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可能，当然是千刀万剧的好。
    他又不是个好人。
    可惜了。
    法治社会，文明和谐。
    “把衣服脱了。”
    韩正楚警惕后退顺手把裤子拽紧了点，“你要做什么？”
    谢飞真要对他做什么，那还不知道便宜了谁。
    “你照照镜子好吧？我看得上你吗？脱了，再磨叽这事儿没商量。”
    韩正楚有被羞辱到，脸皮子涨得通红。
    谢飞长得好看，走到哪里都会吸引人的目光，跟在他身边的韩正楚永远都是被忽略的那一个。
    要说心里没有嫉妒也不可能，年少时太过平凡没什么，怕的是平凡生活里，闯进来一个样样都好过自己的人。
    即使出身不好，生活困苦又有诸多人刁难，也耀眼夺目。
    “那个姓姜的，是你金主吧？没想到啊，你也有这一天。”
    韩正楚嘲讽了一句，警惕心反而降了下来。
    脱就脱吧，谢飞还能在这里对他做什么不成。
    “早知道你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当初王浩几个要找你谈朋友，我帮你做什么？白挨一顿打。”
    王浩是高中时找谢飞麻烦的不良少年们的头头，家境其实也就是比普通家庭强了那么一点，在他们以前那个不太好高中里，还给混了出了点名堂。
    那时候也不是说要找谢飞谈恋爱，单纯是青春时期的悸动，见着美色动了歪心思，欺负谢飞是个孤儿罢了。
    谢飞是要跟人拼命的，所以韩正楚一直觉得他很有骨气。
    原来是筹码不够。
    不够又没什么，那会儿的谢飞也没有现在值钱。
    谢飞笑得莫名，轻哼了一声没有理，也没有兴趣抬眸看他一眼，只轻飘飘提醒。
    “脱光，一件不剩。”
    春节过完了，气温也没有回暖多少，会议室里是为了照顾谢飞，暖气打的足，韩正楚沾光，也并未觉得冷。
    都脱到了这个份上，留不留最后一个裤头都没有差别。
    韩正楚到底在这里吃了些苦头，明白有些人招惹不得，看谢飞的眼神有挑衅，但没有说些恶心人的话。
    谢飞玩着手机，过了一会儿才让他把衣服穿上，跟遛着人玩儿一样。
    没受到什么伤害，韩正楚就有闲心找他搭话了，“说好了脱了这事儿就算完了，你可别说话不算数。”
    谢飞眼皮子都没抬，怕辣到自己的眼睛。
    “脱了这事儿才有商量，并不是就这样完了，你别偷换概念，毕竟你现在不是出去裸奔，你说是吗？”
    韩正楚也不耐烦，“你到底要怎样？是怕我把你以前的事儿抖出去？你好好说不行吗？我对你不差吧？你至于吗？你的事我哪一件没上心？你现在攀高枝开始介意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这么有种当初别接受我帮你啊！”
    风水轮流转。
    轮到谢飞看韩正楚想不清原因的嘶吼，爽过以后也没有太大的快感。
    就跟上辈子死之前，请了律师给了韩正楚应有的惩罚过后，他也没有多开心。
    听到韩正楚瞎了眼没了手，心间蔓延开的酸涩多半都是为姜焕而来。
    但是他不开心，不代表这件事他就不会坚持做。
    韩正楚不爽就够了。
    而他自己不开心，还可以让姜焕哄哄他。
    “监控留了你的裸照，你最好这辈子都别找我也别出现在我视线里，我能做出什么事情，想来你很了解的。”
    明星跟普通人的生活是有距离的，姜焕都排得进富豪榜，玩腻了也不会少给谢飞钱，以后都不会在一个圈子里了。
    不见就不见。
    当他是舔狗呢。
    而他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谢飞来威胁一遭，这裸照留就留了。
    韩正楚这样想着，给他提条件，“赌债你解决，这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不算为难吧？”
    “自己还吧。”
    谢飞该办的事该说的话都说了，起身要走，韩正楚叫住他。
    “你要做这么绝，不怕我跟你拼个鱼死网破？我走绝路，你以前那些事情，我一个不少的给你都曝出去，想做明星，想万人瞩目，你做梦！”
    谢飞冷漠，“你舍得死，你就去，我怕什么？”
    会议室的门被拉开，韩正楚哑了声，怔怔的看着谢飞。
    已经一个多月了，被人日夜拿赌债催，逼着他听英语，所有人都在说英语，他还要做最苦最累的活来抵债。
    情绪早就濒临爆发，被谢飞这样说，却是一盆凉水迎头浇下。
    如果舍得死，舍得对自己狠一点，他就不会主动让那些人去找他父母了。
    外面姜焕站姿笔挺，看门开就迎了过来，很自然的伸手。
    谢飞给予回应，把手交给他握住。
    会议室隔音效果好，谢飞也说了不要留监控，里面的谈话内容，他跟韩正楚不说没人会知道。
