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被他逗笑了，两眼弯弯像对小月牙儿。
    “你说的是真的吗？”
    姜焕很认真的点头，不论他接受的教育里有没有这一条，他都会坚守这个原则。
    给予对方基础的尊重，是应该的。
    谢飞心里叫他一声小古板，眼睛又热热的发酸。
    他记起来之前喝醉酒的那次，其实在上车前，他就一直有闹，不想跟姜焕走。
    但喝醉了，身体平衡感掌控不好，当然比不过姜焕的力气。
    上了车以后他就在胡言乱语。
    “你不就是想上我吗？”
    “喜欢烈性的不怕一次断了根啊？”
    “还是你想被操？”
    ……
    明明当时醉得一塌糊涂，但曾经说过的话却总也忘不掉。
    谢飞吸了吸鼻子，扯住被子蒙住头。
    “我要睡觉了，你不许吵我。”
    他性子好强，做什么都不会低声下气，上辈子没能说出的对不起，这辈子说出来却会显得莫名其妙。
    姜焕关了大灯，留了小灯在，没立刻躺下，静静看了谢飞一会儿，抓着他握住被角的手，把被子拉下去了一点。
    “别憋着气。”
    谢飞眼睛都红了，他变得很爱掉眼泪，即使姜焕见过，他也想要藏起来。
    “光太刺眼了，我就是要遮着眼睛！”
    不是在撒娇，却也流露出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姜焕不清楚谢飞几次红了眼，几次哭出来是因为什么，谢飞不说，他也不问，给他足够的时间，也不探索他的隐私。
    只单单见着他这样，姜焕心间也特别难受，有种窒息感。
    “我这就关灯。”
    一片黑暗里，互相都望不见对方，谢飞慢慢摸摸的舍得冒头出来，又躺平调整呼吸。
    姜焕听着他的动静，过了许久才说：“你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才憋回去的眼泪又要往外涌，谢飞低骂一句没出息，这次却真的忍不住了。
    他以前疯狂接通告，什么垃圾通告都接，不顾身体，不要名声，一切只看钱。
    如果不是有底线，可能还会下海拍片。
    那时候姜焕也问过他几次，可当时他们之间还有误会，那当然是少不了一顿冷嘲热讽。
    他也带着一丝想要被封杀的期盼，什么都没有了，是不是就解脱了。
    但是姜焕没有封杀他。
    误会解除后，谢飞更不可能说了。
    裸照啊。
    会不会让姜焕对他的好感瞬间降至零点，觉得以前的追逐喜欢都变得一文不值带着恶臭呢。
    知道答案时已经太晚了。
    “我有事都……”
    谢飞顿了顿，他并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姜焕。
    比如他死过一次，现在是重生了。
    可是他一点也不想骗姜焕了。
    “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告诉你的……”
    “好。”
    姜焕从不过分追问他的事情，这点让谢飞很有安全感，不自觉就产生了强烈的依赖心。
    以前觉得姜焕古板，不会撩人也不懂浪漫，任由他嘴皮子都说破了，这人都巍然不动像一块大冰山，半点没有很喜欢他的模样。
    但他又一点点的用温柔攻势占据了谢飞整颗心。
    “你不许说话了，你再说话我就亲你。”
    姜焕挺心动的，所有克制都是基于理智尚存。
    “那……晚安吻要吗？”
    沉浸在难过丧气情绪里的谢飞，硬是再次被姜焕逗笑了。
    嗓音都紧绷着，可想而知他此时此刻身体肯定也是僵着一动不敢动。
    他默许，“那就给你亲一下。”
    黑暗里摸索，总会有点偏差，谢飞抓着姜焕的手，带他摸到自己脸上，给指明了方向。
    大胆行为下，也是屏住呼吸的小心翼翼。
    越喜欢，对于亲密行为就越期待。
    随之而来的还有狂乱心跳引起的综合反应，那颗心像是要跳出胸腔去到对方面前表明心迹一般，雀跃又欣喜。
    互道晚安后，谢飞试着抓着姜焕的手不放，见他没有缩回去，才慢慢带着被子一起往那边挪动，盖住了姜焕的手。
    “我要这样睡……”
    姜焕依着他，尽力让手放松下来，任由谢飞抱怀里。
    “好。”
    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早，两人一起起床去洗漱。
    谢飞今天要去一趟星娱，看看许松竹都给他安排了什么工作。
    姜焕很自觉的留了领带没有系，等着谢飞帮他弄好后，才一起下楼吃早餐。
    “你公司可以接快递吗？送你办公桌上的那种。”
    别人的当然不可以，谢飞的就没问题。
    姜焕点头，“可以。”
    “那大概十点左右，你会收到一份神秘惊喜。”谢飞笑道。
    距离十点还有两个多小时，姜焕觉得有点久，面上不动声色，琢磨着谢飞会给他什么惊喜，猜来猜去，把好奇心越弄越强，也没有猜出个所以然。
    毕竟谢飞是说的快递，网上可以买到的东西太多了，他猜不到。
    猜不到，也不妨碍他要想回礼。
    礼尚往来，才能长长久久。
    姜焕要送人的礼物，都是让沈川去挑的，全部都是合作伙伴之间的日常问候。
    给谢飞的，他要自己选。
    但他又没有经验。
    只记得谢飞最近总是会低头看手腕儿，然后才拿手机看时间。
    或许他缺一块手表。
    定下后，姜焕又觉答案来得太快，显得他不够用心，暂时划入备用里，又冥思苦想其他礼物。
    一起出门时，姜焕眉心还微微皱着。
    谢飞抬手给他揉了揉，“想什么呢你？”
    正式戳破那层关系，真的在一起了，姜焕就少了些拘束感。
    说到底也是从小养成的观念作祟，他认为谢飞是他的人，给予尊重，同时也可以在底线之上为所欲为。
    当然，他对于他情话的存储量有数，所以只能实话实说。
    “在想给你买什么礼物。”
    谢飞不怀好意，“你听清楚我问什么没有？”
    “……”
    “在想你。”
    意识到真的是把他问怕了，谢飞还笑，“都不知道你是给我说标准答案，展现一下求生欲，还是真的在想我。”
    姜焕认为，在想给谢飞买什么礼物，也等同于在想他。
    所以他答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