吗?他希望战争永远不要成形,这种期望是不是太过空想?
    哈利毕竟只有十六岁,在这样庞大的课题前,他情不自禁地感到了一阵茫然。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会有多少效果,他不知道怎样的路对未来才是最好的……他更不知道他的父母会不会同意他这样去做。
    哈利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再次抚摸过那些铭文,他的父母在最好年华逝去,错过了人生多少事情,而战争中这样的惨剧又会发生多少?
    天空开始飘起细小的雪花,遇到地面就融化了,留下水滴的痕迹。不过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墓碑上也积起了一层小雪。在刺骨的冰寒中,哈利突然感到一阵暖意,侧过头,看到黑魔王拿着魔杖,略带担忧地凝望着他。
    ——哦,他施放了一个温暖咒。哈利迟钝地反应过来。
    哈利感激地冲着黑魔王笑一笑,然后一手按在地上,试图接力爬起来,但是一动不动跪坐了那么久,他的腿已经完全麻木了,他差点没站起来直接摔倒,被快步走来的黑魔王扶了个正着。
    “谢谢。”哈利小声说。
    “你的腿麻了,”黑魔王微蹙着眉回答,“等一等再动。”
    哈利就保持倚靠着黑魔王的姿势,静静地呆了一会,直到腿部的麻木感渐渐褪去,他才试探性地动了动脚。
    “好点了吗?”黑魔王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带着双关的含义,不仅仅问了哈利的腿,还在试探性地咨询着哈利的感觉。
    “好多了。”哈利微笑起来,平静地回答。他真的感觉好多了,腿还有一点小麻,但是并无大碍,至少不会影响到站立和走路;而刚刚那个及时的温暖咒让他的心也暖和了起来。再一次地,他真的觉得黑魔王是世界上最合格的恋人,他非常庆幸自己在卢修斯的怂恿下勇敢地踏出了第一步,也更庆幸黑魔王直接接受了他。
    父母的墓碑还伫立在眼前,凿刻的铭文依旧象征着他们的死亡,但哈利不像刚刚那么痛苦、那么茫然了。无论如何,逝者已逝,而他总要去做点什么,他也有足够的勇气去做点什么。
    “要去看看你父母的屋子吗?它被巫师界原样保留着,以做纪念和警示,我想你一定很希望去看看。”黑魔王半抱着哈利,无意识地搂着哈利的伤疤,试探性地问,“还有战争纪念碑,它被雕刻成了你们一家三口的模样,非常……有趣?值得一看?”黑魔王挑选着形容的词汇,纠结地感觉哪个都不对。“有趣”的形容太过轻浮,“值得一看”这个词难道说这是一个旅游景点?——虽然对有些巫师还真的算是旅游景点,但明显,对哈利来说,这应该意味着更多。
    “好啊,我们都去看,一起去。”哈利笑着回答,甜蜜从心中涌上来,这话语和刚刚的温暖咒一起,完全抵抗了严寒的天气,消去了那哭泣许久的疲惫与痛苦。
    哈利从黑魔王的怀中站直了身子,开始迈步——然而很快,他就被黑魔王扯住了脚步。他一脸疑惑地回头,看到黑魔王向他示意等一等。
    将石块变形为桌子和脸盆,一个清泉如水加上了水,再用魔力加热,忙碌完一切,黑魔王向哈利招手示意:“哈利,洗把脸吧?你的眼睛肿得不成样子了,还有你的小脸蛋,啧啧,看看泪水的痕迹,真是碍眼。”
    黑魔王?让他洗脸?这种家居风格和黑魔王实在是太不搭了,哈利乐得笑出了声,依言洗了把脸。
    这样的恋爱真是太甜蜜了,然而甜美的爱恋压下了很多东西,但这并不代表它们不存在。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东西究竟有多少呢?他选择的道路是不是真的正确呢?他有能力去影响一些什么吗?
    哈利不知道答案。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有勇气去迈过那些门槛。
    作者有话要说:  哈利是真的有大爱,一直很喜欢他。
    以及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杀害从未谋面的亲身父母,和从小虐待自己长大的亲人,哪个仇恨值更高。要是我的话,我说不定会两个都恨,还更恨虐待我的亲人一点,毕竟是这种虐待是亲身体验到的,几乎可以毁掉人一生。但是哈利真的是用宽恕的眼光去看待一切的,后来达力遇到摄魂怪的时候,还冒着违法的危险使用了守护神咒就了他。简直是以德报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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