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大汉又红了眼睛,眼镜知道自己理亏,闭着眼往后缩了缩。
“行了,这样吧,我替你解决。”
“你?”大汉打量着梁鑫,虽然刚才梁鑫让他害怕,但毕竟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大汉难免有些看不上。
“放心,肯定把事情给你解决好,如果解决不了,悉听尊便。”
眼镜还是睁不开眼,他摸索着紧紧拉住梁鑫的衣角,“小姑娘……”
梁鑫叹了口气,也有些惆怅,“你在陶然亭也混了那么多年,不能给人留下笑柄。”
眼镜一愣,随即重重的点点头。
……
眼镜还不能睁眼,梁鑫找了根棍在前面牵着他,两人跟着大汉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大杂院。
大汉家就在就是其中的一间,而且地处背阴,前面被各种私搭乱建挡住,一点阳光都照不到,而且在房子前面,有一块翘了地砖的小小空地,空地里种着几株花草,还有一颗半人高的小树。
小树上只有几片柔嫩的叶子,看样子是刚长出来的。
梁鑫看着树叶眉头一皱,居然是颗槐树,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种在这里。
“这是谁种的树?”
大汉正要掏钥匙开门,被梁鑫一问有些发愣,看了看地上的那颗树苗,“好像是邻居吧,从我搬来就有了,我一直还没注意,这是颗……槐树?!靠,到底哪个孙子!!”
大汉反应过来,槐就是鬼,院子里最忌讳种槐树,更别说还是种在他家面前。
大汉跨步走过去,一把把小槐树薅了下来,大汉没有料到会这么容易,力气大了些,还往后踉跄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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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梁鑫走过去,看了看小树的根部,只是一些稍微粗的根须,没有细小的根须,看样子是新种上不久的。
大汉一脸凶恶的把小槐树扔到了地上,觉得还不出气,又狠狠的踩了几脚。
“是不是就是这颗树害了我们家?”大汉在巨大的刺激之下,已经没有多少分辨力,只是一心想要让自己恢复到曾经的平淡却安稳的生活。
“不是,这树是新种下的,和你家的事情没有太大的关系。”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梁鑫觉得其中应该有某些联系。
大汉拿出钥匙打开锁,吱呀一声推开那扇有点破旧的木门,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眼中带着明显的惊恐。
“大,大,大师……”
梁鑫惊觉不对劲,推开大汉,从昏暗的房间里飘出一股淡淡的烧焦味道,只见房间上方一根被火烧的黑漆漆的横梁上,挂着一个像是褪了色的人影。
梁鑫一把把房间的门关上,大汉已经差点吓尿,这种情况他是再也不想见到了。
“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拆下横梁,烧掉它,以后就再也不会出现。”
大汉先是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不行啊,要是拆掉横梁,房子肯定会塌,而且我也没有那个钱再拆房子了……”
这间房子本来就是一处私建的,当初据说是某个单位的宿舍,匆匆忙忙建起来,又过了十几年的风吹日晒,房子看上去居然比旁边那些遗留下来的四合院还要破旧。
眼镜因为看不到只能听,所以看上去比两人都要紧张,一直紧紧的握着木棍。
梁鑫思索了一会,看向了眼镜,眼镜虽然看不到,但还是从沉默之后敏锐的感觉到什么,连忙低声对着梁鑫说道,“我拿不出钱来,是真没有,不是故意的……”
眼镜着急忙慌的解释着,梁鑫叹口气,眼镜的样子不像是骗人的,况且但凡能用钱解决,眼镜没有理由藏着掖着。
“那只能另想别的办法了。”
梁鑫只随身带着几张符咒,而眼镜就更别说了,他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懂,就是靠着附身的东西,身上也就带着几个铜钱还有小桃木剑,但那也是做成了钥匙扣创收用的。
现在的情况有点棘手,横梁虽然表面都烧的黑漆漆的,不但没有一点用处,还会增加吊死鬼的怨气,毕竟有人在你面前挑衅,谁能忍得了,更何况是只被怨念驱动的吊死鬼,只要有些许的刺激,就会掀起风浪。
现在明明是六月的天气,但是窗户上已经开始结了一层的霜花。
透过模糊不清的窗户,梁鑫看到吊死鬼举动已经开始明显的焦躁。一会掉在横梁上晃动,一会又在屋内毫无头绪的乱转。
像是这种被困在死亡之地,不能离开的鬼魂,要么就是有极深的怨念,不肯离去,要么就是在寻找着替身,好让自己去投胎。
梁鑫有点摸不准,这个吊死鬼是怨念极深,还是想要寻找替身,毕竟这两个种的结果都是一样,那就是会控制生人重复它的死法。
梁鑫问了问大汉,大汉也说不明在自己之前究竟有没有住户以同样的方式死去。
现在是正功夫,院子里的其他人家都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了,热闹的大杂院里现在安静的诡异。
这时旁边的房子突然打开了门,从里面探出一个顶着乱糟糟头发的脑袋。
大汉被声音吸引,冷不丁看到那颗脑袋先是吓了一跳,本能的想要往梁鑫身后躲,但是在看清面容之后,又冷静了下来。
“原来是李奶奶啊,您这是要出来散步?”大汉还有些尴尬。
李奶奶根本不理他,而是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她是谁?”梁鑫总觉得刚才李奶奶阴森的目光有些别扭。
“李奶奶是这里的老住户,听别人说已经住了一辈子。”
“一辈子?是在闹鬼之前还是闹鬼之后?”
