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绝杀_168
“如果我在乎这些,昨晚就不会上山,在山下买一匹好马,驰骋三天就可以回到平江,荣华富贵等着我,王侯将相之位唾手可得,可我统统可以不在乎,我只希望和你在一起而已。”谢君诺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
尧清回道:“我与世子当真是有天壤之别,也不及世子看淡名利。”
谢君诺转过身看尧清,问道:“你想我离开?”
尧清看着他目光很平静,却沉默不语。
谢君诺倾身亲了一下尧清,他捧着尧清的脸,郑重的说道:“我不是你的男宠了,你赶不走我,尧清,我不是丁照雪,也不是梵千雪,我绝不负你。”
尧清的脸上露出一丝裂痕,谢君诺再度倾身吻住他的嘴唇,他其实并没有把握把尧清抱紧,但是他不愿意放开手,一点也不愿意。
当谢君诺放开尧清的身体,尧清捂住嘴唇咳嗽了几声,君诺关心道:“内伤很严重?”
尧清摇手,可是越发激烈的咳嗽让谢君诺放不下心。
“几次情蛊发作伤了身体罢了。”尧清道。
谢君诺一听便是心口刺痛,他问道:“是不是梵千雪强迫你?尧清,梵钰他们都不是好人,罗刹国的人你不能相信。”
“他们居心叵测,可又有多少人不是假仁假义。”尧清讽刺道,“我没本事分辨,也不想去分辨,就是算计,我也是谁都不信。”
谢君诺听着尧清孩子气的话,心里反倒踏实了,尧清回眸看谢君诺,谢君诺道:“我不走。”语气有些认真。
“就算你留在我身边,我也保不了你周全,为你续命,我根本不能再回巫教,教主也不会轻易放过我。”尧清坦白道: “而鎏钰府教主也不会再让我干涉,天下虽大,却再无我容身之处,你跟着我,除了受苦,我给不了你安定的生活。”
谢君诺听着尧清的话,立刻把他抱紧,他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道:“我知道你为了救我把自己也搭进去,我再不求你和我隐退江湖,但你别丢下我,尧清,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们再也不分开。”
“君诺。”尧清轻唤着他的名字,有些规劝他的意思。
“我不要你保护,我可以照顾你。”谢君诺执拗道:“当年是你把我留在身边的,也是你要我陪着你,现在你要赶我走,我偏偏不走。”
“如果你再出事,我……”尧清艰难的开口,他终究是在乎谢君诺,也认了自己对他放弃了那些所谓的算计和权谋,如果有个傻子,就这样傻傻的对自己付出一切,他就算是想要自己绝情,也狠不下心。
“尧清,这几天我日夜担惊受怕,想着你和梵千雪在一起,我就觉得很难过。”
“我留在他身边,只是权宜之计。他知道我身种情蛊,没碰我。”尧清安慰着谢君诺,道:“我谁也不会低头的。”
谢君诺闻言脸上有些喜色,点头道:“那他还算是有点良心。”说罢他把尧清搂的更紧,尧清侧过脸看谢君诺轻笑着的样子,眉间展开笑意,他的脸颊蹭了一下谢君诺的额头,好像这一刻天地都无声,只剩下这个人让他依靠。
想起来君诺不应该知道他和梵千雪的事,尧清问道:“是谁告诉你我和梵千雪的事?”
谢君诺回道:“梵钰。”
尧清心里想着梵钰多嘴,不该说的也说出来。
谢君诺问道:“你答应梵钰的事都做完了吗?”
“恩。”尧清想起来梵千雪已经沦为梵钰的阶下囚,不由得说道:“不过,今天还不能下山。”
“你要去做什么?”谢君诺关心道。
“很重要的事,但是很危险,不能带你去。”
“那我和你一起去。”谢君诺道。
“不行,你在这里等我。”尧清道。
“我不放心。”
尧清按着他,哄道:“君诺,听话,我不能分心。”
“那我要等你多久?”谢君诺问道。
“也许一天,也许我不回来了。”尧清认真的说道。
“你说什么?”谢君诺震惊道。
“我们生死同心,我要是死了,你不也活不成了。”尧清道:“君诺,怕是我死你也不得解脱。”
“那我就一直等,你回来我们就在一起,你要是死了,我们就葬夫妻墓。”谢君诺道。
尧清轻笑着,喃喃道:“夫妻墓……怕是连尸骨都不在了。”
“尸骨不在,那便结发为夫妻,让人立下衣冠冢。”谢君诺边说着边下床拿起尧清那把宝剑,他勾起尧清的一缕头发,断发一束,然后与自己的断发相结,握于手心。
“君诺,你会怪我从前冷落你的时候吗?”尧清看着谢君诺结下的发,轻声问着。
谢君诺摇头,“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只是,你不肯说出来而已。”
尧清侧过脸,脸上有些惘然,谢君诺继续说道:“我……其实很怕你会不要我了。”
尧清撩起君诺耳边的碎发,亲了亲他的额头,他温柔的说道:“君诺,如果我能回来,我就陪你回平江王府探望你父王,让你见王妃。”
谢君诺点头,却是觉得这像是尧清在同他诀别,他很想对他笑,却是眼泪先流了下来,“我会告诉他们,这就是我定下终身的人,我愿意和他浪迹天涯,再不分离。”
“好,到时候就算是被四海追杀,我们都在一起,再不分开。”说罢,尧清伸手为谢君诺擦干眼泪,道:“等我回来,君诺。”
亲眼看着尧清在光天化日之下穿着女装,谢君诺还是颇为惊讶,虽说穿锦衣华服的尧清很是风流俊朗,这样的一身紫纱衣,却是别样风华,戴上面纱后,竟是犹如飘飘嫡仙,让人一见便觉倾城,就算是与他如此的相熟的谢君诺也无法分辨出他就是尧清。
特别是他的眼睛和眉峰,轻灵却不是太过刚硬,所以格外出尘。
谢君诺目送尧清离开后,他远观长天,口哨一吹,飞鸽迎风而来,谢君诺接过飞鸽,在它腿上绑了书信和那截断发。
遥寄家书,却是准备丧葬,谢君诺知道自己是大不孝,可是他心意已决,与君一诺,便是托付终身。
“若是仲秋不得返乡,可为文雲准备衣冠冢,随葬此物,是文雲与爱侣结发为夫妻的见证,为子不孝,只愿来生再报爹娘养育之恩。文雲亲笔。”
白鸽此去千里报信,却不知回程可还候得故人。
=======
毕方与轲戎在殿内等候着梵千雪前来,谁知一群护卫开路后,姗姗来迟的竟是梵钰,轲戎对梵钰不甚熟悉,只得询问,“请问王爷何时前来?我们已在此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