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炮灰不想死(快穿)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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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姜来弟。”姜归言简意赅。
    聂北愕然,眼前这个清秀英俊的青年是姜来弟?怎么可能?看着看着竟然真的从他脸上找到了几分熟悉的影子。
    姜归已经听到了远远传来的嘈杂声,开门见山:“抓你的?”
    聂北犹豫了下,点了点头,他原本就是想借这个院子逃到对面那条街上。
    姜归并不多问,逡巡一圈,直接道:“你躲到狗窝里,里面的气味能掩盖你身上的血腥味。”这狗窝是姜归专门让木匠定做的,有一米高,塞得下一个人。
    聂北带着伤,姜归一闻就闻得出来。
    聂北踌躇了又踌躇,生怕连累了她。
    姜归已经不由分说把他推向狗窝,若是别人她会明哲保身,但聂北不行,她能顺利从姜家脱身,聂北功不可没,他对她有大恩。
    挨家挨户的搜查终于轮到姜归这个小院,姜归镇定上前开门,微微惊讶:“黄队长?”
    黄队长带着手下鱼贯而入:“原来这是姜大夫的家啊。”
    姜归:“大晚上的这是怎么了?”
    黄队长一脸晦气:“抓红匪呢,妈了个巴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比耗子还会躲。姜大夫有没有看见可疑的人?”
    姜归沉吟了下:“我家石头刚才叫了两声,搞不好就是红匪经过,它发现了。”
    循着他的视线,黄队长发现了蹲在狗窝里的石头,双目炯炯,威风凛凛,一看就是条好狗,黄队长夸赞了一句:“姜大夫你这狗养得可真好。”
    姜归笑了笑。
    黄队长:“照规矩,我们得搜一搜。”
    姜归:“应该的,不过请黄队长兄弟们动作轻点,我这不少的药材。”
    黄队长就说:“听见了没,轻一点。”一挥手让手下去干活,他自己则站在院子里等。
    姜归说黄队长看你嘴唇干燥口角生疮,火气有点旺。
    黄队长大吐苦水自己急得好几天没睡好了,都是被红匪闹得。
    姜归便说我这有降火去躁的药。拿了一大包出来,不只送了黄队长,还有在场所有人的份。
    那厢搜查动作顿时更加温柔,并且很快搜完,黄队长心情不错地带着药去了下一家。
    直到黄队长一行走了半个小时,姜归确认安全,才让聂北从狗窝里出来进了房间。
    “谢谢!”因为失血过多,聂北面无血色,声气也透着股虚弱。
    姜归一边开药箱一边道:“你也帮过我很多次。”
    聂北笑了下。
    处理好伤口,姜归道:“你先休息,有什么话明天等你醒来再说。”
    筋疲力尽在药物作用下还有些昏昏欲睡的聂北不再强撑,心神一松,他立刻昏睡了过去
    姜归收拾好残局,在窗前的榻上睡下,好应对晚上聂北的突发情况。
    躺在榻上,姜归却难以入眠。
    没想到聂北走上了那条路,倒也不是特别意外,他本就是个富有正义感的人,不然当年也不会帮助非亲非故的她。
    聂北的出现,倒把姜家人灌进她脑子里的狗血控了控,生活不是只有狗血还有战火。这个世界和她原来世界的历史极其相似,她所处的国家正处于黎明之前最黑暗的那段时期。
    系统给的剧情里从未提到这些,系统只告诉了她一盆又一盆的狗血。可和噬人的战火比起来,这些狗血又算得了什么。
    怎么在这个狼烟四起人如蝼蚁命如草芥的乱世里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才是当务之急,而不是一群人渣纠缠不清,所以怎么让渣渣尽快消失,她得好好想想。
    第21章 娘道文女主的女儿21 你难道不想知道……
    第二天上午十点, 聂北才悠悠醒来,一夜安眠又有好药,他精神明显好转,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郑重向姜归道谢。
    姜归推了推盘子:“吃点东西吧。”
    腹中饥饿的聂北近乎狼吞虎咽地干掉盘子里的鸡蛋和馒头,末了打了一个饱嗝, 不少意思地挠了下脸。
    “你变化真大,要不是你自己说, 我肯定认不出来。”就是现在,聂北还有点回不过神来,比他还短的头发,小麦色肌肤, 一举一动之间丝毫不见女气, 便是个头也和寻常男子没差多少。
