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九章疯子
    凯厄斯是一个疯子。
    这是卡莱尔在这个城堡里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
    凯厄斯的伴侣死在狼人手里，所以他杀死了欧洲所有的狼人。现在欧洲的狼人都是从外地迁移过来的，而且完全不敢靠近意大利。
    疯子已经很可怕了，但是有力量的疯子更可怕。
    而且，有力量而且会蛊惑人的疯子是……恶魔。
    凯厄斯就是这样一个恶魔。
    他走在沃尔图里城堡里，忽然看到了凯厄斯在阳台上，和另一个人靠得很近。简站在阳台外，守护着。
    卡莱尔早就听过简的“凯厄斯的忠犬”之名。她从来没有离开凯厄斯多远。只要看到简，就说明凯厄斯在附近；看到简，就说明凯厄斯不远了。
    凯厄斯不需要被保护，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凯厄斯的实力就说明了一切。
    凯厄斯的能力是什么，卡莱尔不知道。凯厄斯的能力似乎没有人知道。这种情况下一般就是没有能力的意思。
    但是凯厄斯真的没有能力吗？
    这个他完全不信，他不觉得一个杀光了全欧洲的狼人的吸血鬼没有异能。
    吸血鬼的听力让卡莱尔听到了凯厄斯所说的话。
    那是甜言蜜语，那是海誓山盟……但是这都是表面的东西。最真实的那一面，那是甜蜜的陷阱，是为了狩猎而说出的话语。
    简警惕地看着卡莱尔，生怕这个家伙因为怜悯而打断夏沐歌的狩猎。
    没错，这就是狩猎。
    夏沐歌没有一点节操，没有廉耻心地练习着甜言蜜语，然后在靠近女人的脖子的时候，吸干她的血。虽然说可以用体力压制，但是自愿奉上的血液不是更不错吗？
    他的恶趣味越来越重了。
    血气猛地钻进了卡莱尔的鼻孔，他露出了獠牙。正如夏沐歌所说的那样，他压根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动物的血液怎么可能和人类的血液相比。这就像是注射葡萄糖也是可以活着的，但是和直接吃饭相比，那完全是一种折磨，对意志的考验。
    夏沐歌早就注意到了站在外面的卡莱尔，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他把那个女人的血吸干，手上沾了一堆的血。
    “卡莱尔，味道怎么样？”他从阳台上走下来，接过简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手，扔到了卡莱尔脚下。毫无疑问，他是故意的，甚至是恶意的，他不喜欢卡莱尔。硬要说的话，他不喜欢善良的人，他总觉得善良的人很虚伪，因为他们总是会因为善良而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场。
    卡莱尔掐住自己的脖子，眼睛一会混沌一会清醒。金黄色的眼睛里有着疯狂，却一次次被压制了下来。
    人类的血液……
    好渴……
    这种感觉在夏沐歌把纸巾扔到他的脚下时到了极点。
    卡莱尔觉得有一只野兽在他的身体里咆哮扭动，不安地想要鲜血。
    夏沐歌看着卡莱尔挣扎，一言不发。可以忍下来呢。他的意志力超乎夏沐歌的想象之中。
    意志坚定的人……他应该算不上吧。
    轻而易举地抛弃了自己原来人类身份，因为亚西诺多拉的死亡而变得疯狂。
    说白了，自己就是一个懦夫。他在亚西诺多拉死后才爆发出了力量。不仅仅是因为亚西诺多拉的死而愤怒，更重要的是自己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自己懦弱得很啊……
    夏沐歌不知道，自己的骨子里就埋着冷漠。
    第二天，卡莱尔告辞离开。
    沃尔图里家族和他之前遇到的那些流浪者吸血鬼不同，拥有文明，但是凶残程度和那些流浪吸血鬼只高不下。卡莱尔实在不适合这里。他的天性谁也不知道，但是来自宗教家庭的他是接受不了把人当成食物的事情。
    他说服不了沃尔图里，沃尔图里也说服不了他。
    与其这样，还不如好聚好散。
    至于卡莱尔去哪里了，这就不是夏沐歌在乎的事情。不过听说这个家伙想要当一个医生，他个人认为这孩子真有意思，卡莱尔闻到一点血味理智就会消失，更别说去当医生了。外科医生的话，难道要手术做一半，刀还留在病人肚子上，自己到一边克制自己吸血的欲望吗？
    当然，夏沐歌觉得卡莱尔没有那么傻，他太把人命当成一回事了。所以他会在完全控制住自己吸血的欲望后去当医生。卡莱尔是吸动物血的，在某种程度上，他的抵抗力比吸人血的吸血鬼对人血的抵抗力差。这就相当于卡莱尔一直吃窝窝头，而他们吃大鱼大肉。那么那一个对大鱼大肉的抵抗力强？
    是不是他可以下一个结论就是卡莱尔这辈子都别想当医生了？
    #你以后就知道普天之大，无奇不有#
    #你太甜了#
    “和狼人勾结？”卡莱尔走了以后的第三天，夏沐歌坐在椅子上，看着书。他本来不打算理会这一次的审判，交给阿罗和马库斯就行了。
    但是他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阿罗和马库斯一下子安静了狭隘，他们都知道夏沐歌的逆鳞在哪里。
    夏沐歌身体向前倾，他把书扣在自己的腿上，胳膊承载膝盖上，双手交叉在一起。这是一个很有攻击性的动作：“竟然还有人敢和狼人勾结……你是在挑战我的权威吗！”
    那个吸血鬼打了个哆嗦，凯厄斯的疯子之名没有哪一个吸血鬼不知道。被凯厄斯这个疯子缠上的人没有哪一个会有什么好下场。
    夏沐歌眯起眼青，声音轻柔：“你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大了，不像新生儿那么强大了。”
    那个吸血鬼战战兢兢地向后退，但是德米菲特和菲利克斯摁住他，简在一旁露出了笑容，红色的眼睛有一点渗人。
    夏沐歌拿起书，上面写着《对话录》，这是柏拉图所著，亚特兰蒂斯也是在这里第一次被提起。他猛地把书往那个吸血鬼身上砸去。也许一本书对吸血鬼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加上超大值的加速度，这就不一定了。
    《对话录》成功把这个吸血鬼的下半身砸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