    至于留了裸照的事情，不过是吓吓韩正楚。
    这种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他找不到，也删不了，只是让他往后余生里做什么都有顾忌而已。
    现在的韩正楚或许不会觉得对他有什么大的影响，但一辈子还很长，他总要娶妻生子有小家庭。
    人越大，胆子反而越小。
    谢飞十分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他出来时表情看着冷，姜焕知道他心情不好，没有急着带他离开，两人一起去了休息室。
    这里谢飞之前来过一次，也不算陌生了。
    姜焕很少在这边留宿，房间里的东西也一应俱全，他给谢飞倒了一杯热水，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下。
    “不顺利？”
    谢飞摇头，“也不算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多开心。”
    说着就难受，把杯子放小桌上就去抱姜焕。
    越来越不止于现在的距离，紧紧挨着还想要更近，总在往里钻往里蹭，谢飞也不知道他是想要怎样。
    被姜焕抱起坐他腿上，又是面贴面的姿势的时候，他才安分了些。
    想了些别的事情，眼眶发热。
    他其实早该想到的，但一些恨啊、怨啊，早在临死前的那段日子里消磨干净。
    他觉得时间珍贵，不值得被浪费。
    而重来一回的喜悦也太浓郁，与姜焕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幸福感倍增。
    从一开始怕这一年的姜焕没有喜欢得那么深，放肆行为里还藏着小心翼翼。
    到现在就肆无忌惮了，姜焕从来没有变过。
    信任他，相信这辈子有他在，一定会护好自己，不会重蹈覆辙。
    而其实于前世来说，也是一样的。
    或许是因为出道之初就被好友背叛，过后的日子里就一直在糟蹋作践自己。
    粉黑天天撕逼，分不清是人是鬼的id顶着谢飞粉丝的皮到处碰瓷。
    他有接不完的通告任他挑选，任由人家怎么抵制，他都在人前活跃。
    可是那些人骂他的点，从来没有说他出道以前的陈年旧事。
    被韩正楚这么一提醒，谢飞才发现他真的很糟糕。
    而姜焕除开他已知的一些事情以外，还为他做了更多他不知道的事。
    谢飞吸了吸鼻子，想哭的情绪真的很难忍。
    在外怎么强势霸道都能硬撑，到了他面前什么都藏不住。
    也很想要问一句为什么，但不敢。
    —见钟情太浅显，日久生情他凉薄。
    他不记得以前见过姜焕。
    眼泪温热，滴在姜焕脖颈上又显滚烫。
    姜焕不太熟练的抚他背脊拍他脑袋算是安抚，思来想去，他给谢飞说，“让你伤心的都不是好人，不要在意他们。”
    谢飞思想也是这样，某个层面跟姜焕有共同点，让他情绪缓和了些。
    可他清楚他现在难过的并不是因为跟韩正楚多年友情破裂，只是发现姜焕给予他的这份感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还要沉重。
    很多个姜焕看他的眼神都在脑子里回放，他突然之间有点明白了。
    为什么人就在眼前，可是思念却总是那么浓郁。
    有些遗憾，即使重来一回也是补不了的。
    “焕哥，你再等等我，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嗯，我等你。”
    姜焕到了现在也还是不善于表达，更多想说的话没那么顺利的吐露出来让他梗在心头堵着难受。
    在某一方面给不了他的东西，会从另外一边弥补。
    因为话少又没办法准确传达他的想法，所以会去私下里做一些事情。
    谢飞过了会儿，才给他讲，“我刚才恐吓他，我拍了他的裸照，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不是。”
    早知道谢飞见过韩正楚会哭成这样，姜焕就自己收拾了，绝不会是轻飘飘几张的裸照的事情。
    而谢飞应该没有拍。
    怀里这个人，也不够了解自己，心思都在琢磨着怎么立起身外的刺，其实行为被动得很。
    他不会主动惹事，都是被迫反击。
    或许还有自己生活不幸的原因，在很多想法极端的时候也不会对别的人施以同样的报复。
    不过是脑子里一直在反复强调，他不是个好人，他下手要狠。
    回家时是中午，柳姨做好了饭菜，他们回来直接吃。
    谢飞调整了状态，眼睛也有轻微红肿。
    “我下午就在家里休息，你可以先去公司那边，晚上回来找我。”