    姜归:“毕竟四年了, 我这也是无奈之举,这个模样更安全。”
    聂北赞同:“看样子, 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又道,“你让我交给二虎娘的大洋我给了, 给了他们一百大洋, 二虎在县里开了一家杂货铺, 日子过得还行。你给我那些, 额, 我都用完了。”说到后来有些不好意思。
    姜归没问上千大洋四年不到的时间怎么用完的,以他现在的情况,一万个大洋都用得完。
    两人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客套地叙旧。姜归并没有问昨天的事,聂北也没有主动解释,知道的越多对她越不好。
    不想连累她, 聂北便说晚上他就离开。
    姜归回要是没更好的去处可以留在这里把伤养好,她这儿还算安全。现在出去说不准正好被四处搜查的撞上,反倒麻烦。
    一没去处二伤势不轻的聂北厚着脸皮说那就给你添麻烦了。
    叙到中午,姜归抱着上来凑热闹的阿布下去准备午饭。
    目送一人一猫离开,聂北靠回床上,神情若有所思。
    模样的确有几分姜来弟的影子,她自己也承认是姜来弟,但聂北依然觉得不可思议,实在是变化太大,大的判若两人。
    曾经的姜来弟胆小懦弱,对姜家人言听计从,几乎不像一个活生生人,更像姜家的人牲。
    现在的姜归胆大冷静,敢当着警卫队的面藏匿他并且收留他这个‘红匪’,看那个队长的态度,显然她是一个体面人。
    要不是这变化从她离开时就已经展露,聂北都要怀疑她是假冒的,甚至怀疑是不是那边派来针对他的谍报人员。
    四年前的姜来弟就已经变了,时至今日,聂北早已明白过来,当年的捉奸,看似是自己主导,实则自己只是她手里的棋子。她借自己的手解决掉汪秋月还让姜天赐变得身世不明,趁乱拿走钱栽赃给汪秋月,又直接或者间接造成姜老太中风,姜天赐烫伤,林婉娘和姜明珠被卖。一环套着一环,整个姜家被她搅了个天翻地覆。
    聂北并不觉得她做得过分,换做他是姜来弟,也许会更过分。他只是惊讶,惊讶于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快完成蜕变。在那之前,她的爆发一点征兆都没有,彷佛一夜之间就性情突变,宛如换了一个人。
    被压抑太久的人会触底反弹性格大变,她就是放把火烧死了全部姜家人,他都觉得合乎情理。可就来弟做的那一系列事,实在不像是她能做得出来的,一个软弱无主见的人不可能突然变得有勇有谋,也不可能突然就会写一手好字。当年他没有多想,毕竟姜家富裕过。后来他无意中知道,姜来弟并不识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聂北想不明白,觉得她整个人充满了疑团。不过,他能确定她确实是姜来弟,对他充满善意。
    这厢聂北受伤有故人姜归悉心照料,姜继祖就没那么好运。
    昏死过去后,他被路过的好心人送到了医院。整个人烧得浑浑噩噩,断断续续烧了七天才彻底退烧清醒。
    对姜继祖而言,七天只是睁眼闭眼的事情。对锦华大饭店内指望着靠姜继祖鸡犬升天的林婉娘姜天赐和姜明珠而言,那是度日如年。
    尤其是姜天赐,第五天他就没钱付昂贵的房费了,不得不离开锦华大饭店,但是又怕姜继祖来找他找不到,怎么办呢?让林婉娘在饭店门口等着呗,至于他自己,则找了一家便宜的旅馆先住着。
    很是不巧,那几天暴雨如注,林婉娘要多凄惨有多凄惨,不过她大概是不觉得自己惨的,说不得还觉得自己十分伟大,只恨没有姜继祖这个主要观众捧场。
    三天后,捧场的终于来了,胡子拉碴一脸青肿的姜继祖出现在林婉娘面前。两次毒打,终于把姜继祖打怕了,他不敢再贸贸然去找吴婧慧,他决定先解决掉家里人以显诚意,到时候再去找吴婧慧道歉乞求原谅。
    “大爷,你怎么了?”林婉娘心痛极了,扑向姜继祖,被姜继祖无情甩开,林婉娘满脸受伤。
    若说之前对林婉娘姜天赐还有点怜惜愧疚,现在因为他们的出现而一无所有的姜继祖只剩下怨恨,他们为什么要出现!
    姜继祖咬牙切齿:“我娘是被你和天赐害死的是不是?”
    晴天霹雳,林婉娘唰得惨白了脸,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晃。
    姜继祖目眦欲裂:“真的是你们,你们还是人吗?”
