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不配,不配,一点不般配。
彻底无视她眼底几乎凝成实质的鄙夷,陆安然慵懒地向后靠了靠:阿姨,兴许你已经查过我的底细,我跟睦骁认识的全部过程,或许你比我知道的还要清楚,我就不再复述了。毕竟他记性不太好,不如那些白纸黑字可信赖,而且黑历史本来就是用来遗忘的。
你会不会太嚣张了。到底是混迹了十几年上场的狐狸,只不过事关唯一的儿子有点短瞬间的情绪失控罢了,女人瞬间恢复了常态,拨了拨丝毫不乱的头发,沉声说,你想要什么?
陆安然萎靡着肩膀,眼睑低垂,从上到下像是个低头认错的小学生,他转弄着晶莹剔透还坠着明黄色柠檬片的水杯:这段感情,谁主动想必您也清楚吧。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女人才觉得棘手。她了解自家儿子,而立之年身边却从来没有任何莺莺燕燕,和他同龄的那些男孩子们哪个不是左拥右抱,听说还有女人带着孩子闹上门。倒不是她想儿子变成那样荒唐,只不过这样清心寡欲是不是也不太好。
求神拜佛就差去医院了,可儿子怎么都不配合,有一段时间除了工作,每晚她都因为儿子可能有x功能障碍而失眠,大把大把地掉头发,简直愁死。
当时她还向上天祈求过,就算是同.性.恋她也认了,见识广了什么荒唐事没见过。
可真当得知儿子没病,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家孩子走正路,尤其是他们这样有钱有权的家庭,更看不上面前这个莫名其妙来路不明的黄毛小子。
还不等有她反讽回去,陆安然声音依旧小小,却没了刚才的尖刺,像是开始认真做道歉说明:阿姨,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睦骁,更知道睦家在担心什么。
他食指敲了敲桌子,无声的。
陆安然歪着脑袋煞有介事地想了想,道:我现在住在睦骁的别墅里,吃穿用度都是他的,自己的钱全部存在银行,唯一不动产就是雁南路有一个三十平方的小房子。
女人一愣,听着他如数家珍地说着自己的细小财产,全是就算在脚下他们也不愿弯腰费力气的额。
签个协议吧,人家都有婚前协议,我们来个交往协议!陆安然说着却忽然收了刚才的话题,笑眯眯挑了挑眉角,柔和的五官却带上了三五分妩媚,看的对方饶是女人也是眉头一跳,果真不是好学生。
不对,果真不是好东西!
防不胜防,这小子竟然试图使用苦肉计,差点就中计。女人转了转无名指的素色银戒,咽下喉咙口的些许酸涩。
结婚还有离婚的呢,我不能保证睦骁跟我以后能走到最后,但我能确定此时此刻,我是认真的!那双澄澈的眼睛里顿时掀起涟漪,像拉开了的夜幕陡然闪烁了几颗明亮的星。
女人:好吧,她教育的儿子,眼光很不错。
该挑逗的时候娇嫩,该清纯的时候完全就是还在象牙塔瑟瑟缩缩向外望的青涩少年,让人不忍心在这么纯白的一张纸上沾染上任何墨点。
只是他太过平静了,就像是一面镜子,伪装自己,却将对方照的无处可逃。好像不管女人什么情绪都影响不了他,这让女人心更是一惊。
这样的孩子不是有大心机深企图,就是他真的生性淡然,别说这段关系,就是钱他也毫无感觉!
若是此刻她棒打鸳鸯成功,这孩子就能立刻脱身,将自己从这段感情里摘得干干净净,调整一段时间之后再去找别人!
可儿子呢,她儿子睦骁怎么办?
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还能不懂!那个死倔驴!
睦骁啊睦骁,国外几年你是白呆了吗!
女人心内愤慨,内心里自然是倾向于自家小孩的,当即对着陆安然更是眉毛鼻子横竖不对劲!
现在的小年轻怎么都这样,恋爱不好好谈,这么大的背景也不为自己谋出路吗,那还活着怎么样。
陆安然不知她心中所想,也没想她附和自己,只凭自己随心所欲说道:协议可以规定:如果因为我的错最终导致这段关系破裂,我净身出户。
!女人瞳孔骤缩,你什么意思?
纤巧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陆安然冲着她笑了笑,耸肩膀不以为意但很耐心地解释,他甚至上半身前倾,确保这次绝对能被听的一清二楚才开口说道:也就是说,如果是因为我的过错导致分手,我的钱也全部交给你们。
女人:要你那点钱有屁用,还不够我儿子买纸擦眼泪的!
