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五一

第1005章 你这畜生,打杀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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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正淳前去搀扶梁老,侧脸凝视来人,见是二儿子梁萧,他一身湿漉漉,衣冠不整宛如落汤鸡,有几分意外。梁景在皇爷的搀扶之下,站起来挺直腰杆,此老不会武,乃文弱书生一个,适才被儿子冲刺一撞,险些连老命都丢了。此刻筋酸骨麻,添之疼痛利害,双膝一抖,有皇爷支撑着,咬牙切齿戟指骂去:“梁萧小皇帝,你为何害我?”
    “害你?”公子吃惊,“没有呀!不是,老爹,您误会了,我并不知道你们从前面走来。”此老怒气难消,哼了一声:“你还撒谎,你小子一向眼高于顶,还有那么大的造化,会瞧不见我们两个老人家在前头?”
    公子语塞,他的确焦虑了一点,不然也不会荒无择路,撞上两位老人。时虽过午,但今日天寒,公子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一抹鼻头,心有恨意:“该死,堂堂的冰蚕都冻不死我,想不到一口井水居然能害朕一而再打喷嚏,甚么玩意?”
    段皇爷瞧得不妙,见爱子一身湿透,定是感染了风寒,心有不忍,相劝那老:“梁兄,我看算了,他也够惨的,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啦!”公子附和:“是啊,老爹,你让我走吧!大冷的天,顶着一身水,滋味不好受。”
    孰料此老哼的一声,冲那皇爷有些闷气:“他是你儿子嘛,你当然这么说啦!”段皇爷傻笑,摇了摇头,双手实实一按那老两肩:“梁兄,干么计较这个?他不也是你儿子吗?他可是你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亲恩不如养育大,梁兄,你说呢?”此老听后,面色复杂,不支一言。
    段皇爷转向儿子,叫道:“萧儿,你义父已经原谅你了,还不快回寝宫,将湿衣给换了。”公子欢喜,说道:“父皇、老爹,谢谢你们,真是爱死我了!”话罢,侧身就要从二老身旁走过,不料梁老回神,叫住:“等会!”
    公子一脸喜色,登时化为乌有,脚跟一顿,不情不愿止步,回过头来没好气道:“老爹,你又想干嘛,是不是存心不让我去换衣服?”此老不愉,恼去:“说甚么屁话,老夫有话问你。”公子作苦:“有甚么话,不能等我换了衣服再说吗?”
    此老道:“不行,救人如救火!我来问你,听说适才有人投井自杀,这事是不是真的?”二老也是听说此事,这才闻讯赶来,却不料撞上儿子。
    公子目含凶光,瞪了他一眼:“老头子,您就为了这事叫住我?”此老点头:“不错,如今太平盛世,在你小子的治理之下,岂容有这等惨案发生,是以我和皇爷商量,一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不然他日传出朝野,定然教老百姓误解。”公子苦笑,幌退了好几步。
    他双眸凝视,死盯了二老好久,心下蓦然一揪,跟着作痛才戟指大骂:“我说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竟然揽起捕快的活儿?”又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二老不解,目光互视一眼:“他这话甚么意思?”梁老叫去:“喂,臭小子,你给老子站住!”那皇爷虎躯一晃,闪到公子跟前,将他拦下:“萧儿,把话说清楚了,再走不迟!”公子侧脸,凝眸横他:“有甚好说的?”不理此父,从一旁闪过。
    皇爷恨得牙痒痒,心底来气,遂将心一横,使出绝招赶上:“老子今天非教训你不可!”公子行出数步,听到他的话,暗自摇头:“又来了,能不能玩点别的新意,每次说不过便动武,不怕肝火太旺么?”徒闻风声响近,他将身一让,避了开去。
    那皇爷一招不中,掠去一丈开外,他不气馁,转过身长袍飘荡,一咬牙,袖中藏掌,往儿子身上就劈。公子讶异,心忖:“这次玩真的?”想要避开,左足才提,便觉裤管湿哒累赘,极是烦恼。
    忽然此帝心儿一动,就见他将大袖甩起,往前一送,长袍原本湿漉,上积满井水。如此一来,受公子的真气牵引,那水顿化为千万枝雨箭,脱袍而出。梁老一旁有所波及,中了七八箭,只慌得他觅路而躲。
    皇爷可就惨了,他一时不防,乍见雨箭如细针,欲要避躲,为时已晚,打中衣袍者,立即化开,深入肌肤者,火辣生烫。那皇爷一扫狼狈,面容青筋暴跳,更羞愧无地自容,颤齿大骂:“你……你这个畜生,打杀我也!”
    公子一愕,他只想二老不再缠他,不想却一心置二人于死地。这怎么回事?他慌了,望着双手:“能怪我吗?我要去换衣服,你们不肯,好,你们就是存心的,想让我病是不?朕偏偏不如你们愿!”发了一阵唠叨,暗下丹田气提。
    二老怔住了,目光互视一眼,这小子说的有理,听起来当真是他们的错。但二人是长辈,岂能跟儿子认错,传扬出去,那他们还有面子吗?为难之际,忽见那小子浑身白气蒸腾,过得一会,奇迹出现了,原本湿漉漉的衣服,如今却风干了,一点湿痕也无。
    他二人咋舌,此帝的狼狈状一扫而空,又复那个帅气的陛下,暗想:“此子神通,果然了得!”若换段正淳,他决计办不到,更别提梁老了。
    公子褪去湿气,一身轻松,此刻笑问:“你们不说话,便是心中有愧,那朕走了,不送!”未料他走不得十步,那梁老又叫:“再等会!”此帝抓狂,暗下隐忍,转身换一副笑脸,语气尽量孝顺:“老爹,还有甚么事呀?”
    梁老想了想,才说道:“我和你父皇来此,原本打算找你,一则为‘投井自杀’一事……”才起个头,此帝便不耐了:“老爹,宫里没人投井自杀,落井的那个人是我,是朕呀,是我自己跳下去的。”二老大惊,难怪他一身湿,便问:“你为了何事,要自寻短见?”
    公子道:“跳井,就一定要寻短见?”二老不解:“好端端地,那你跳进作甚?”公子谎说道:“我练功不成呀!”梁老嘀咕:“哪有人练功需要跳井的?”此帝不答,反问:“您要说的事便是这些?若没有其他,那朕先走了!”
    二老叫住:“回来!”段皇爷道:“瞧你急的,是关于慕容复之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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