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月想起婆婆要她拨钱买房的话，想起季暮春与李璐伪装声音打电话购房的话，她就觉得人心险恶，而她真的是太傻太蠢。
    接到律师函，是在放寒假的前一天。林晓月还在为一个学期的结束做一些扫尾工作，门卫给她送来了一封律师函。由于，觉得事情重要，所以门卫亲自送了来。
    林晓月谢过门卫，然后，若无其事地笑笑，道：“谢谢，这没什么大事！”
    她实在是不想让同事知道，她又要被离婚了。这律师函的到来，不知又要在单位里掀起怎样的波浪。
    第17章 私下谈判
    林晓月不想自己再次被人放在烤炉上烤，不能！
    她决心要与季暮春当面谈一次，开诚布公地谈一次。于是，她给季暮春打了电话。然而，沉浸在即将当爹憧憬中的季暮春却并不想要与她见面谈。
    直到此刻，李璐还未曾浮于人前，还未曾与林晓月正式通过一次话。
    林晓月方才知道李璐的城府之深。她是想生下季暮春的孩子之后，给她林晓月一个彻底的交待吗，还是不屑与她林晓月交待？
    林晓月心上像是有千只蚂蚁在啃咬。她不甘心。她回到尚欧小区，敲开自家的门，迎接她的却是两条大狗。她当时就被吓晕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
    宋佳绮直骂林晓月少不更事。
    “你还小吗？奔四的人了，还这么少不更事？你去找她干什么？她有本事抢你的老公，就一定有本事对付你！”
    林晓月只是抹泪，道：“我对她不薄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宋佳绮道：“女人的□□与情分有关系吗？为了□□是可以杀人的！”
    林晓月道：“我心中那么恨，都没想过要他们死，他们就这么想要我死？”
    宋佳绮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林晓月道：“我的存在真的就是一个错误？”
    宋佳绮道：“错的也不是你，是他们！但是，深陷□□的人们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有人敲门，宋佳绮见是租房的陈阿姨。陈阿姨进到病房，满是歉意，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怕狗啊！这狗是小李牵来让我养的，说是只让我养一个星期。没想到，你会这么怕狗啊，其实，这狗是拴着的，就拴在那鞋柜上。”
    宋佳绮道：“小李是谁啊？”
    林晓月明白宋佳绮这是明知故问。陈阿姨道：“我不说过嘛，是和我同租的女孩子，人家喜欢那房子，还给了我好价钱。”宋佳绮道：“早知道你如此贪财，我开始就不应该让你租那房子了。”
    “佳绮，我不知道那女人心肠那么坏，还怀了林小姐老公的孩子，我是真不知道！”陈阿姨道。
    “你的心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对你好，你却差点害死我最好的朋友，姨，你回原来那出租屋去住吧！”宋佳绮道。
    “佳绮，我别赶我走，我喜欢那房子。不知为什么，住在那房子里就是舒服。”陈阿姨道。
    林晓月听了，道：“这是你的真心话？”
    陈阿姨道：“是的。我就是喜欢住在那里，因为你的房子装修得很美，给人爱的感觉，还有、还有初恋的感觉！”
    “姨，你说什么呢？你多大了，还说初恋的感觉，怕不怕羞？要不要我告诉大表哥？看他不说你！”宋佳绮皱眉斥责道。
    林晓月一听，不对呀，她们两人怎么越说越亲啊！
    “宋佳绮，她是谁？她又怎么知道李璐怀的孩子是我老公的？”林晓月问道。
    “我是她姨，”陈阿姨抢说道，“她告诉我，你老公被人抢了，那女人还怀了你老公的孩子。不过，那女的刚住进来那会儿，我并不知道，是佳佳后来告诉我的。”
    陈阿姨一副推卸责任的样子，好像不怕得罪宋佳绮，还称她为“佳佳”。
    “对不想，晓月，她是我亲姨！原来一直和我住一起，看到你搬出屋去没地方住，我就要你去我那儿住，然后，我就要她去你那儿住，骗你说是租给别人。可没想到，我姨贪便宜，后来又把房子租给了李璐。”宋佳绮瞒不住了，只好直言陈述真相。
    “不是这样的，那孕妇只白天在那儿住，晚上住在小区的另一头。”陈阿姨道。
    林晓月一听，道：“你是说，他们也住在尚欧小区？”
    “是的，她们在那里已经住了好几个月了！”
    林晓月不禁轻笑道：“原来如此！”
    想起他们每天都要去她房间里住一阵，然后，见到她下班的微信后就马上撤退的情景，她只知道他们一定住得很近，却没想到他们会和她住在同一个小区！只因为小区有狗，她很少散步；只因为她爱发微信，所以给他们报了行踪。所以，她才从没在小区里碰到过他们！尽管她由于偶然的机会，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却从未想过要跟踪他们，掘出他们的野窝。
    她手里攥住季暮春背叛她的全部证据，却让他先下手为强，告到法院，给她下了律师函。
    她忍不住，又轻笑了一声。宋佳绮叫她，她也不理，只是两眼发直，呆呆地笑。
    “你这朋友别被狗吓傻啰！”陈阿姨道。
    宋佳绮看了陈阿姨一眼，道：“你这事办得，哎！”
    陈阿姨还要说什么，宋佳绮忙拉了她，出门来。来到一个拐角处，她对陈阿姨道：“姨，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住那儿了。我另外给你找房子住。”
    “那租金呢？”
    “不要你出！”
    “那就好！”
    “不过，你要配合我做一件事情！”
    “好！”
    在宋佳绮与陈阿姨的帮助下，林晓月终于见到了久未露面的季暮春。他的样子，并没有显出多少精神来，倒是有几分憔悴。看来，他也在被某事折磨着。林晓月一直以为，他沉浸在与新人的相愉相欢中，应该是非常俊爽与充满激情的，却没想到他是这副情形。
    小区门前的咖啡馆里，灯光灼灼，明暗有度。季暮春搓着手，盯着桌子上的咖啡，没有先开口说话。林晓月则看着窗外，欣赏那车灯流泄出的光彩。夜色布满整座城市，无论灯光多么闪耀，夜仍是夜。它的某些角落暗得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