像是心电感应似的,陆安然唇角的弧度更大了。
女人:略心虚。
陆安然抿了口柠檬水,冰冰凉凉,酸酸甜甜。
知道你们不在乎,可这是我的全部。
用全部做赌注,抵押我对睦骁的爱,请问您,可以成全我们吗?
头顶烈日,热浪瞬间席卷全身,脚上的细高跟不知怎的忽然软了一下,女人打了个趔趄赶忙扶住一边墙上的装饰,她回头望了一眼橱窗内低头正认真做咖啡的人,想到刚才自己的问话。
孩子,阿姨不是为难你,只是阿姨有些不懂。交谈间,她早就已经卸下了商场的盔甲,露出了那个世界角落皆一样地为儿女操碎了心的母亲的柔软的心,你到底喜不喜欢骁骁,他闷性子,不爱说话,阿姨不想他被
阿姨,您为什么爱睦骁?
因为他是我儿子,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
因为他是睦骁啊,世界上只有一个的睦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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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记者倩倩采访:请问陆先生为什么爱睦总?
陆安然掰着手指头:给吃给穿给住还给日,说一不二,指东打东,洗澡水都不用自己放,你说为什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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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33672478的地雷,么么啾~比心心
明早见明早见~
救救你可怜的弟弟
最近股票市场震荡,不少项目需要他亲自把手,被上次李毅勤的殷勤吓到的睦骁不放心工作,但更放心不下心里的宝贝,所以大部分工作都带回家了,为的就是看住人。
穿着普通的蓝白格子棉麻睡衣,神情却像是穿着笔直西装系着一丝不苟领带坐在办公室中的睦总一般,眼神冷冽严肃地又从头看尾翻查一边,确定财务方面的数字之后松出一口气,随手放下文件惯性低头亲了亲陆安然的额头,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拉开两人的被子向下缩了缩。
最近略忙,都委屈自己了,今天要加倍补回来。
低头正好瞄见某人偷看自己,睦骁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唇角微弯:看什么?
想到晚上专门让阿姨做的羊肉汤,睦骁也跟今天刚出锅的汤水一般,咕噜咕噜蒸腾着热气,口干舌燥简直要将人炙烤成人干。
陆安然窝在他的怀里还在玩手机,猝不及防整颗脑袋陡然摔在坚韧的胸肌上,磕的脸上颧骨生疼,嘶
哎呦呦叫了两声被捧着下巴仔细查看,饶是听了道歉陆安然撅着嘴抱怨道:干什么呀,哎呀,你别动了,疼死了。
睦骁自己也委屈,他小声解释:是你先勾引我的。天生一双狐狸眼不好好闭上,非要一挑一挑勾着人的心尖肉,欲.火.焚.身下他又不是柳下惠,哪能坐怀不乱,就是,就是动作稍微急切了点。
可能看不能吃一个多礼拜了,如今好不容易有时间来顿满汉全席,他哪能把持得住!
睦骁粗糙大掌搓弄着小屁孩柔润的脸蛋,非但没减轻痛楚,倒是将周围完好的肌肤也弄得通红肿胀:咳咳两声立刻移开手。
你刚看什么呢?甩锅尤其迅速,要不是他先动眼睛,自己可能还是略凶猛,饿的太久,值得理解值得理解。
不耐烦拍开他添乱的手,陆安然没好气说道:看你值多少钱。
无价之宝。很值得买个保险柜藏起来,所以一定要珍惜。
那就不要了,买不起。
!睦骁从善如流改口道,不要钱,还倒贴,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对上陆安然轻飘飘落下来的视线,尤其认真发誓道,还是你的,都是你的。
他大脑袋蹭在陆安然的颈窝处,啃咬着细嫩的肌肤含糊不清说道:我,也是你的。
使劲推了两下没推开,陆安然被他拱的也是心浮气躁,没一会就妥协了,半软着身子向上靠着他:我就只有你了。全部身家,就连咖啡店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那点合伙人收益以后都是你的了。
别家嫁人都是收十里红妆,他陆安然嫁人倒是倾囊相授,一子不剩,简直亏本买卖!还不带后悔的!!
说实话,现在就有点后悔!