“那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这里原来是他们单位的宿舍,后来就分给了个人,然后才落到上一任房东手上……”
“她是一直都这样吗?”梁鑫朝着李奶奶的房子努了努下巴,李奶奶的房子窗户上都贴着旧报纸,看样子已经很长时间了。
“听说在我之前李奶奶想买下这个房子,只是因为钱不够,我又恰好出现买下了房子,所以每次见我都这样……小姑娘,这个跟我们家没什么关系吧……”
大汉又有些不耐烦,刚才害怕的时候还称呼梁鑫为大师,现在又改成了小姑娘。
只有眼镜听了一些关窍,“你怀疑她和这个房子有关?”
“说不好,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她既然住了一辈子那肯定知道这屋子闹鬼,居然还主动想买房子。”
“行了行了,快看看我家该怎么处理吧。”大汉在一旁催促着两人。
梁鑫沉思了一会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试试。”
大汉一撇嘴,“可别又像之前一样,没什么作用还差点害得我家破人亡。”
说着就冷的冷看一眼眼镜,眼镜脸上是不能掩盖的尴尬之色。
梁鑫没有理他,而是低头在地上找了起来,大杂院里杂草不少,只要是有空隙的地方,就会顽强的生长着几株野草,梁鑫把野草都薅了下来,简单的做了一个稻草人。
梁鑫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既然不能肯定吊死鬼的目的,那么就做一个替身试一试,要是只是单纯的找替身,那么这一下子就能把事情解决,要是不是,起码也能迷惑吊死鬼一段时间,在这期间还可以再寻找其他的办法。
“你这是干嘛呢?我可告诉你,要是今天弄不好,你们就等着吧。”
大汉也是色厉内荏,说了几句没有什么力度的狠话,大汉也摸不准梁鑫的套路,想坐在台阶上歇一会,又忌惮屋里的吊死鬼,起身又坐在旁边。
“梁鑫?梁鑫?”眼镜摸索着往前走,一时没了声音让眼镜有些不安。
梁鑫正好把草人扎好,掏出一张符咒,“把手伸给我。”
眼镜不明所以,伸出手,只觉得指尖一疼,下意识的往回缩却被梁鑫抓住,“我要做一个替身,需要借你一点血来让这个草人更加‘真实’。”
作者:
第11章
鲜血滴到符纸上,梁鑫把符纸卷好,塞进小人的身体里。
眼镜一边嘬着手指头一边说道,“这样行吗?”
“行不行也只能试试了,你放心吧,这滴血只是一个“药引”,吸引吊死鬼上钩,并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影响。”
眼镜有些感动,“谢谢了……”
梁鑫笑了笑,又意识到眼镜看不到,说道,“没事,就当还你早上帮我占位子的人情了。”
“你这小姑娘有情有义,只是以后不能帮你了……”眼镜说起来还有些惆怅。
有情有义……听到眼镜对自己的评价,梁鑫苦笑着摇摇头,要是自己上辈子就活的这样明白,就不用死那一次了。
梁鑫打开门,快速的把草人扔到了屋内,然后又快速的关上门,透过玻璃,隐约能看出来屋内的吊死鬼在感觉到稻草人出现的时候明显有些兴奋。
在鬼魂的眼中,是以阳气辨来辨别,所以现在在吊死鬼的眼前的不是一个草人,而是一个散发着阳气的“人”。
虽然阳气微弱,但是对于这种级别的鬼魂,是根本察觉不出来。
如果说眼镜的血负责增加阳气,那么草人身体里的符纸就是给这个阳气制造了一个人的轮廓。
吊死鬼站在草人面前,不一会,就从草人身体里走出来一个肉眼可见的半透明人影。吊死鬼在前面引导着人影走到横梁下面,而横梁上不知道什时候多了一根绳子。
人影飘飘忽忽的套进了绳子里,吊死鬼身上的一直裹着的朦胧怨气瞬间消失,露出了一个四十多岁,目光呆滞的中年男子模样。
男子身穿一身工装,看了看绳子上面的人影,然后转身冲着门口走来。
梁鑫拉着眼镜早就躲到了一边,大汉瞅见事情不对,也连滚带爬的从台阶上起来,躲在了不知道谁家的杂物堆后面。
男子打开房门,刚要迈出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了回去。
男子不死心,结果还是一样被打了回来,如此两三次之后,男子呆滞的目光终于露出一丝怒意,而那消失的怨气又开始逐渐浮现。
而横梁上的人影也因为男子的怨气爆发,而有些被冲淡,看样子迷惑的时间比自己想象的要短。
眼镜也察觉出情况不对,对着梁鑫小声说道,“别看我那些铜钱还有桃木剑是钥匙扣,但也是实打实的材料,你扔出去也能有些作用。”
“不行,这样只会激怒它。”
梁鑫现在又没有什么家伙,铜钱和桃木剑虽然能对吊死鬼产生一些伤害,但无异于添柴烧火,只能让火更旺,而且他们还没有扑灭的办法。
梁鑫再一次看到男子想要冲出房门,却被无形的力量挡回去之后,猛然想到了什么。
梁鑫跑到那块小空地,在种小槐树的地方往下挖,因为槐树刚种上没几天,所以土质松软,不一会梁鑫就挖到了一个铁盒。
铁盒就是一个普通的饼干盒,上面的图案都已经被腐蚀殆尽,而且四周也被焊死,根本打不开。
大汉也跟着梁鑫跑了过来躲在她的身后,只是又高又壮的大汉缩在细挑的梁鑫身后有些滑稽。
“大师,这盒子是什么?是不是跟我家里的事情有关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