    挤出空闲陪他，就要付出更多时间精力处理公事。
    相处之中对对方更了解，明白哪些是反话，哪些是真心的，姜焕就点了头。
    “下午我跟你视频。”
    总归还是不放心，怕他会偷偷的哭。
    “好。”
    午饭过后，姜焕先开车去了公司。
    谢飞在家也没有休息，去书房里抱了笔记本电脑到房间，开机等着姜焕跟他联系时，也在思考怎么跟他坦白了说。
    现在的姜焕应该还没有想到去查他以前的事情，帮他肃清那些会成为他前程污点的一些人。
    不过以前那些，真要说，也就是读书的时候总是打架了。
    在家他还是乖的，怕被赶出去。
    虽然最后也是被赶出去的。
    那么二叔意图猥亵他的事情，姜焕也会知道吗？
    下午两点，视频接通。
    谢飞没有急着跟他讲，听着姜焕那边翻阅文件时的纸张摩擦的声音心静了些。
    姜焕应该是不知道的，毕竟上辈子没听说过他二叔出了什么事。
    那就好。
    他什么都不说，安安静静背台词，偶尔记个笔记，持续两个小时，姜焕看了下时间，让他先睡一会儿。
    “我下班回来叫醒你。”
    谢飞眼睛干涩，就同意了。
    姜焕那边也不太适合接视频了，他没有探寻人隐私的习惯，谢飞以前也对他多有误会，探听他喜好的同时，也在刻意规避开谢飞的人生经历。
    点开沈川发来的邮件，把里面记录的一些事情粗略看过一遍，又再详细看了一次，姜焕就给删了。
    在办公桌前呆坐了一阵，眼底情绪翻涌，然后起身回家。
    外面沈川猜到会是这种情况，早早收拾了几份重要文件，赶在姜焕到电梯口前绐他扌恩下了按键，并跟上担任司机。
    “有几个还是不死心，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是谢少。另外私下里做了股份交易，试图养一个大股东起来。”
    姜焕油盐不进，所以要趁着他位置没有坐热坐稳的时候把他拉下来。
    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变得很好对付。
    姜焕接过沈川递来的文件，翻开看了一点，语气冷淡。
    “不用理。”
    除了一些不安分的亲戚动向，更多的人都是收购星娱的股份。
    小把戏而已。
    最后一份又是白宏赌场那边的，他舅舅心越来越大了。
    “这个你去处理吧，直接送进去好了。”
    “好。”
    到家时，姜焕没有立刻下车。
    过了一会儿，他才问沈川，“小孩子会有记忆吗？”
    谢飞的资料是沈川查的，这位上司最近所有的不正常情绪都是来源于谢飞，所以沈川难得回答问题没有跑偏。
    “印象深刻的会记得，我记得三岁的时候被我表姐失手推到了池塘里，但是不记得我五岁的时候她绐我买了很多礼物。”
    姜焕垂眸沉默，没再说什么。
    下车时，沈川也是难得逾越了点界限。
    “其实……我听我姐说，喜欢一个人，不要闷头做事，对他好要告诉他，不然他不知道的。”
    在姜焕手底下工作也有几年了，除幵上下级的工作关系，私事上也都互相了解一些。
    姜焕把这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丢了出去。
    如果对一个人好，做了什么都要告诉他，这是自私的。
    分明是在暗示想要获得某些回报。
    谢飞会给他回报，所以这个不必要。
    厨房里是柳姨在准备晚饭，姜焕问她：“他今天怎么样？”
    “一直在楼上，没有下来过，绐他送了下午茶和眼贴，看着还行。”
    柳姨说话也有保留，谢飞到底是在娱乐圈混的人，有演技在的。
    “嗯，晩饭做好先保温吧，我们等下自己来吃。”
    “好。”
    谢飞睡得不算安稳，姜焕才把门推开他就睁眼了，见着是他，又揉眼睛，神态慵懒。
    “几点了？”
    姜焕今天回来得早，“五点十分。”
    才坐到床边，谢飞就往他这里蹭。
    很多小习惯看着充满孩子气，与他表现出来的性格不符合。
    姜焕觉得他是在撒娇，也很喜欢。
    抬手揉他脑袋，发质细软，手心戳着痒痒的。
    “先起来吧，免得晚上睡不着。”
    “有你在我怎么可能睡不着。”
    说是这样说，也依着他的话慢吞吞从被窝里钻出来了。
    他现在就随机挑睡衣，说不清什么时候就会穿姜焕的衣服，发现他这个习惯以后，姜焕也不再说什么了。手是比思想快，先一步给他把领口提上去了。
    谢飞每次都能被他这个行为弄笑，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真的被乐着了。
    “我什么样你没见过？来，你看看，裤子也要掉了。”
    姜焕：“……”
    他真看，谢飞又推他。
    “闷骚。”