嗯。一声舒服的喟叹,也不知道是对跟刚才那句话的回应,还是对现下状况的满意,睦骁抱着他的手劲又大了几分,喘了好几口气才分心说道,永远都只有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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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大大,能帮我把裤子脱下去吗?陆安然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却也挣脱不开他的桎梏。衣服七七八八缠绕在身上,难受的紧。
睦骁犹豫半晌,坚决摇头,不行。
衬、衬衫、衫呢?皱巴巴地挡在肚子跟前硌死个人。
这个更不行了,穿衬衫多好,禁欲又魅惑,尤其是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看的人眼睛鼻子都是热的。
你,王八蛋,滚、滚蛋好好一句话说出了山路十八弯的调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陆安然横坐在床头,细长白嫩的脖子紧绷向后仰,像极了引吭高歌的仙鹤,优美又高贵,让人不自觉生出端庄不可侵犯亵渎的距离感。
可此时的他,却被欺负的眼尾微红,眼泪横流,经过细嫩白皙的脸蛋,挂在下巴上,氤氲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尖削的下巴磕在睦骁的肩膀上,汗湿的鬓发胡乱黏在耳边,几丝甚至灵巧地钻在嘴角处,原本灵动的大眼睛如今紧紧眯成一条缝隙。
梅干菜一样的衬衫早已失去了原本的作用,两颗扣子早被扯坏了,圆圆白白地早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不知落在哪里去了,因为他仰靠着,宽大的衣领滑落至肩头,露出斑驳的半个肩膀以及瘦削精致的锁骨,只是不同于绯红皙白的脸蛋,身上随处可见都是小片红痕,连在一起霎是可观,甚至还有些吓人。
陆安然大张着嘴,犹如失了水的鱼儿一般急切地汲取着周围微薄的空气,整个人像是被扼制住一般挣脱不开,平白增添了几丝凌.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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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李毅勤不是什么好人。事后,睦骁拥着他,擦拭干净对方脑门上细细密密的汗水,凑近了企图在对方身残的时候灌输自己的思想。
且不说他母亲如何,就说他资质不深,却自持身份硬是将公司里元老排挤在外,虽说没有强取豪夺彻底霸权,但心思歹毒竟然让一直以来和睦相处的世家决裂,硬生生培养出一股属于自己的中枢力量,这样的人不可小觑。
商场中人,哪个不知道他和陆家公子的婚约,也正是因为陆瑾轩喜欢他到发狂,否则他怎么可能培养出中枢力量,还不是借着陆家东风,想到此,睦骁不得不阴谋论。
李毅勤需要陆家的支持,陆家需要安安的肾
睦骁眼神顿时暗沉下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少,他本无意介入这些小打小闹中,但若是有人觊觎他的宝贝,那也不怪他出手了。
胡说八道。陆安然累极,眼睛都睁不开,更不想说话,翻了个身背对他继续睡觉。
睦骁:他环着陆安然的腰,下巴磕在瘦削的肩膀上,两人亲密无间,那你下次别跟他见面了。
为什么?大大动来动去,陆安然根本睡不着,甚至还想彻底拗断,他回头怒视,信不信废了你下半辈子!要不是他趁自己思维恍惚的时候见缝插针提要求,这会怎么可能还任由他胡乱抱着,荒唐死了,还没洗澡,又粘腻又烦躁,怒气更冲,想打人。
想着想着转身狠狠咬在睦骁的胳膊上,可因为动作太大自己反倒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正准备调整好姿势,睦骁吸气吸气再吸气,别,别动,千万别动,你再动下去我要死了!
!!!干脆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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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
刺眼的阳光正好洒在陆安然的眼睛上,他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上半身酸疼肿胀,至于下半身,是什么,他有吗?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神清气爽,犹如吸了精气一般的睦骁,他精神奕奕起身,一点不害臊光溜溜站在窗边 ,眺望了一会觉得确实晒得慌,拉上窗帘重新又躺回到了陆安然身边,缓缓磨蹭着。
陆安然也不顾面子了,一巴掌糊在他的脸上,沙哑低沉的声音几乎是挤出来的,不凑近了根本听不到:给我滚。
睦骁摸了摸鼻子,小狗似的蹭他下巴,那你答应我,答应我,答应我就不吵你了。
简直堪比行刑逼供,已经连着一天一夜没睡觉的陆安然几近昏厥,即便如此,他仍旧不服输嘴硬道:是你先跟何匪嫣去吃饭的。
能一样吗?
能不一样?
睦骁想了想,很诚实地回答,我本来也觉得不太合适,怕其他人误会,但匪嫣说我喜欢男人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没人会想多。而且他自觉已经在所有的公众场合说过自己已经有伴侣了,匪嫣又是自家母亲好友的女儿,也就没多想。
陆安然懒洋洋睁开眼,因为没力气迅速又闭上了:我不是人?
你得相信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
好吧,我知道了。
听出他的敷衍,陆安然也不在意,嘴巴都懒得张开,只含含糊糊道:那你也得相信我,我跟李毅勤没什么关系,就只是他帮了我一个小忙,我认的干哥哥而已,大家都知道他订婚了,所以不会有什么传闻的。