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辜负我[慢穿]_229
门被关上了。卧室恢复了安静。
容瑾气鼓鼓地在床底下,枕着自己的尾巴,心里既恼怒又委屈,想着自己过去为这个家付出的辛劳和艰苦,几乎要落下泪来。
过了半小时。一小时。两小时。
其实早在回家的时候,容瑾就觉得肚子有点饿了。无视了那盘糖醋鱼的香味,咬牙坚持到现在,感觉自己的肚子唱起了交响曲。
肚子刚开始响的时候,容瑾心想,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定要顾凉来千哄万劝,才肯动尊口去吃。
后来,他又想,算了,他今天也抓顾凉了,只要顾凉再来道个歉,他就勉强原谅他,去吃一点。
现在,容瑾终于冷漠地站了起来,心想,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如吃了这一顿,再和顾凉生气。
他走出床底,走到盘子前,低头吃了起来。虽然糖醋鱼彻底凉了,滋味逊色了许多,但猫本来也不能吃烫的,温的和凉的差别也不大,容瑾就将就着吃了。
吃饱肚子,容瑾踱着步,又回到了床底下,伪装成自己从来没有出去过的模样。
结果等啊等,容瑾都打了一场瞌睡又惊醒,发现顾凉还没进来。他顿时就有点坐不住了。这房子小,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顾凉不进来睡,难道是因为生气跑出去了?大晚上的,可别被拐卖了。
容瑾立刻从床底下钻了出来,跑到门边侧耳听了听,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拖着有点沉重的身躯,轻盈地跳起来,拧开了门把手,客厅漆黑一片。容瑾正打算跑出去找顾凉,却听到沙发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小乖?”
顾凉翻身坐起来,在黑暗中诧异地朝卧室这边看过来。
猫在黑暗中视力极好,容瑾看到,顾凉原本躺在沙发上,没盖被子,找了件外套盖在身上。他一起来,外套滑落,打算过来看看容瑾怎么突然出来了。
容瑾跑过去,跳到顾凉身上,不耐烦地叫了两声。顾凉听懂了容瑾的意思,试探着躺好,容瑾就蜷了蜷尾巴,找到熟悉的地方窝好,闭上了眼睛。
顾凉心里又是酸软,又是涨地不行。他哑着嗓子:“不能睡在这儿,小乖,会着凉。我们去屋里睡吧,盖一层毯子。”
容瑾心想,知道会着凉,你还睡在外面,是不是个傻子。
他没吭声,顾凉就当他同意了,抱着容瑾回了卧室,规规矩矩躺好。顾凉摸着还是愿意跟他亲近的猫咪,声音沙哑:“小乖,对不起。”
容瑾把嘴上的糖醋鱼的酱汁都糊到顾凉脸上去:“喵。”
知道对不起我,就多做几条糖醋鱼给我吃。
顾凉一僵,爬起来去给容瑾洗澡,一边洗,一边忧心忡忡地说:“小乖,就算不做手术,也不能老吃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我问过医生了,你现在可不算轻,得控制体重了。”
容瑾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炸毛了:“喵!”
第114章你在外面有猫了?9
因为绝育事件,容瑾差点一爪子把顾凉挠死,随后好不容易容瑾心软了一下,顾凉竟然一时糊涂说容瑾胖,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弥天大罪,只好日日伏低做小,家庭地位一落千丈。如果说容瑾之前在家里过的是主子般的逍遥日子,那这之后简直就是皇帝般的日子了。糖醋鱼,随便吃!出去玩顾凉也不敢再说三道四。
尽管过得这么快活,容瑾心里却还是搁着事。顾凉现在距离十八岁,可不足一年了。若有麻烦上门,只怕不远了。
但三五月过去,年关将至,顾家那边始终没有什么消息出来。顾凉就像个真正无父无母无亲眷的孤儿一般,跟着自己养的猫,过着安安乐乐的日子。
容瑾暗地安慰自己,虎毒不食子,眼看顾凉好像也没有要争夺什么的意思,那边应该也不会主动招徕,容瑾只盼着能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前些日子,顾凉找了老师,说希望能升一级,明年就参加高考,因为他成绩实在优异,经过测试后,校方同意了。但这样一来,无论是容瑾,还是学校的老师,都不同意他再花费时间和功夫在打工上,必须参加早晚自习和周末补课。
好在顾凉这三四年过得节俭,又打了不少工,手里有些余钱,又有学校给的补贴,应付过去这一年没什么问题。等到了大学,一来有助学贷款,二来以顾凉的成绩,奖学金也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读大学离了这个城市,容瑾倒能放心一点了。但是大学宿舍肯定不让养猫,说不得还得费钱出去住。不过也没关系,大学城附近租房子应该不太贵。
容瑾把一切都想了又想,力求妥帖。可惜计划终究被打断了。他盼望着的清静日子到底还是没能如愿,但不是因为顾凉,而是因为他。
……
顾凉下了晚自习,背着书包出来,到门口和几个相识的同学道别。走到拐角处,一个黑影从天而降,砸到顾凉怀里。如果不是顾凉早有准备,非得被这小十斤给砸趴下不可。
顾凉照例将猫咪举起来,笑着和猫咪说些今天去了哪儿,在外面冷不冷之类的废话。猫咪也照例冷着脸,爱理不理地用爪子推他的脸。
有路过的同学禁不住侧目。
顾凉长得好,成绩优异,如今还跳了级高考,自然也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许多人知道他家里有一只极通人性的猫,顾凉宠得不行。但亲眼看见这一幕,学校里独来独往,冷淡寡言的顾同学,在自家猫咪面前竟是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偷偷笑出声。
顾凉将猫咪放在自行车筐里,一路骑着回家。路灯早就亮了,橘黄色的灯光给冬天的寒夜带来一丝丝暖意。夜色晚了,街边没有多少行人,就算有,也多是形色匆匆。拐过弯,好像是一家人围在一起说话,不时发出一阵哄笑。若是以往,见到这种场景,顾凉不说心生悲戚,也大多是漠然地走过。但这次,顾凉听着耳边的笑声,竟也忍不住微微翘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