    缓了一阵睡过一觉，很多当时憋得令人想要原地炸裂的情绪都给压了下去。
    情绪激烈时不做决定果然是对的。
    谢飞猜测今天姜焕回来这么早的原因里，也有已经查到了他以前那些不太好的经历。
    想着就又抱他，亲亲他脖子，“你说你怎么这么招人呢，我都要想死你了。”
    这种话，姜焕没办法接着自夸，大手贴着谢飞后脑勺。
    也有些小动作是跟着谢飞学的，总想要碰一下，蹭一下。
    不挨着不舒服。
    “我也想你。”
    腻腻歪歪还得起床，谢飞烦。
    烦也得起。
    姜焕盯他吃饭盯得很严。
    洗漱时，谢飞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弯了弯眉眼。
    很多时候他都很着急，可是随着时间流逝，他才发现每一分等待都是值得的。
    不论是对于姜焕还是对于他自己来说，在这份感情里，都还是有顾虑。
    姜焕习惯性把自己放得卑微，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灌输的爱情观，先动心的那一个，是处于劣势的。
    而于谢飞来说，他一直以为只要等到工作步入正轨，他朝着目的地前行，就可以跟姜焕隐婚，到后面再公开都是顺理成章的。
    但原来他心里还是有刺，一些姜焕会包容会心疼，而他自己无法接受的刺。
    好在软化下来的心不再坚硬，拔除的时候轻轻松松。
    只等他自己慢慢搜寻。
    希望姜焕在他心窝里，也住得舒服。
    谢飞是在半个月后去拍的定妆照，官宣出来后，褒奖不一。
    照片只看得见长相，眼神也可以修饰。
    依然是原著粉们担忧谢飞演不好燕尧这个角色，谢飞看起来太小了，履历就是纯新人。
    不过人都是视觉动物，在某一方面补足了幻想，别的方面也可以稍加等待。
    前段时间才冒头过的争论谢飞有金主的言论更加汹涌，不然哪一个新人可以有这种资源。
    底下有人默默艾特了姜星燃。
    ——他啊，他男朋友去《朱雀》，他好朋友去了《余烬》，出手大方人还长得帅气不油腻，真金主好吧。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姜星燃没有听说，总该听过姜焕的名字吧。
    姜焕没有听过，星娱目前也还是小规模，可是鹰翼该听说过吧。
    人家要捧，没直接空降男主都是手下留情。
    再过后就是被许松竹带去客串了一把搭档的角色，是个剧情mv，不需要跳舞，也不需要他演技多出挑，当个背景板。
    谢飞这张脸，背景板绰绰有余。
    但拍摄之中，也试着用陆老师教他的方法代入角色，整体融入的背景板跟干巴巴站在那里的终归不一样。
    效果好，许松竹当然满意，他给谢飞这个机会，也是想要谢飞能投桃报李，在以后穆沐需要转型的时候，能给他点帮助。
    不过人情这种东西，靠的就是自觉，他也没有详细说，见着谢飞主动找穆沐留了联系方式，笑道：“专辑出了一定支持。”
    才松口气。
    谢飞进组是在又过去了半个月后，莫导演这边主要角色都已经定了下来，有个别人时间需要协调，谢飞不是那个个别人。
    古装剧组挨得近，跟余季阳算是孽缘，又给碰上了。
    今天是姜焕送他过来，他看着手机上余季阳的名字一直跳，拒接拉黑一条龙，半点情面不留。
    姜焕手在挽着他的腰，比谢飞高一些的身高让他歪头就能蹭上谢飞的发顶。
    也就是还在车里能有这种亲密动作了，门一开，就得保持距离。
    “他那边应该要结束了吧？”
    余季阳比谢飞早进组一个多月，年后没几天就去了，现在已经三月初。
    “那可说不好，里面都是些啥人啊，本身就演不好，指不定纪律更不好，前段时间冷，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能起早，进程有得拖。”
    这部剧谢飞已经不太记得是几月份播出的了，扑得倒是轰轰烈烈。
    姜焕公司那边最近事情多，因为决定司法解决他舅舅，亲戚都炸了锅，所以对于星娱这边还是没有能按照计划尽快发展起来。
    不过也差不多，他希望谢飞工作是一个一个的慢慢来，而不是同时好几个的一起接，累。
    “我会过来看你，你这边有什么不习惯的就要说，别忍着。”
    他把谢飞照顾得精细，吃喝住行都往好了挑，但出门在外，又是工作期间，肯定跟家里比不得。
    谢飞还好强，即使爱撒娇了也习惯撒娇了，也不会以此跟他要些什么。
    这样不好。
    作者有话说
    ovo实在对不起，字数太多了，写完的时候都差不多十一点，检查一下错别字之类的还是会晚
    我明天再起早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