    林婉娘含含混混哭喊:“天赐不是故意的,他无心的,那是个意外。”
    “他就是故意的,他是汪秋月和人通奸生的野种,你们怕娘告诉我,所以杀了她。”姜继祖并不笨,要真是个笨蛋也不能骗娶到吴婧慧,他很快就根据已知的线索推测出自认为的真相,准确度惊人,“你们一直都在骗我,明珠说的才是真的,我娘是被汪秋月气中风,姜天赐这个畜生为了掩盖真相杀了我娘。你是帮凶,因为你被卖过,你怕我知道,所以你和姜天赐合谋杀了我娘!”
    林婉娘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指控,简直是肝胆俱裂痛不欲生,眼泪更是滚滚不绝:“我没有,我怎么会杀了婆婆,大爷,我没有!”
    “就是你。”姜明珠从饭店里冲出来,恶狠狠瞪视林婉娘,“是你和姜天赐杀了奶奶,你们怕自己做的丑事被爹知道。爹,报警把他们抓起来,让他们给奶奶偿命!”姜老太之死一直重重压在她心上,她忍不住会想奶奶的死是否和她有关?现在终于可以解脱,是林婉娘和姜天赐合谋杀了奶奶,他们才是该千刀万剐的杀人凶手。
    “不,爹,不是这样的。”闲着没事跑来饭店等姜继祖的姜天赐冲过来,“爹,你别听姜明珠血口喷人,她恨我,她记恨我小时候不懂事欺负过她,她恨得甚至阉了我。”
    满腔怒火的姜继祖目瞪口呆,匪夷所思看着满脸屈辱的姜天赐。
    姜明珠急忙解释:“爹,那是因为我知道姜天赐不是我们姜家人,他是汪秋月偷情生下的野种,我恨他混淆了我们姜家的血统。”
    神魂动荡的林婉娘泣声:“大爷,天赐怎么可能不是您的儿子,他和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睁着眼睛说瞎话,”姜明珠指了指姜天赐又指了指姜继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眼瞎了是不是,姜天赐也配当我爹的儿子,他就是聂老三那个流氓混混的儿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不就是想借姜天赐扒上我爹。”
    “我没有,我不是。”林婉娘哭得不能自己,哀哀望着姜继祖,“大爷,天赐小时候,您亲口说过,天赐和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大爷,天赐他是您的亲生骨肉。天赐这些年吃了太多苦遭了太多罪,您不能不认他啊。”
    姜天赐声泪俱下:“爹,你别听姜明珠胡说八道,她恨我,恨不得我死,她嘴里没一句实话。她是出来卖的,她这种人说的话怎么能信。”
    姜明珠也哭:“爹,我要是有一句谎言,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爹,我是被姜来弟卖掉的,你知道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林婉娘悲不自胜:“大爷,我对不起你,我没教好来弟,都是我的错。”
    姜天赐痛哭:“爹……”
    姜明珠饮泣吞声:“爹……”
    林婉娘泣不成声:“大爷……”
    声声哭诉化作利剑,穿透皮肉,钻过骨骼,直插心脏。姜继祖脑袋轰隆隆作响,他什么都听不见了,一步一步后退,痛心疾首指着眼前涕泗横流的三个人:“我没你们这样的家人,你们不是我儿子不是我女儿,你林婉娘更不是我妻子!”
    “大爷!”林婉娘如坠冰窖。
    “爹。”姜天赐心急如焚想扑上去,却见姜继祖掉头就跑,姜天赐赶紧追。
    “爹!”姜明珠也急忙追。
    可他们一个是跛脚一个穿高跟鞋怎么追得上,唯一一个有可能追得上的林婉娘呆愣愣僵在原地,只觉得天塌了,大爷竟然说她不是他的妻子。林婉娘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三魂七魄几乎都要被抖出来。
    没追到人的姜天赐和姜明珠仇视地瞪着对方。
    姜天赐怒骂:“现在好了,爹跑了,你满意了。”
    姜明珠回想姜继祖脸上的失望就觉骨寒毛栗,愤怒一点都不比姜天赐少:“你个畜生,竟然敢杀了奶奶,爹是被你们寒了心。”
    “我没有,你别污蔑我。”姜天赐声音尖利地否认。
    “不是你们还能是谁,我走的时候奶奶好好好的。”
    “奶奶是被你气死!”
    “你胡说!”
    一言不合,一肚子火的姐弟俩扭打成一团,一个跛脚一个女流,倒是取得了微妙的平衡,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最后是姜明珠姗姗来迟的保镖打破了平衡,姜天赐只剩下挨打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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